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張
店鋪之內乾乾淨淨，不沾一絲灰塵，彷彿裡面都被人打理的整整齊齊，並且裡面的糯米飯都是已經蒸煮過的，鍋里還冒著熱氣，很明顯這裡肯定有人打理過。
然而這個店鋪的門是關閉的，我和張道安一起來到這裡的，門是外面鎖住的，裡面就是一個狹小的空間，除了放一些貨物之外根本就沒辦法藏人的，因此我可以確認這裡肯定有古怪。
可是我認為張道安在我醒來之前肯定來過的，不然這裡怎麼可能已經準備好了販賣的糯米飯呢。
這時候，張道安將收拾好的糯米飯一起放入了鍋中，並且對著我說：「你現在把外面的桌子打掃一下，等下就會有客戶來這裡吃飯的。」
聽到張道安這樣說，我心裡頓時就矛盾了，他把給死人吃的飯，放在鍋里重新炒過，並且再賣給別人，我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黑心戶。
但是現在人家好心收留我，即使我再懷疑，我現在也只能聽他的話，去收拾桌子，於是我打了一桶水，就開始在桌上擦洗。
然而我卻發現這些桌子非常乾淨，並且很少有看到灰塵，我很難相信張道安竟然事先幫我做好了。
但是看著他在炒飯，我心裡即使再疑惑，我也只能先放在心裡了，因為這個店鋪也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看著桌子很乾凈就簡單的意思一下之後，就將水倒掉了，然後我就坐在了一張桌上等待生意的到來。
沒過多久張道安就將糯米飯炒好了，並且盛了兩碗來到了我的面前說：「這是早餐，早點吃完，我們就準備開工了。」
看著桌上的糯米飯，一想起這是給死人吃得飯，我心裡根本就難以下咽，我根本就不想吃死人吃過的飯。
我為難地看了張道安一眼，然而他竟然吃的津津有味，看他那吃的很香的樣子，我心裡也是鬱悶：「死人的飯至於吃的這麼香嗎？」
我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我作為人家的員工，我可不敢說出來，不然要是被人家趕走了，我就真的沒處可去了。
張道安吃的津津有味，看著我一口都沒吃，於是他就叼著煙，點都不點，並對著我罵道：「大白痴！死人的飯也是飯，而且這些飯不但是我做的，他們也有功勞，你難道不知道嗎？你要是敢糟蹋他們和我辛辛苦苦做的飯，我立刻就讓你走人，並且那兩個鬼魂我也不管了！」
聽到張道安要趕我走，我二話不想，立刻端起飯碗，一下就吞下一口飯，這時候我的食道頓時就被噎住了，我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張道安見我吃飯都能噎住，他頓時就白了我一眼，然後輕輕的在我的後背一敲，食道里的飯瞬間就滑入了胃中，而我也舒坦了。
這時候張道安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說：「吃飯都能噎著，真有你的，慢慢吃，沒人和你搶的，要是不夠的話，鍋里還有很多呢。」
我並不是因為要搶飯吃，而是他說我不吃飯的話就趕我走，我自然要全部吃進去了，我本來想解釋的，不過這種事解釋也沒意思，因此我就慢慢的吃了起來。
當我再次吃了一口飯之後，我感覺這糯米飯真的很好吃，這個和我昨晚吃到的糯米飯是一樣的味道，我很是驚訝這張道安炒的飯到底是怎麼炒的，這個糯米飯真的太好吃了。
於是我一口一口的將張道安的糯米飯全部吃下了肚子，由於他炒得糯米飯很大碗，我一下子就吃飽了，並且還打了一個嗝。
張道安見到我一臉享受的樣子便眯著眼對我說：「怎麼樣？我炒得糯米飯好吃吧？這個是我的看家技術啊，我就是靠這個才開了這家店的。」
張道安炒得糯米飯真的太好吃了，我連忙點點頭，當我想起這桌子和店鋪里的飯都已經事先蒸好的事情時，我立刻就向他詢問：「老闆你起的也太早了，竟然在我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將我要做的事情全部忙完了，老闆你真的太好了。」
張道安見到我這樣說他立刻搖搖頭，擺擺手道：「這些並不是我做的，而是···有人來了，這件事到了晚上再告訴你，你也吃飽了，我們開工了。」
張道安還沒把話說完，他就說有人來了，我心裡也是好奇，我向四周一看，路上還真的有人騎著三輪摩托朝著這家飯店過來。
