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外發現

關於陳爺爺死因的調查，分成兩路，胡楊先和爺爺回北京，翻看一下部隊關於陳爺爺的老檔案，而茅九在村裡通過七大姑八大姨的打聽，看看他搬到這裡來后，和誰有過過節。

兩個人很快就在茅九家匯合，結果和他們當時分析的一樣，陳爺爺在部隊里執行的都是秘密任務，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更別提是住址了，他搬到周庄以後，做人本分鄰里關係處的還不錯，從沒聽說過和誰紅過臉，調查剛開始就遇到了困難，兩個無奈的人開始聊起無關的話題。

現在還有一條線索就是到醫院查看他的病例，看能不能從病例里發現有所發現，胡楊和茅九開車來到陳伯所住的醫院，茅九讓胡楊去調病例，自己陳伯的病房看看，

剛到病例室就碰到麻煩，調病人病例是需要本人或本人身份證才能調取的，面對著眼前這位醫生胡楊也是沒有脾氣，總不能明搶吧，病例室只好給茅九打電話說明情況。

茅九很快就來到胡楊面前，這次輪到茅九進去，他推門進去一看到時就笑了，那個醫生看見他也樂了，原來這個醫生以前是茅九的『客戶』，有熟人就好辦事，茅九說明來意，那個醫生說不讓調病例，可以在這裡看，反正病例也沒出病例室，茅九把門外的胡楊叫了進來，兩個人在這名醫生的安排下觀看陳伯的病例。

病例里果然有玄機，在陳伯發病以前最近一次體檢顯示沒有任何病症，可是一周后陳伯就被送進醫院，檢查出晚期癌症。

茅九拿著這幾份報告和胡楊商量說：「這幾份報告不合情理，如果是死於心臟病還說的過去，癌症在病發前沒有任何徵兆，這不合情理。」

「要不這樣我把這幾份報告照下來，找個專家看看。」胡楊看著茅九挑出的幾份報告說道。

茅九贊同胡楊的辦法，胡楊拿出手機把這幾份重要的報告拍下來。

走出醫院后，胡楊通過父親的關係聯繫到市裡一家醫院的專家，約好明天看這幾份報告。

第二天茅九在胡楊的帶領下，來到市裡一家著名的腫瘤醫院，剛來時正好趕上這位專家在做一個重要的手術，二人在他的辦公室等。

三個小時過去了，一位50歲上下的大夫推門進來，看沙發上坐著兩個人笑著說：「你們是昨天**打電話說找我問些事的人嗎？」

胡楊趕忙站起來上前和來人握手：「世伯是我們，昨天我給父親打的電話，他聽完我的事情后說能辦這事的全市只有您，所以我們找到這裡來，希望您能給點意見。」

「原來是**的公子，他這是給我臉上貼金呢，我姓齊，叫我齊大夫就行。」可以看出胡楊的馬屁拍的老人很舒服。

「齊主任，這就是我們要請教您的幾份病例，您給看看有什麼不對嗎？」茅九遞上列印出來的病例。

齊主任接過病例仔細觀看，看完后很嚴肅的對胡楊說：「這幾份病例單獨看很正常，可是要是來起來看就不正常，如果病人患有這種癌症，前期抽血，腫瘤五項，和x光都沒看出來，突然有了這種病，在醫學上是行不通的，因為病變是需要一個過程的，這位老人跳過這個過程直接到達晚期，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病例，我冒昧的問一句這位老人還在嗎？如果還健在我可以免費給他老人家治療。」

胡楊說：「已經不在了。」

「那可惜了，沒看到病人只看這些我也只能幫到你們這裡了。」

「那謝謝您了，您先忙著我們回去了。」胡楊看在這裡呆著也沒有結果，告辭離開。

回到茅九的家裡，兩個人對著幾張紙發獃。

胡楊好像想到了什麼對茅九說：「你不是會法術嗎？你把陳爺爺的魂招來直接問他不就行了嘛？」

茅九聽完十分贊同胡楊的注意：「好主意，光想著找線索了，還不如直接問受害者呢，等他頭七時，我順便問問他。」

胡楊不理解什麼是頭七，茅九給他解釋道，頭七就是死者死後的第七天，一般認為死者第七天是會回到自己生前住過的地方的，在死者的亡魂沒回來之前，要為他準備好一頓飯，之後就是全體的迴避，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親人和朋友，要不然他會留戀陽間，會直接影響到他投胎的，頭七過後才是那個人真正意義上的死了，靈魂在頭七時還是保留著一點前世的記憶，頭七過後魂魄的記憶會慢慢的消失，就像老式的磁帶會消磁的。

頭七當天晚上，陳家人在院子里擺上為老人準備的『飯菜』，然後都回屋睡覺去了，只是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陳東升從院子里送出一個人來。

陳家院子外面的小衚衕里，蹲著兩個黑影，他們注視著院子里動靜，等院子里徹底沒動靜了，借著燈光才看出來的人臉，兩人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陳虎。」

