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糞土之牆不可圬

第46章 糞土之牆不可圬

「這倒是個不錯的玩法,賭物也新鮮,玩法也有難度。」魏丹陽說道。

「必須是隨身之物啊!從別處拿來的東西可不作數。」林瑤說道。

「當然,規則一定要遵守,不然再好玩的遊戲也沒意思了。」武姝說道。

「我們要不把門窗都關上。」魏丹陽說道。

武姝問道:「為什麼?」

「免得林大小姐一會兒把內衣都輸了呀。」魏丹陽用詼諧的口氣說道。

眾人一聽呵呵直笑。

林瑤一聽魏丹陽在拿自己開這樣的玩笑,臉上飛霞,嗔怒道:「就是姐姐胡說,一會兒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林瑤拿起攤在桌上的色子,隨口說道:「我先來。」她先先扔了一把,隨即是失望的哎吆聲。接下來是武姝,緊接著是魏丹陽,最後一個是柳夢瑤。

歡笑聲,打鬧聲,失望的嘆息聲,交織在一起甚是熱鬧。

第一輪下來,林瑤說道:「丹陽姐姐贏了,夢瑤姐姐輸了。」

柳夢瑤知道自己輸了,臉上露出羞赧之色,正在想有什麼隨身之物可以交出來的。因為是第一次與魏丹陽見面,雖然是一個遊戲,但東西也不能太輕了,可過於貴重了似乎又不太好。

魏丹陽雖然是贏了,可心中也是覺得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是第一次與柳夢瑤見面。可現在卻要拿柳夢瑤的東西,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於是說道:「東西要不就算了,大家玩的高興就可以了。」

林瑤不依不饒地說道:「不行,都是事先講好的事情,現在可不能反悔,快快夢瑤姐,把你的隨身之物拿出來。」她催促著柳夢瑤。柳夢瑤從頸上取下一根紅繩,紅繩上系著一塊寸長的刀型玉璧,晶瑩剔透,宛若一塊純凈的冰,托於掌心似乎有絲絲的涼氣飄散。

柳夢瑤將件貼身的物件遞給魏丹陽。魏丹陽看著這塊玉璧,冰清玉潔,又是柳夢瑤的貼身之物,便連連推辭道:「這是姐姐的貼身之物,如此貴重我怎麼敢收?」

柳夢瑤拽著魏丹陽的手,將玉璧摁在兩人的手心當中,柔聲說道:「我一見妹妹就喜歡,宛若是前世的緣分,雖然是個遊戲,但你就當是姐姐送你的禮物。」

魏丹陽見卻之不恭,嫣然一笑說道:「那就謝謝姐姐了。」柳夢瑤也是燦然一笑,摸著魏丹陽的手。

「人們都說我和丹陽姐姐有三分相似,就你倆現在笑的樣子,夢瑤姐與丹陽姐姐似乎倒有五分相似。」林瑤一句隨口而出的話,令柳夢瑤臉上的笑容嘎然而止。

四人又完了幾局,互有勝負。林瑤把自己心愛的匕首輸給了武姝,武姝甚是高興。魏丹陽將自己隨身帶的那個玉鐲輸給了林瑤。林瑤對玉鐲,首飾這類東西向來不感興趣,她想要魏丹陽隨身攜帶的一個弓扣,是拉弓的時候戴在手上的,林瑤一直都非常喜歡。魏丹陽這個弓扣是用西域的氂牛角磨製而成,特別的精美,也非常順手。可是,魏丹陽並沒有將這件東西拿出來給林瑤。弄得林瑤雖然是贏了,卻有些怏怏不快。

時辰看看已過午時,各人都便散了。

魏丹陽和林瑤走後,柳夢瑤雖然已是睏乏已極,但仍然問冰清道:「沒有消息嗎?」

冰清搖搖頭說道:「沒有。」然後安慰柳夢瑤說道:「您休息一會兒,午後應該就會有消息了。」說著服侍柳夢瑤躺在榻上。冰清將榻上的帷幔放下來,希望柳夢瑤能睡上一小覺。

消息到午後也沒有傳進來,柳夢瑤心中非常焦急。元豐和武姝都過來陪著柳夢瑤,都在試圖安慰她。可是元豐和武姝也都清楚這次的事情,對他們以後在京都計劃的施展相當重要,所以他們二人心中也是沒有底。

