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妖村1
二十九章妖村1
中午,一輛三匹馬拉著的大車,從北向南駛來。
車上的人熱得用毛巾擦不完身上的汗。這大車上整整坐著二十個年輕人,有人解開小褂,露出胸脯;有人脫了小褂,光著脊樑;有人拿著藍道道的白羊肚手巾,來回擦拭;有人拿著芭蕉葉扇子扇著……「他娘的,這天怎麼這麼熱?」「簡直是要命。」抱怨的人都是內力五六重的人,像無名、段發、吳天舒、吳天軍、黑彪這五位,依然是穿著整齊,臉上身上連一絲汗意也沒有。路上寥寥的幾個行人,看到他們都大吃一驚:「他們五位怎麼不怕熱?」有懂行的笑著說:「這都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寒暑不侵的境界,天再熱,他們不帶出汗的,天再冷他們不帶怕冷的。」……大車吱嘎吱嘎的前進,三匹馬熱得一身的汗水,張著嘴顯得無精打采。沒有一絲風,路旁樹樹葉耷拉著腦袋,上麵灰撲撲的有一層灰土。蟬拼了命的喊著:熱死了熱死了。
「段師兄,我們找個地歇歇腳吧?我們都熱死了。」有師弟懇求著說。
「我記得前邊有一個酒館,」黑彪說著,指著前面一座一棵巨大樹冠下下得,兩件茅草屋,還有一片蘆席搭建的敞篷,下面擺著三四張桌子。倒是有兩三個人坐在一張桌子邊,在閑談喝酒,「就是那裡,我們到哪裡,邊喝邊乘涼。」
看著這課大樹下的小酒店,那高高挑起的酒幌子,筆直的掛在那裡,上面寫著幾個字:醉倒仙。如果再近一點,還可以看見有兩行小字:醇香引得八仙醉,一杯老酒似神仙。
看著這個簡陋的小酒館,眾人就像是都喝了一口清涼甘甜的泉水,一時間都來了精神。
「師弟們,我們每人都只准喝一碗酒。不要耽誤大事,不然,我們誰也吃罪不起。」段發叮囑道。
吳天舒嘻嘻一笑,摸摸耳朵:「別那麼一本正經了,我們都聽你的,就行了。哥哥,可以讓我們再稍加一點。」
「菜市場啊!還討價還價。」
眾人坐下,要上酒菜。這時候就聽見鄰桌上那幾個人說道:「哎呀,可是不得了,前面的一百來里地的靠著山的那個村子,出了妖怪了。」
四十多歲的漢子嘿嘿一笑,顯著不信:「瞎說。哪裡有妖怪。」
「你看,你不信吧?咱村子的老吳他閨女領著三個兒子和公公婆婆還有男人,來娘家說的。據他們說,他們村一戶大戶人家,正在睡覺,忽然間,窗欞響動,接著就從窗欞里蹦出來好幾個各樣子嚇死人的鬼怪。那叫聲,響得全村人都聽得見。就有人看見這幾個鬼怪,從他家的牆頭飄落,嚇得那些人,腿都轉筋。」這位山羊鬍老者,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另一個胖老者,也說:「我也聽說了,就這三四天的功夫,他們吃了十幾個人的心肝了。那些人全被開腸破肚。還有一個女鬼在那個村子旁邊唱歌,嚇得那裡的老百姓都逃走了。」
「官府沒有去查嗎?查了,去一個,丟一個。誰還敢去。」
「我們也別說了,那些鬼怪聽見,我們就麻煩了。」
「瞎說,鬼怪都是夜晚聽一千,白天聽一磚。」
「這話咋說的。」
「嗨,就是說夜晚鬼怪可以聽一千里地,白天只能聽一塊磚頭那麼遠。」
「哦,」中年人終於理解了。
吃完飯,段發上前施禮:「老丈,請問你們剛才說的村子叫什麼村子?」
三個人都打量了一眼段發,這人長得中等身材,文質彬彬,只有眉梢鬢角帶著一股殺氣,顯出和常人不一樣的威風:「那個村子,叫楓林村,年輕人,你問這個幹嗎?可不要去。」
「我們要順這一條道南下,所以打聽一下。」
「轉轉地方吧。就是這一條路哇,年輕人。」老漢好心的說道。
段發等人謝過這幾個一再好心叮囑他們不要順著這條道南下的人,還是坐上大車,在吱嘎吱嘎的叫聲中,南下了。貼著臧龍山,臧龍山巍峨險峻,壁立千仞,枯松倒掛,飛瀑流泉,綿延千里,是一座大山。
傍晚,他們在路上看見有人在路邊寫著一塊木牌:前方危險,路人莫過。
他們看著這黑色的字跡,無所謂地笑笑。
將入夜,前方是一座樹林。樹木陰鬱,層層枝葉,遮天蔽日。樹林外寫著:行人莫向前!
