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3 求婚不順利
「我的嗎?」她意識倉惶地化為一隻利爪,匆匆忙忙翻找記憶……竟然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俏麗傾城的臉兒,血色徹底褪去,她心虛地擰著眉頭,強忍著沒有去翻找手機,她完全記不起,三天前的自己到底做過些什麼。
不過,三天前,該是例假來的日期……轟!腦子突然一片空白,所以,她沒有等到親愛的大姨媽,去買了這該死的東西?!
她面如死灰地盯著驗孕棒,視線彷彿能噴出火將驗孕棒焚燒成燼。
藍斯唇角詭異一揚,頎長的身軀閑雅斜倚在椅子靠背上,「別告訴我你要墮*胎。」
墮*胎?這種邪惡又罪孽深重的事,她柯佩琪做不出來。但是,為了孩子,就拖累他一輩子,她也做不到。「我要當單親媽咪。」
藍斯不可置信地豎起濃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柯佩琪,你休想!」
「藍斯,我愛你,但是,我不想逼迫自己去手術,我不想你看我從手術台上下來時,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或者變成一個活死人……」
她沉痛顰眉,不敢去想象那樣的情景。
一大一小等在手術室外,醫生宣告,「藍斯先生,很抱歉,我們儘力了!」那是她近來常會做的噩夢。
「藍斯,你適合更好的。」
「我千辛萬苦地拒絕了Diana的那樁該死的婚事,到頭來,你就告訴我這句話嗎?我適合更好的?」他凄冷苦笑,心碎了一地,「這世界上的確有很多比你更好的女人,但她們再好,卻都不是你!你的好,你的壞,都銘心刻骨,你讓我如何去愛上別人?」
簡單的話,沉重的分量,壓在她心頭,她淚水潰堤了似地止不住,心口疼得離譜。
「傻丫頭,別哭!」他把她拉進懷中,「對不起,我不該這樣逼你!」
一天沒有通電話,和前總裁的女兒吃了頓飯,他不過是試探她的反應,這頭小豹子,張牙舞爪的招式,讓他幾乎抓狂,卻更讓她驚喜。為了拒絕和佩凱在一起,她竟想出造一張假單據,他被她的舉動撼動……怎能不愛她?怎能少愛她?
「你到底是拖累我,還是讓我幸福,這都不是你說了算的。」
他溫柔撫觸她的背,暖熱的吻落在她的髮髻,額角,「如果怕拖累我,是你拒絕的理由,我聽過了,但我絕不能接受。我不允許我們的孩子當單親孤兒!」
他鬆開她,把剛才和柯晟初討論過的文件推到她面前,「我們的婚禮策劃案,仔細看一遍,需要什麼可以做個補充。」
「藍斯……我真的不能,唔……」
吻溫柔落在粉嫩如花瓣的唇上,輕柔如水,巧妙地截斷了她的話,不疾不徐地進襲,糾纏她的舌尖……
靈魂激蕩,思念如狂,原來,她竟然這樣想念著他的吻!心底一聲無奈地輕嘆,她剋制不住地,任由他擁抱,纏緊腰身……
臀部壓在了桌面上,她猛然驚醒過來,忙推開他,瞥向宏大的落地窗,「藍斯,你要做什麼?外面有保鏢在巡邏……」這樣的表演,太露骨,她可做不來。
「如果你答應我的求婚,我馬上停止,如果不……」他修長的手指移到她腋下,水藍色的印花真絲連衣裙,纖細的拉鏈就在那一處,只要他輕輕一拉,勾下她的肩帶,一切便會無法收拾。
「我……」
「嗯?」他臉上有些不耐煩,手指拂過她美麗的鎖骨,低頭,吻在她胸前欺霜賽雪的肌膚上,「放心,我不會讓你動手術。每天,我會提醒你服藥,我會等到藥效發揮,我會幫你恢復記憶,每天告訴你我們曾經有過怎樣的甜蜜,那將是我最幸福,最快樂的事。」
魔魅的藍眸,吸納了她的心魂,她暈眩,沉醉,無法自拔。她抱緊他健碩的脖頸,輕吻落在他耳畔,「抱我去你的房間。」
他身軀赫然一凜,體內的某種火熱的情緒激狂爆發,理智卻還是佔了上風。
這個狡猾的小妖精想就此脫身,可沒這麼容易。
「琪……」低啞的聲線,繞著這個字,緊緊地,妄想困住她一輩子,他唇瓣欺在她的唇瓣上,一字一個吻,「答應我的求婚,否則,沒得商量!」
她困窘輕吟,心尖輕顫,想封堵他的唇,想咬住他的舌尖,他卻巧妙地躲避,卻將她的腰肢拉近,讓她自己感覺,他的身體有多麼急迫。
「藍斯……我求你!」