直到傍晚時分才有了一點消息。佩兒進來說道:「宋珪宋大人著急火燎地來了丞相府,呆了片刻又走了。接著丞相大人也出去了。」

武姝破口而出說道:「看來是成功了,不然不會讓他們如此緊張。」

柳夢瑤問道:「你能確定來的是宋珪宋大人。」

「能,這不會出錯,宋大人是丞相府的常客,丞相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認識他。」佩兒說道。

柳夢瑤心中還是忐忑,怏怏說道:「不要是打草驚蛇就好啊!」

「這個節骨眼上不可能是打草驚蛇了,瘡都已經揭開來了。」元豐說道。

「對,我們應該相信歐陽姐姐。」武姝說道。

柳夢瑤喃喃地問道:「能知道他們說什麼嗎?」佩兒搖搖頭說道:「他們是在書房中談的,無法知道說什麼……」佩兒看著柳夢瑤。

柳夢瑤勉強地一笑說道:「我知道,我也是著急,就這麼一問,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等柳夢瑤說完這句話,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柳夢瑤對佩兒說道,你再探聽著消息,有什麼情況一定要儘快過來告訴我。

佩兒答應一聲,轉身要走。柳夢瑤語重心長地說道:「注意安全。」

佩兒點點頭出去了。

到晚上終於有了消息。佩兒過來說:「外面傳進來消息說,青州那邊一應涉案人等都已經被抓。青州知府也在涉案當中。青州知府招供出了宋珪。現在宋珪也已經被關進了飛龍隊的大本營中。」

柳夢瑤人總算是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武姝聽到消息后脫口而出一句:「太好了。」元豐也是滿臉的笑容。柳夢瑤等人來到京都已經將近兩個月,今日算是做了一件有成效的事情。

佩兒退下后。柳夢瑤對元豐說道:「元直哥哥還沒有過來,難道皇上還沒有回宮嗎?」

元豐搖搖頭,無奈地說道:「沒有得到他那邊的消息,看來單靠佩兒這條線有點太單薄了。」

柳夢瑤點點頭同意元豐的說法,「是有些曲折和單薄了。」

「我們應該自己在外面找處地方了。這丞相府也不是長久呆的地方。」武姝說道。

「是,該找一個我們自己的地方了。」說著看著柳夢瑤,看看她的意思。元豐說道。

「你們說的對,但還要再等兩日。」柳夢瑤說道。

元豐和武姝看著柳夢瑤堅定的眼神,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再商量下去的必要了,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元豐問道。

柳夢瑤躊躇了片刻說道:「等等再看吧!」真是喜悅是世間最短暫的事情,剛剛得到好消息的快樂,似乎一下子又被無限的愁緒給沖斷了。

深夜在太子梁元文的府中。梁元文用抱怨的口吻說道:「怎麼會突然就飛龍隊盯上了,而且還被別人一網打凈了,我們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梁元文在地上不停地踱著步,「林大人,您到底是說說啊!」坐在林子昌旁邊的吏部尚書馬周馬大人低垂著頭,唉聲嘆氣。

林子昌倒是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見梁元文焦急煩躁的樣子,林子昌緩緩說道:「太子殿下不要焦急,您將來是要登上大位的人,總要經歷一些挫折,見些世面。」

「丞相大人說的倒輕鬆,那麼好的一條財路就這樣斷了,最關鍵的是宋珪知道我們所有的事情,萬一他把這些都抖出來,我們不是全都完了。」

「太子殿下說的對啊!丞相大人您得想想辦法啊!」馬周在一旁說道。

「宋珪現在被關押在飛龍隊的監牢里,但是飛龍隊不能擅自審問,必須要押到刑部才能審,只要押到刑部我就可以讓他閉嘴。」林子昌說道。

「那麼好的財路就這麼斷了。」梁元文哭喪著臉說道。

「太子殿下,您就先別想您那財路了,想想怎麼能保住宋大人才是正事。」馬周無可奈何地說道。

林子昌接著勸慰梁元文說道:「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錢的事情我們再想別的辦法……」林子昌說話斷斷續續,若有所思的樣子。

