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美女玉鳳
在林清玄離開烏木朗瑪山脈的第四天,西極聖土的大地上又下起了鵝毛大雪。
現在已是接近初春的天氣,原本就有些寒冷,隨著那雪花的落下,天地間的那一人一寵更顯得孤寂了。
林清玄望了一眼滿天飛雪,邁步而去。他沒有別的線索,只有去天牛州,心中有一點希望也許比什麼都沒有強。
雪花兒這時更大了,有的都成了團。林清玄一腳踏下去,那雪都沒膝了。
他不想運功飛掠,就想這麼自自然然地在山野中慢行,小白安靜地趴在他的肩上,它能感受林清玄在異國他鄉看著這滿天雪花心裡盈滿惆悵。
小白知道林清玄看著這雪花,又想起了珞珈山,又想起了那個他摯愛的女子。
所以唯有這樣在自我惆悵的憂鬱里,林清玄才能感到某種解脫、某種貼近。
林清玄想緊緊地倚偎著大自然,唯有在自然的懷抱里,他才能得些安慰。他太孤獨了。
雪花落到他的眉毛上,形成了一道「雪嶺」,林清玄也不去擦,而是把舌頭伸出嘴外上卷著,用熱氣去吹。
這樣走了許久,林清玄突然感到有些累了,他一下子坐到雪地上。
雪是那麼涼,他那麼熱,這讓他覺得舒服了些。
「要人生都能這麼隨意,也就夠了。」林清玄感嘆了一會兒。
然後,踏雪而去,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來更是像在雪地上飛也似的。
林清玄趕到了另一座鎮子時,天已經黑了。
他四下打量了一陣,鎮上的人們已關門閉戶。
唯有鎮中央的一家酒鋪門還開著,屋裡坐著幾個人喝酒。下雪天烤著爐子喝酒,那可是神仙過的日子。
屋內的油燈忽明忽暗,把屋裡幾個喝酒的人的身影拉得悠長。
林清玄走進酒館去,賣酒的老漢連忙寒暄。
林清玄沖他點頭,拉出一絲笑容,道:「來幾斤酒、幾樣菜吧。」
老漢忙吆喝著張羅去了。
忽然,香風飄蕩,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白衣少女,眾人的目光霎時全被吸了過去。
她不過有雙十年華,周身上下透著一種神秘,那種說不出的美感讓人產生好感。她動作很輕、很靈,似一片羽,又似一股風,她渾身揚散香氣,那味道讓人感到十分地舒適和親切。
林清玄打過交道的女人雖然多,但還沒見過這麼瀟洒的人,不由多看了幾眼,他沒法不承認她具有魅力。
白衣少女對別人的驚奇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渾然不覺,彷彿別人見到她就該目瞪口呆,這是天經地義的。
她找了個座位坐下,目不斜視,唯獨對林清玄肩上的小白多瞧了兩眼,似乎頗為喜歡。
賣酒的老漢跑過來問她要些什麼,她鴛聲燕語地告訴了他,聲音甜滋滋的,猶如黃鸝的歌唱。
聽著那美妙的聲音,先來的那幾個喝酒的不由叫了幾聲。
然少女不為所動,她面沉似水,十分冷靜。
這時,賣酒的老漢給林清玄端上了酒菜。
林清玄倒了酒,便不再理會別的了,再美的鮮花對於他來說此刻也是無心欣賞,只會更增他對寧夏的想念罷了。
「寧兒,等我。」林清玄眼中的惆悵更濃,在惆悵中他舉起酒杯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那辛辣嗆鼻,但是卻有一股暖意自酒過之處升起。
林清玄自斟自飲,不消片刻,一壺酒就去了半壺。
白衣少女的眼光從小白的身上轉到了林清玄的臉上,不知道怎的,竟來了興緻,對他笑道:「兄台好興緻,酒還可以嗎?」
林清玄點頭道:「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白衣少女追問。
「可惜不能痛飲。」林清玄道。
白衣少女甜甜地說:「若兄台若不嫌棄,小女子願與你同桌豪飲。」
林清玄搖頭道:「姑娘豪氣干雲,在下實在佩服,不過同飲就免了,我不勝酒力。」白衣少女輕吟一笑:「兄台何故拒人於千里之外,既然沒什麼好說的,算我唐突了。」
林清玄欲解釋什麼,話到嘴邊是終沒有開口。這樣也好,和女人纏上了,總沒有什麼好處。
他默然無語地喝了幾口,白衣少女忽然問道:「我觀兄台氣質不凡,可否告知大名?」
林清玄微微一笑,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若姑娘願意聽,我還是可以說與你的。」
白衣少女笑嘻嘻地說:「我不喜歡干自己不樂意的事,你就講吧。」
林清玄只好告訴了她他的名字,而白衣少女也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衣少女的名字就像是他的人一樣,如玉純凈,如鳳高潔,叫做白玉鳳。
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后,林清玄不去理會少女,只顧喝自己的酒,一壺酒入肚,他有些飄飄然了,他的酒量有限,喝到這汾上,他只能這樣。
白玉鳳也喝了不少酒,可她仍然如初,什麼反應也沒有。倆人這麼一比,林清玄可差多了。
她一個妙齡少女,竟然久喝不醉,而堂堂的青春少年反而一喝糊塗。不由得林清玄又想起了寧夏,這讓林清玄臉上一陣發燒,唯有不住地責怪自己無用。
夜深了,雪仍未停,屋外的世界彷彿進入了遙遠的過去。
林清玄撥弄了一下小白,沖著賣酒的老漢道:「鎮上可有客棧?」
老漢說:「有是有,可到了這辰光,怕早已關門了。」
「那我到哪裡去住呢?」
老漢笑道:「我是賣酒的,並不管許多。你到外面瞧一下去吧;也許能碰上好運氣呢。」
林清玄說:「那也得有人願意仍掉它才行。」
白玉鳳又看了看林清玄肩上的小白幾眼,忽兒笑道:「兄台,我倒有個地方可住,不知你是否敢去。」
林清玄呆了一下,笑道:「只要你敢去,我就不怕,逃跑的本領我絕不比你差多少。」
白玉鳳臉現曬色,冷笑一聲,起身就走,香風隨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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