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與冥魔情深

這些不知是神是鬼是魔的黑影圍攻著冥魔。空中漂浮的霧氣像是他們的飛行工具，他們在上面飛舞著。

不斷有刀光，不斷有黑影被踢飛！

冥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是我的頭，我的影子，我能看到他的臉，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濃色的劍眉，一雙美麗的雙眸。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一雙漂亮的眼睛，可是這樣自己看自己的時候覺得那雙眼睛很美。不忍它出現緊張的神色，不忍它恐懼，我愛自己的眼睛。

我的手上的閃電到底是做什麼用的，能釋放到多遠？

右手朝著那黑壓壓的一點放過去，一股巨大的能量從身體里聚集到手上，只一秒一股蜿蜒的藍白色閃電飛過去，炸開了半邊人，我清楚的看到冥魔已經被另外半邊人抱住了手腳，他正拚命掙扎。

那群人都在冥魔身後，我的閃電又沒有什麼準頭，會不會傷害到他？

「冥魔！」

冥魔看向我，他拚命掙扎，從半空中掙扎著朝我飛來，就在離我一尺遠的距離，他掙脫了那群黑影。

一手拉過我舉在半空的手，一個背轉身，他緊緊貼在我身後。

「風，我們一起對付他們。」

「不行！我恐高！」

「那我們不飛。」

我摸摸自己的頭，終於又回來了。

「好！」

被我閃電劈開的黑影陸續從地上爬起來。

我看到地表上凸出的墳包里跑出來的老鬼畏畏縮縮鑽回地里，我記得那應該是幾天前剛剛下葬的一位同村的爺爺。

「不要在這裡打好不好？我不想驚了他老人家。」

「好，我們走！」

我防備的騎上自行車，黑壓壓的黑影緊隨其後的跟著。

「對不起，剛才不應該拋下你，沒想到你會救我。」

「我們是一體的嘛！」我笑著說。

他忽然一笑，說：「對！我們是一體的。」

剛路過一片樹林，黑影就開始攻擊，一開始他們似乎還顧忌我，現在大概是覺得我一定要護住冥魔，所以也開始攻擊我。

我的閃電我第一次用，而且除了閃電我什麼也不會，所以很快就落了下風。

冥魔坦然的將黑影轟開，卷著我一個縱身躍進樹林。

這是一片梧桐樹林，因為已經秋天，所以綿密的樹葉一片片飄落。

不大不小的樹林里，可以看到遠處拖拉機的燈光，嗡嗡的正播種呢！

我們被這群黑影以放射狀的形式包圍起來，黑影們一句話不說，我們動它們動。

「風。」

「嗯？」

「我又沒有說過，你這張臉很漂亮？」

「啊？」不明白這生死關頭他提這個幹什麼，我實話實說：「沒有！你只說我父母把最好的東西遺傳給我了。」

「如果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什麼意思？」

冥魔還沒有回答，那個鬼甲將軍從地下浮了上來。

一個力量我落入到一個懷抱里，冥魔抱著我，在我耳邊說：「風，我不想再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冥府了。之前我貪心，還想做自己，所以總從你的身體里逃出來。現在...我們合二為一，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我再也無法陪你說話。」

一道金光從我的身後閃閃發亮，腦海里是以前相處的點滴。

「你說你是我的影子？」

「是！你可以看出你的影子比較完美，那就是我。」

那時候我正站在院子里跳繩，看著牆上比我修長的影子，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胸從哪裡來？」

「那兩個雞蛋殼裝一下就好了。」

「你才雞蛋殼！你全家雞蛋殼！」

如今那個毒舌的男人就要消失了。

我記得他不止一次保護我，在我害怕的時候從我的身體里出來陪我說話。

他清理了白蛇，送給我一雙夜明珠，就連之前見到的那條白影，也是因為知道他在我才不害怕！

「以後想見你只能看著鏡中的自己了嗎？」

我回頭仰望著他的臉，一樣似乎又不同，他是那樣的淡漠，嘴角的微笑也不是我慣有的微笑。

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我竟然流下眼淚，然後頭上前，吻上那雙唇。

只是雙唇觸上的那一刻，眼前的金光就不見了，唇上只留下空氣的濕潤。

右手撫上自己的唇，眼淚落了下來，以後寂寞人生誰陪我說話呢？

看著自己的手握緊雙拳，現在我只有我自己了。

鬼甲神兵在看到冥魔的消失就悄然沉入地下。

「冥魔！冥魔！」第一次想要抱緊的男人，想要依賴的男人，不見了！

我抱緊我自己，像他在抱我一樣！耳邊沒有他的聲音，沒有他說他知道我在想什麼。

這是愛情嗎？在知道的那一刻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