第二天清晨,天空中陰雲密布,黑灰色的雲像離弦的箭一樣在空中穿梭。

柳夢瑤佇立在窗前。冰清為她拿了一件披風披在肩上,柔聲問道:「昨晚又做噩夢了吧!」

柳夢瑤點點頭,「夢到一團火,越滾越大……」

「想叫你醒來,可過了一會兒看你似乎平順了,便沒叫醒你。」

「下了一場雨,火就被熄滅了……」

「是在夢中嗎?」冰清問道。

柳夢瑤點點頭。

「今天會下雨嗎?」冰清問道。

「或許吧?誰又能知道……」柳夢瑤像喃喃自語。

一絲淡淡的憂思,宛若青煙飄蕩在這陰霾的晨曦中。武姝突然探出頭來說道:「道遠哥哥回來了。」話語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柳夢瑤聽說霍道遠回來了也是很高興,說道:「快叫他進來。」

霍道遠進來想柳夢瑤拱手行禮:「少閣主。」

「道遠哥哥不必多禮。說說那邊的情況吧!」隨即讓霍道遠坐在下手的一張椅子上,冰清上了茶。

「那刻碑的楊木佑在水月鎮被照顧的很好,等我到水月鎮的時候,他的傷已經基本上痊癒了,幸虧他的心與我們的不一樣,不然肯定沒命了。」

「那就好……」柳夢瑤說道。

「那為什麼走了這麼長時間?」武姝問道。

「嗨!」霍道遠感嘆一聲,「這楊木佑死都不肯與我來京都。說是上京都還不如直接殺了他。還說要是救活他就是為了讓他上京都,還不如不救他。」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了他的性命現在倒嫌這嫌那的……」武姝氣憤地說道。

「或許這京都真的是龍潭虎穴,竟然把人嚇成這個樣子。」柳夢瑤說的。

「一定是有他特別害怕的事情,不然每次說道同我一起上京都他便會臉色慘白,顯得特別害怕!」

「那這人現在?」柳夢瑤問道。

「已經到了京都,但是是先灌了**,然後捆綁著弄到京都來的。」霍道遠說道。

「那可一定要把他照看好了……」柳夢瑤說道。

「我讓褚爺他們好好照顧著,保證萬無一失。」

「那就好……已經知道他和我們蕭家的案子有關係,可是到底是什麼關係現在還不清楚,一定得要讓他開口才行。」柳夢瑤滿臉躊躇地說道。

「找個機會少閣主應該去見見他,他如果見了少閣主或許會都說出來也不一定。」霍道遠對柳夢瑤說道。

柳夢瑤點點頭,「我是應該去見見他……」片刻的沉默后,柳夢瑤問道:「你從外面聽到宮中有什麼消息了嗎?」

「也沒有什麼……皇上近日一直在尚林別苑,今日就要回宮。」

「噢!這就對了……」

「什麼這就對了?」霍道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讓夢瑤姐休息吧,我告訴你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說著拽著霍道遠朝外面出來。

武姝將霍道遠出門這幾日的事情前前後後,詳詳細細告訴了霍道遠。

「不過就這麼幾日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巳時一刻林子昌去了皇后的府中。見禮完畢,皇后屏退了左右,柔聲說道:「好長時間沒見你過來了?」林子昌說道:「出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宋珪出事了……」

皇后臉上露出驚異之色,問道:「怎麼會突然出事了……」

林子昌沒有出聲,默默地喝了一口茶,氣氛沉悶而壓抑。

「出什麼事了?」皇后見林子昌不說話,溫緩地問道。

「出什麼事情你就別問了……」

皇后臉上露出些許詫異之色,心想:眼前的這個男人向來有自己的主張,從來也不容別人質疑。

「今日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皇后感覺林子昌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