此人是個老人，雖然頭髮半白，臉上滿臉皺紋，但是看著他紅光滿面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的腰板非常的健朗。
可是這個老人的穿著和張道安很像，他身穿白色背心短褲，踩著藍色拖鞋，除了沒有戴眼鏡和叼香煙之外，其他的簡直就是模仿張道安的。
老人來到了飯店的門口下了車，並對著張道安說：「張老闆你的糯米飯我送過來了，剛好兩包，老意思。」
張道安點點頭，這時候這個張道安對著我說：「你跟我去將這兩包大米扛下來，放到店裡面。」
我點點頭，於是就來到了三輪摩托後面載貨的車上將這戴糯米扛下來，而張道安面帶微笑，叼著永遠都不點的香煙，並從自己的睡衣之中取出了五十塊錢道：「王師傅這是五十塊錢，老樣子，明天再來啊。」
這個叫王師傅的老人收下了錢，並瞄了我一眼道：「張師傅，這是你的新員工啊？看他滿臉晦氣，你怎麼想著把他留下來啊？」
張道安叼著香煙不點起來，看了我一眼便對著王師傅道：「這個人也是個和我一樣的可憐人，我就收留下來了，不過我看他五官不錯，將來必然是個有錢人，說不定我現在幫了他，等他飛黃騰達了之後，說不定我的店鋪就會更加旺盛了。」
王師傅點點頭，似乎他也懂點面相，然而我根本就不懂這個張道安說什麼，但是他有一點說的沒錯，我將來如果可以東山再起，那麼我一定會幫他改變現在的局面，我心裡確實是這樣發誓的，只是我現在是最落魄的時候，根本就沒辦法幫助他。
我將兩包大的糯米袋背入店鋪之後，我聽到這個王師傅一臉嘆息的看著我：「可惜了，這個孩子現在印堂發黑，似乎遇到邪乎的事情了，老張你自己也要小心啊，你也是個會點道術的人，你怎麼把他受留下來了，我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上的煞氣很重啊，要是你這個怪店被波及了，可別怪我沒勸過你啊。」
聽到這個王師傅這樣說我，我心裡頓時就來氣了，你這個人嘴巴是不是太監了，什麼話不說，偏偏說我身上帶有煞氣，還說會波及張道長的店鋪，你可知道張道長可是火居道士啊，他會怕這些嗎？
這是我的心裡話，看著張道長似乎對他隱瞞了什麼，我知道張道長並不想讓人知道他會很厲害的道術。
這時候張道安叼著香煙笑著對王師傅道：「這件事你就別擔心了，我自己自有分寸的，你當初說我這家店有問題，你看我還不是開的好好的，你放心啦，時間不早了，我的客戶也快到了，我也不留你了。」
王師傅見到張道安一臉安然的樣子，知道他有點本事，於是王師傅便笑道：「那好吧，我知道你是個道士，會點道術，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震住了這裡的鬼魂，那我就走了，你的客人估計都要來吃飯了。」
張道安點點頭，於是王師傅就騎著三輪摩托就離開了，而我見到王師傅離開之後就對他豎起了中指鄙視他。
張道安見到我這樣子之後頓時叼著煙罵道：「背地裡傷人的事情以後不要做，這件事我就當沒看到，對待長者要尊敬他們，你做了好幾年的生意了怎麼連尊敬長輩都不知道？」
聽到張道安的指責我立刻就收回了中指，並且立刻向張道安接受道歉：「我知道錯了老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張道安見到我立刻認錯，認為我還是個可以教養的人，於是他便點點頭對著我說：「將這些飯碗收拾了，桌子擦掉，客戶來了，準備開工。」
我其實是虛心接受，屢教不改，權當他的話是放屁，我立刻收拾了碗筷，並且放入了洗碗的盆里。
這時候三個中年人騎著電瓶車就來到了這裡，我心裡也是吃驚，我沒想到張道安竟然真的知道有人來了。
三個中年人將電瓶車停在不遠的路邊，徒步走到了這邊，就地找了一張桌子著張道安叫道：「張師傅，三碗飯，老規矩！」
似乎這三個中年人是老客戶，不然不會這麼簡單的就知道自己要吃什麼，這時候張道安立刻炒好三碗飯對著我說：「許陽，9號桌三碗飯，現在端過去。」
我點點頭，並立刻用一個端碗的工具將三碗飯端到了這三個中年人身邊，其中一個中年人取出了十塊錢對著我說：「不用找了，老規矩，你是新來的員工吧？看你有點面熟啊？不知道在那裡見過？」
聽到這個中年人這番話我頓時就知道，他肯定是經過我的店，不然不可能對我有印象，現在我已經是聲名掃地的人了，我怎麼敢跟他說他曾經來過我的鞋店啊。
於是我對著他搖搖頭說：「叔叔，我們根本就沒見過，我是昨天剛來的，你們請慢用，我還有事失陪了。」