一個人小聲說道：「九哥，那是陳虎，他怎麼現在還在這裡，我們下一步要幹什麼。」

另一個黑影看了看天說：「我也很奇怪，按理說非親非故的怎麼還在這裡，再等等，等夜深了徹底沒動靜了我們再行動。」

兩個黑影當然是茅九和胡楊，他們在這裡守了很久了，從陳家準備『飯菜』開始再到院子里一個人不剩，二位已經在外面等了大半夜了。

茅九抬頭看著天，右手用手指掐算著時間，一看時間差不多了。

「行了，胡楊該咱們行動了。」

「好嘞。」胡楊就等他這句話,，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來到陳家大門口，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輕輕的吹在大門口的台階上，他們吹的是茅九事先按比例調好的香灰，據說這種香灰鬼魂經過的話能留下某種特殊的痕迹，要說為了這種特殊的香灰，胡楊可是沒少賣力氣，先是在茅九的慫恿下，自己一個人大半夜的跑到墳地里，取每個墳頭墳帽子上的土回來，然後用很細的篩子篩出細粉來，還要用鍋把這些細粉混合著茅九帶回來的香灰炒一下，出鍋時不能用手碰，用的時候更不能用手，只能用嘴吹，還要配合著時辰，當然這些體力活全是胡楊乾的，茅九隻是動動嘴而已。

眼看就要到子時了，茅九拉著胡楊回到剛剛蹲點的那條小衚衕里等著陳爺爺『回家』。

等子時過後，茅九和胡楊兩個人走到台階前看了看台階上的灰，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應該呀，人死頭七要是回來的話，應該能有腳印才對呀，怎麼一點痕迹都沒有呢？」

「不會是陳爺爺把頭七的事情給忘了，直接投胎去了吧。」

「你也為是你呀，辦事不著調，讓你取墳帽子的土你把人家的整個帽子都給我端回來，害的我大半夜的又給人從新挖一個，頭七回來時是要有鬼差跟著的，這是成為鬼的第一步。」

胡楊回想起那天茅九看見他回來的表情時又差點笑出聲來。

「九哥，反正頭七過了，要不我們回去直接招他的魂試試。」

「讓我想想，現在也只能這麼幹了。」

兩個人把台階上的土，清理乾淨后，回到茅九的家裡，看著胡楊凍的哆哆嗦嗦，茅九遞給胡楊一杯水說：「嘗嘗別人送我的洋咖啡提提神，暖暖身子。」

胡楊一口下去感覺味道還行就是有點甜，問茅九這是什麼牌子的以前怎麼沒喝過這種口味的速溶咖啡。

茅九告訴他是中國特產的咖啡，外國沒有的，胡楊很好奇中國還有特產咖啡？不過他喝著味道不錯，軟磨硬泡的想讓茅九告訴他什麼牌子的，茅九無奈的給他看了一眼包裝袋，胡楊看著手裡的包裝袋瞬間石化，只見包裝袋上寫著幾個大字——板藍根沖劑。

茅九看著胡楊發獃的樣子，笑的前仰後合，胡楊用想殺人的眼神看著茅九，心想又被這傢伙算計了。

兩個人鬧夠了后，茅九才準備這次的招魂儀式，這次招魂前期的準備工作全是茅九自己動手布置，先是用黃色的紙鋪出一條路來，在黃紙的盡頭是一個法案，在法案的香爐上點燃三根香。

都準備完了，茅九開始在一個大的火盆里燒紙，在火盆邊上茅九告訴胡楊那三根香是引魂香，用黃紙鋪路是向陰間借一段黃泉路用，那三根香可不是普通的香是引魂香，給死者引路的，燒紙是為了賄賂一下陰間的鬼差，讓他們好能開個小差，我們好有機會問問事情。

胡楊點點頭說道：「原來那邊的鬼也吃這一套。」

「其實有時人還不如鬼單純呢，鬼沒有人那麼複雜，你替我在這燒紙錢我開始招魂了，還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不要大驚小怪的。」

茅九把手裡的燒紙（民間有的地方把給死人燒的錢叫做『燒紙』）遞給胡楊，走到三炷香前，恭敬的磕了個頭后，盤膝坐在那裡。

胡楊沒有理會茅九的舉動繼續低頭燒著紙，這時在火盆旁邊的他感覺到院子里的溫度突然的冷了下來，這種感覺在那個鬼工地也體會過，看來他還真的招來了，抬頭看黃紙鋪成的『路』。

他看到在黃紙上出現四個腳印模樣的凹印，這四個凹印是交替著向茅九做著的方向移動著，到了茅家後面就停了下來，茅九挺的身板明顯能看到向下一沉，感覺像是有雙手用力的按在他的雙肩上，隨後茅九發出奇怪的聲音，那就像是一個老年哮喘患者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不一會兒的功夫茅九的衣服就濕透了，可胡楊那邊還是冷的要死，大概過了10分鐘左右，胡楊感覺到院子里的溫度恢復正常了。

茅九站起來對胡楊說：「把那點紙燒完后，你收拾一下這裡，那個鋪路用的黃紙要燒掉，我要回屋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說。」

「這裡你放心吧，我來收拾。」胡楊看著茅九虛脫的樣子，知道這個招魂的儀式肯定是耗費體力和精力，因為在處理鬼工地時都沒表現出這麼的疲勞。

胡楊把紙燒完后，開始收拾儀式用的器皿，當他收拾到黃紙時看到，黃紙上有四個淺淺的腳印，用力一抖印記消失了，可是燒這個黃紙時透過火光還是能看到腳印的痕迹，陳爺爺不是一個人嗎？怎麼還多了一個人？

胡楊心想等天亮了問問茅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