第四章 生死花
卓寅生悠悠醒來,只見自己置身於一間簡陋的屋子,屋裡有張桌子,桌上一盞點著的油燈,旁邊放著兩包煙和一個錢包。他渾身纏著繃帶躺在古舊的床上,空氣中飄蕩著濃烈的草藥味和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渾身的傷痛讓他無力起身,他很好奇身在何處。
「吱呀」
房門被打開,一個大約四十多歲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漢子,穿著一身縫有補丁的古代長袍,端著熱氣騰騰的大碗驚訝的走了進來。
「咦!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來,把這碗葯喝了吧。」中年漢子說完后把卓寅生斜躺在床上,用湯勺喂他喝葯。
這葯特別苦,卓寅生差點吐了出來,他想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中年漢子對他咧嘴一笑道:「很苦吧?呵呵,這可是薛神醫親自上山採的藥草熬制而成!你一定好奇這麼在這裡吧?哎,雷打冬十個牛欄九個空,這不是好兆頭啊!哎!你也是偏偏被雷打中了掉在河裡,幸好那天我在河上捕魚……」說完后搖頭感嘆不已。
卓寅生聽后嚇了一跳,仔細回想自己當時,好像是被雷擊中了,就算被救也是在醫院也不會在這裡呀,難道是小說故事裡面的穿越?不行得問一下這是什麼地方,可惜支吾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這麼多天沒吃東西一定餓壞了吧,先休息下我去弄點吃的過來。」
不久后中年漢子端來一碗肉粥讓卓寅生吃完,囑咐幾句話就走了。這一夜他想了很多事,多半都是在回憶過去,最放不下的還是那個女孩和他年邁的養父……
次日,卓寅生早早醒來,試著說出話來,終究不能如願。
「吱呀」房門再次被打開,一個身材矮小,眼神昏暗的中年人背著一個箱子,徑直走到床邊,這可能就是中年漢子說的薛神醫吧,緊接著中年漢子也走了進來默默的站著。
薛神醫什麼話都都沒說,走到床邊看了看卓寅生的面容,然後抬起他右手閉上眼睛開始把脈。
「身體基本無礙,再吃三副葯鞏固下,切忌辛辣食物。」薛神醫說完起身背起箱子便欲離去。
中年漢子幸喜的對他恭敬的點頭道:「薛神醫醫術卓絕,大牛再次謝過!內人已做好了飯菜……」
話沒說話薛神醫打斷道:「我還得去村東頭的二虎家。」接著嘆了口氣說:「關於你夫人的病,我會儘快找到藥方不必擔心。」
大牛傷感的點了點頭,一路送薛神醫出了房門。
當晚卓寅生恢復了語言,心裡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不是因為下不了床,而是桌上的香煙讓他心癢難耐,作為一個老煙槍,就算快死了也要抽口煙的人如何能割捨得下。剛好叫大牛的漢子端著飯菜進來了。
「卓寅生感謝大叔救命之恩,必永生不忘!」
大牛笑道:「咦,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呵呵,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我夫婦從來都是一心向善,怎能見死不救呢?來,先把這些飯菜趁熱吃吧。」
卓寅生好奇的心道:這個地方也有這句話嗎?會不會有達摩祖師呢?
「嗯,真香這飯菜!跟我娘做的一樣,好久都沒吃到了。」卓寅生似乎想起了養母略顯傷感。
「哈哈哈,粗茶淡飯希望不要嫌棄合胃口就好,對了小虎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你家住哪裡?怎麼會來我們這個窮鄉僻壤?」大牛好奇的問道。
咽下最後一口飯,卓寅生平靜的道:「我家應該在很遙遠的地方。」說完望了望桌上的煙,懇求的道:「大牛叔能把桌上的煙給我一根么?」
大牛看了看桌上的東西驚訝的說:「煙?是這個小盒子么?那天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全身幾乎都被雷電燒焦了,唯獨一件很奇特的衣服里我找到了這些東西。」在卓寅生的提示下他把煙盒遞給了卓寅生。
卓寅生接過煙盒,很是慶幸竟然完好無損,他嫻熟的取出一支煙來,放在嘴上,望著大牛尷尬的向他借個火,大牛拿出火摺子,吹燃后驚奇的看著卓寅生點起嘴上的煙,用力吸進嘴裡然後嘴巴鼻子吐出一片煙霧。