一滴淚落下來,滴在他的心裡,他低咒了一聲,將她的頭按在胸前。
「如果不結婚,也可以,陪我去倫敦,陪在我身邊,讓我看著孩子出生,讓我知道,你是如何愛我的。」
他不過是換了一種求婚的方式!「好,我答應你。」
他抱她上樓,她第一次睡在他的房間,卻沒有任何不適,更沒有失眠,他也完全不給她失眠的機會……
只是,他的激*情來的太狂烈,颶風似地,讓她無法招架。
絲裙,他的西裝,鞋子,凌亂地被丟到床下,她來不及提醒他小心孩子,就被他成功捕獲。
他每一個吻,每一個愛撫,每一個讓她瘋狂的或深或淺的進攻,都讓她瘋狂地輕泣,她愛他,只有這種方式,才不必擔心自己會忘記他,或失去他。
只是,疲倦地昏睡之際,她的手輕撫在平坦的小腹,心裡的那絲不確定,來不及捕捉。
一早,藍斯從席琳迪翁的一首法語歌中醒來——《如果愛已足夠》。
蕩氣迴腸旋律,愛的無奈,情調舒緩,美麗的音域彷彿一片海,讓他慌亂的心漸漸安寧,他嗅到枕畔屬於佩琪的芬芳,唇角忍不住微揚。
媒體指責這位世界頂尖的歌后,唱法語歌有口音,但是,再多的置喙也擋不住歌迷的狂熱。
顯然,他心愛的佩琪,就是其中之一,她正隨著音響里的歌聲,以精準的曲調,唱著歌詞。
他靜靜地傾聽浴室里傳來的聲音,卻是第一次發現,她的法語說得這樣流利。她是何時學的呢?他竟不知。
「……如果相愛就已足夠,如果愛已足夠,我一定給世界一個夢想,一個永恆。
我已傷痕纍纍,如同乾枯的花瓣,那些人帶給我的眼淚啊,已將我撕碎。
生命並非堅不可摧,我的世界搖搖欲墜,就算關上心門,也擋不住風雨。
在某個兒童樂園,開滿鮮花的陽台,我傾聽著真實的心跳,找回寧靜的生活。
可是,當帶來厄運的烏雲密布,我要用什麼來抵擋成人世界的恐懼……」
浴室的門打開,她的歌聲戛然而止,音響忽然安靜下來,這一曲,已然終了。
他疑惑坐起身來,視線里,她無措地站在浴室門口,身上濕淋淋的,長發在滴著水,彷彿一隻被海浪遺棄在海灘的美人魚,凄艷,絕美,只是……她指尖有血,腿間有一道血柱在下滑。
他周身的血液因為那道觸目驚心的艷紅而凝固,臉色蒼白地盯住她滿是指責怨怒的臉兒。
「藍斯,你告訴我,這是流產,還是我的例假?」她受驚過度,驚恐怒瞪著他。
他無言以對。
此時的狀態,就像是前一刻,那首歌里唱的,「我已傷痕纍纍,如同乾枯的花瓣,那些人帶給我的眼淚啊,已將我撕碎。生命並非堅不可摧,我的世界搖搖欲墜……」
「說話!」她臉色蒼白地站在浴室門口,「我是該去醫院,還是該去拿衛生棉?」
「我去給你拿衛生棉和衣服。」
「那個驗孕棒是……」
「Donald的女兒的,我和她是大學同學,她正準備結婚。那天她只是要給我喜帖,聽我說了和你的事,她把驗孕棒借給了我。昨天正巧有那樣的事,所以,我順水推舟。」話說完,他張口,欲言又止。
其實,他想說什麼,她都明白。手段不重要,只要達到目的就夠了。他素來如此。
她無法否定他的愛,也不忍在指責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愛她,她豈會不懂?
見他出了房門,她轉身返回浴室,沖洗身上的血污。
沒有身孕,她該輕鬆,可……為何心裡這樣難過,這樣失落?
她和藍斯的孩子,應該會有美麗的容貌,會遺傳他深如海的藍眸,遺傳她自然卷的頭髮,遺傳他們偏執的性格,如果是男孩,一定很會像他一樣英俊,冷酷,很受女孩子歡迎。如果是女孩,定然會像她一樣,縱然有些任性,卻仍是被父親寵在手心裡。
早餐,像是團圓飯,一家人圍桌而坐,佩琪無精打采,胃口缺缺,然而,臉色最差的人,卻是藍斯。
「嘿,你們兩個怎麼了?不是要結婚嗎?怎麼還擺臉色?」柯佩凱氣急敗壞地擱下刀叉,「我拜託你們顧及一下坐在你們對面吃飯的我好嗎?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說恭喜?」
「佩凱,沒有婚禮。」佩琪說完,站起身來,「我去公司,先走一步,大家慢用。」
柯佩凱愕然。
柯晟初目送她飛逃似地離開,視線落在藍斯陰沉到極點的俊顏上,「怎麼回事?計劃不順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