月亮升起來了。一輪皎潔的月亮把清輝灑滿人間。
這時候,就聽見有人在唱歌:「月昏黃,月黃昏。一入樹林入死門。白楊樹下人嗚咽,青楓林里鬼纏身。縱問蒼生到哪裡,黃泉河水洗人身。悠悠一碗孟婆湯,忘卻世間土與塵。月昏黃,月黃昏。」歌聲清冷,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盤旋。猶如女鬼夜哭,凄涼婉轉,讓人不禁想到地獄冥間,踏進奈何橋時,那掙扎的無可奈何。
這歌聲一遍又一遍的唱響。眾人卻不知道這歌聲來自那一個方向。每一句似乎都來自不同的方向。時遠時近,聽得他們凄神寒骨,黯然神傷。
就在這時候,就見遠處飄來一團黑影,黑影飄過來,邊來邊喊:「啊——有鬼啊!有鬼啊!」
無名跳下車來,向著黑影撲過去。把他摁倒在地。
人們過來看到這是蒼山派的一名弟子。
眾人問道:「師弟,怎麼了?」
那人驚魂未定,環顧著看看周圍的人:「師弟們別去了,別去了,他們都死了,都死了,真的有鬼。」
就在這時,聽見馬一聲慘叫,外面的一匹馬,轟然倒地。另外兩匹馬,受了驚,拉著車子要跑,只是這車子攆著這匹已經死了的馬,走不動。眾人趕緊去看,卻沒有發現這一匹馬有任何的傷痕。
歌聲飄渺:「月昏黃,月黃昏。一入樹林入死門……」
「師兄你看。」有一個人驚叫道,「天上的月亮。」
剛才還是一輪皎潔的明月,此時此刻,居然真的變得昏黃,一輪昏黃的月亮,朦朦地照著這一片天地。
「有鬼,有鬼啊!」蒼山派的那名弟子,還在不斷的喊著。
吳天軍並沒有關注眼前的這一切,用心在傾聽那歌聲,忽然,一支亮銀鏢電閃而出。就聽見嘟的一聲,扎在了一棵樹上。段發和吳天軍過去一看,在一棵白楊樹上,扎著呢。
晚風起來了。樹木的葉子在搖曳中沙沙作響。在這個樹林中的小路上,眾人的心裡也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恐怖。
馬沒有檢查出有什麼毛病。只好把那匹馬解下來,用兩匹馬拉著。
一位弟子在路邊小解,忽然,大叫一聲:「啊!」身子在地上痙攣,眾人趕過去,看見他背後有一個黑色的窟窿,在慢慢擴大,血肉在慢慢邊做黑色。他的臉越顯得猙獰。
「月昏黃,月黃昏。……白楊樹下人嗚咽,青楓林里鬼纏身……」歌聲這時候愈顯的飄渺恐怖。
「走,上車。每人手裡,都拿一支暗器,把傢伙全都準備好。」
前方十丈遠的地方,樹林陰影中,慢慢飄出一個白色衣裙,身材窈窕的女人,猶如一縷青煙,在飄搖,用手慢慢地梳理著秀髮。看不清她的臉。
無名手中飛蝗石就撒了過去。緊接著人就飛奔而去。那女人沒入了樹林。無名到那裡一看,沒有人,只有樹邊有一塊石頭。
吳天舒也來到這裡,「二哥,這事有點怪啊!」
無名冷冷地打量著這裡樹林,除了沙沙的樹葉響,就是樹林中傳來的一陣陣的冷氣。
「走。倒著走。」無名看了一眼吳天舒說道。
兩個人坐上車。眾人相互看看,在一些人的心裡,一股恐懼湧上心頭。
車子後面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又裊裊婷婷的升起來。梳起了頭。同時唱著:「月昏黃,月黃昏……」
無名飛一般的撲過來。吳天舒也飛過來。
「二哥,你看。」吳天舒指點著。
無名點點頭。手中寶刀一揮,對著那石頭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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