林子昌看了一眼皇后說道:「不是什麼難事。」他似乎洞察了她的心。他接著說道:「這次宋珪出事我總是感覺背後有什麼力量在操縱。」

皇后臉上露出驚異之色,「是承親王的人嗎?」林子昌搖搖頭說道:「承親王那邊我們一直盯得很緊,沒見到有什麼動靜,何況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你說的也是實情,可是除了承梁元嘉還會有誰哪?」林子昌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沉默了許久,用茶碗的蓋兒在茶碗沿上滑來滑去,發出呲呲的聲音,這聲音在空曠的皇后寢宮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皇后見林子昌沒有說話,便也沒有吱聲,只是端坐在那裡,看著林子昌,極有耐心的樣子,宛若一個人在面壁思過一般。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住在我府上的姓婉的那個小女孩。」林子昌突然說道。

皇后驚訝地問道:「你是說,號稱玲瓏女的那個柳夢瑤?」

林子昌點點頭。

「即使她號稱『玲瓏女』,可憑一個弱女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才是令人嘆服的地方……」

「上回太子過來還誇耀了這女子一番,我還甚為高興,心想太子又得到了一個得力的謀士,也不枉我們先前謀劃一番。」皇后惋惜地說道。

「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這件事沒有告訴太子,找你來商量。」

「太子似乎很喜歡那女子……你的想法是對的現在不能把這些告訴太子……」皇后說道。

林子昌下意識地點點頭。

「現在有確切的證據是這女子所為嗎?」皇后問道。

林子昌搖搖頭說道:「那倒沒有……」

「那你的想法是……」皇后一字一頓地問道。

「寧缺毋濫……」林子昌眼中露出幽深的凶光。

皇後面容沉浸,不動絲毫聲色。

在皇上的勤政殿,皇上在堆積如山的奏摺中隨意撿起一本,翻開,上下掃了一眼,丟在一邊,又撿起一本隨意翻閱了一下,扔到一邊,生氣地說道:「朕才出去幾日就給朕弄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站在皇上身邊的衛全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停地安慰皇上莫要動氣以免傷了龍體。

「這一堆都是參宋珪的!」皇上指著堆在龍案上的一對奏摺對衛全海說道,「早不知道他們都幹什麼去了,這聞到味兒了,一下子就都來了……戶部尚書造私幣,這不是笑話嗎?朕的國庫都要被他掏空了……」說著怒氣衝天,一巴掌拍在龍案上。

「你說這還像話嗎……這就是朕的大臣,大梁國的肱骨……」

皇上又翻了兩個,都是陳詞濫調。

「都是這兩日上來的摺子嗎?」

「除了海州知府安有道早幾日以外,其餘基本上都是今早遞上來的。」

「海州知府安有道……」皇上似乎是忘記了這個人。

「以前做過戶部侍郎……」

「我說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吶。他的摺子在哪裡?」皇上隨手翻了兩下。

衛全海很快找到安有道的摺子看了一遍說道:「現在看來他倒成了忠臣了……」

衛全海微微一笑。

一個小太監在衛全海耳邊嘀咕了兩句,退下了。衛全海低聲對皇上說道:「歐陽燕奴到了。」

皇上抬頭說道:「叫她進來吧!」

「宣歐陽大人覲見。」又一個聲音喊出同樣的話。片刻功夫,歐陽燕奴便出現在皇上的面前。歐陽燕奴行禮完畢。

「歐陽大人辛苦了。」皇上冷冷地說道。

「這是為臣的職責。」歐陽燕奴答道。

「朕讓你查的是欽差被殺案,你卻給朕弄出這麼一出大案來,不會是你們飛龍隊為了彌補辦案不力的過失故意捏造出來的吧!」皇上說完用力拍了一下龍案。

歐陽燕奴心頭一怔,隨即說道:「臣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隨意捏造此等彌天大案。」歐陽燕奴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道摺子,雙手舉過頭頂說道:「這是除了宋珪宋大人以外,所有涉案人等的口供,具在於此,請皇上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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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擺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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