這個中年人點了一下頭，然而身邊的兩個中年人看了我一眼就管自己吃飯了，我對著他們微笑著就離開了。
在我離開的時候，那兩個中年人小聲地對著他說：「誒！這不就是那個賣假貨的老闆嗎？想不到他現在竟然在這裡工作了，而且張師傅竟然收留了他，這還真奇怪啊。」
那個中年人見到這個人如此多話，他立刻就嚴肅地對著他說：「管自己吃飯，人家已經落魄成這樣了，你說什麼風涼話，我們又不是婦人，嘴巴不要多，吃完就去工作了。」
聽到他們的聊天之後，我對這個剛才問我的中年人有點好感，但是他們的聊天頓時就讓我勾起了前幾天的事情，本來心情還不錯的我頓時就失落了。
這時候又有其他的人來吃飯了，他們依然是如此簡單的話，那就是老規矩，於是張道安立刻炒了兩碗飯讓我帶到那邊去。
那兩個客戶依然會在背地裡對著我指指點點，我知道曾經的我很落魄，並且還聲名掃地，但是我知道只要我熬過現在這個難關，那麼將來我一定可以東山再起了。
隨著人流越來越多，本來安靜的店鋪漸漸地便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的人都從這裡經過，並且坐下來吃飯，由於人太多，他們都在那裡排著隊，等待著老張的糯米飯。
我也是沒想到老張的店鋪竟然這麼旺盛，而且每一碗飯他都只收三塊錢，明明這飯那麼好吃，而且這樣可以加價賣的，可是他卻傻傻的只賣三塊錢，我不明白他是不是不會做生意，還是別有原因。
不過看著每個客人都對張道安若如此熟悉，那麼他們這些人必然就是老客戶了，對於張道安如此紅火的生意，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落魄。
因為從他的手藝和生意來看，他完全可以開一家更好的店鋪的，不過我看他叼著不點的香煙，炒著糯米飯，並且還如此悠閑的樣子，我也是不明白，不過呢我心裡已經想到了如何改變經營模式來賺錢了。
然而當我將其中一碗飯放下的時候，其中一個婦人好像認識我，她頓時就指著我罵道：「咦！你不就是那個賣假鞋的許陽嗎？沒想到你竟然還有臉來這裡當服務員，真是不要臉啊你，如果是我我早就自殺了，奸商！」
這個婦人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著我罵時，身邊的人們頓時就圍上來了，本來排隊的女人們都來到了這裡，見到我之後她們立刻指著我罵道：「奸商！你怎麼還不滾出這裡？！這裡不歡迎你！你在這裡是不是要影響老張的生意？我告訴你，白日做夢！現在就給我滾出這裡！」
我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就是當初我店裡的老客戶，曾經還對我談笑甚歡的人，如今卻一個個變得如狼似虎，才狼虎豹一般，虎視眈眈地指著我大罵。
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我只是被查出來我的鞋子是假的啊，而且我也賠償你們了啊，你們為何還要如此對我？難道你們真的想看到我死在你們面前嗎？
難道你們就不肯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你們為何要這樣當著大家的面打擊我，羞辱我？我已經夠慘的了，你們想要怎麼樣啊？
我現在覺得，這人一旦有了污點，人真的就很難混了，看著周圍的人們對我指指點點，並且還用那種仇視的眼神看著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你們了？
我現在已經很落魄了，根本就沒地方可去了，你們還想趕我走，難道你們真的就要親眼看著我死在你們面前你們才肯甘心嗎？
可是她們畢竟是我的客戶，我不能對她們無禮，即使她們現在這樣對我，我也不能對她們怎麼樣，畢竟嘴巴在她們身上只能任由她們去說了。
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別人，但是我很想她們能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於是我誠懇地對著眾人說，希望我發自內心的話能夠得到她們的原諒：「各位，我知道我過去是不對，賣假貨，但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