抽煙本是一個習慣,但對卓寅生來說如同是他今生的一個伴侶,多年孤寂唯有香煙陪伴。抽著煙平靜的對大牛說道:「我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我很幸運遇到我得養父母,他們對我很是溺愛,可是八歲那年母親走了,繼母到來之後處處排擠我,我不得不一個人早早在外生存。或許我坎坷的命運會連累其他人,當我認識一個姑娘后我害了她美麗人生,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選擇迴避!或許我就是一個不祥之人,我總會帶給我身邊的人災難。所以才會被雷擊到這裡。」一支煙剛抽完接著點起第二支煙來,愧疚得低下了頭。
大牛安慰道:「或許這也是他們的命運吧。就似我夫妻二人一心向善,從未做過壞事,卻也落得膝下無子,三年前我妻子還染上了怪病,就連薛神醫也找不到藥方,哎!有酸甜苦辣才是人生吧。時候不早了,我要出去捕魚了,好生修養吧小夥子,未來的路還長好生對待人生的每一天吧。」
三天後,薛神醫再次探望卓寅生,為他拆了一身繃帶,在身上敷了點葯,道:「當日見到你時,身體被雷電擊得如火般滾燙,再經冰冷的河水侵泡,如此冰火兩重天你竟奇迹般的生存了下來,叫人難以置信。咦,什麼味道,你吃了什麼?」
卓寅生慢慢站起身來,長久卧在床上說不出的枯燥,能下地行走心裡說不出的舒坦,見神醫如此問他拿出煙來:「是這個嗎?」
薛神醫拿過一根煙仔細端詳,問了問,然後取出煙絲嚼了嚼,搖頭道:「此物長期食用有害身體健康,且含有讓人上癮的物質,你在哪裡得到這東西的?看這包裝做工如此精緻真叫人讚歎。」
「不愧是神醫,這是我家鄉的特產名叫香煙,它的銷量幾乎覆蓋了我家鄉的任何角落,是大部分人不可缺少的瑰寶,當然也如神醫所說,它也註明了吸煙是有害健康的……」
不等卓寅生說完神醫取出筆墨在紙上龍鳳鳳舞的寫出幾行類似古篆一樣的文字叮囑道:「因長期吸食你所謂的煙,你的內府已有所傷害,這個藥方希望對你有幫助。」
卓寅生傻眼的盯著這張藥方,心想:要是有個電腦,問下度娘也許還能看懂,如果這要是能戒煙那我不發財了,可惜不識得呀,當即吞吐的說:「神醫……我不識字呀。」
「無妨,你先收著吧,日後再城裡大藥房里應該由此葯存在。」
正在這時,大牛焦急的推開房門,揣著粗氣對薛神醫道:「神醫,快救救我妻子吧,她又犯病了!」
薛神醫眉毛輕佻一下,二話不說率先奔向大牛卧室。
二人很快消失在房間只剩下卓寅生一人,他慢慢的移動步伐跟了過去,走出房門穿過兩間簡陋廂房,便看到一個婦人躺在床上,劇烈的痛楚讓她汗如雨下,大牛淚流滿面的握著她的手蹲守在她面前說著安慰的話,薛神醫在桌上打開箱子,取出一排銀針。突然婦人時而狂笑不休,時而傷心欲絕,面色時紅、時白、時黑變幻無常,身體也時冷時熱,慘不忍睹這種病症簡直聞所未聞。
只見薛神醫,在她頭上連續刺入七根銀針,遠遠看去如北斗七星一樣,婦人臉色不再變幻,等到第三十三根銀針刺下,她才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滿頭大汗的薛神醫,吁了口氣,用手帕擦拭完汗對大牛道:「此乃我生平所見的怪症之一,三年來我試過許多方法,任不能替夫人祛除病魔,實在是倍感慚愧啊!」
大牛轉頭說:「神醫的大恩我夫婦永生難忘,你延續了玉蘭三年的生命,對我們而言已是最大的快樂,我們每天都活得很有價值,是你讓我們明白了珍惜生命的意義,只是我們的命數如此。」
神醫嘆道:「我暫且護住了夫人的心脈,如一年內還無法治癒,只怕此病將惡化至難以想象的地步,到時只怕……」
卓寅生目睹這奇異的一幕心想:此病的確罕見,好像電視裡面中了玄冥神掌,痛苦不堪。他難過的走到門邊掏出煙來猛吸著:「究竟是什麼病症如此怪異?難道就沒有希望了么?」
「或許有個一樣東西能解。」薛神醫迷茫的說。
「是什麼東西,請你告訴我。」大牛激動道。
「據古書記載九霄山上,有一株奇異植物,名為:生死花。此花奇毒無比,凡人根本無法靠近它,它生長於天之下,地之上。眾所周知九霄山乃世間三大高山之首,奇高無邊最接近天,一眼望不到頂,人類是無法在上面呼吸的。
卓寅生想:如此說來它的海拔難道上萬米?他問道:「記載古書的人怎麼知道的呢,他見過?」
「其實還有一類人並存在世上,他們就住在九霄山巔,他們自稱為修士,神通廣大,逆天而行……」神醫道。
果然不出所料,和每個穿越者一樣穿到了修真世界。
大牛眼睛一亮道:「生死花么,真能治好妻子的病么?如果真沒其他辦法救治玉蘭,我說什麼也得弄到它。」
神醫說:「此花可稱為世間第一奇毒,也是世間第一神葯,只是古書記載如此,是否有此物尚不確定呀。」
大牛心灰意冷,堅決道:「不管如何,我也好去碰碰運氣了。」
神醫搖頭嘆息,沉默不語。
卓寅生站出來說:「大牛叔,你走了誰來照顧玉蘭嬸?你們是我的再生父母,小虎無以為報,就讓我盡一份綿薄之力吧!而且我還年輕,我父親常說:「年輕人就該外出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