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合作?交易?
三更已經響過,但是尚皇的房間里仍然沒有熄燈,很顯然他還並未休息。
在他的房間門口掛著一盞血紅色的宮燈,在漆黑的夜晚中顯得那麼的亮眼!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知何時,那名粉衣女子已經坐在了尚皇旁邊的椅子上(以後為方便稱呼,暫且稱呼她劍夫人)。
「談談合作的條件吧!」
「你果然選擇了合作!也不枉我昨日特意引你前去。」
「昨天晚上引我們出去的人是你?」
「那一舞的絕世,只怕公子終其一生都難以忘記.......」劍夫人眼角帶著笑意,「若不讓你看到那絕世的一舞,又豈能幫你在猶豫不決中下定決心呢?」
「夫人......果然好手段!」尚皇瞳孔猛然放大,忍不住讚歎,「看來我的所作所為都在夫人的意料之中,夫人真可謂是女中諸葛!為夫人的智謀,在下敬夫人!」
「公子客氣了,妾身愧不敢當。」
「夫人當得女諸葛之名......」
「請公子直言,莫再要外彎抹角。」
「好,倒是讓夫人見笑了,那在下就直言了,」尚皇大笑,「夫人幫我得到水瀲灧,那麼,夫人需要我做些什麼?」
「殺一個人......」
「殺人國法難容......」
「公子別先忙著拒絕,聽妾身吧話說完,」劍夫人絲毫沒有理會尚皇的拒絕,繼續說道:「妾身讓公子殺的人是血修羅南宮絕玉。」
尚皇沉默不語,聽她繼續說下去。
「三年前,金陵周家,上下一百一十七口被人一夜之間屠殺殆盡;二年前,洛陽楊家,全家三百餘口一夕之間,全部喪命,雞犬不留;一年前,震驚天下的荊門血案,無一活口,至今仍無破案......」夫人從長長的羅袖中拿出一疊絹紙,送到尚皇面前的桌面上,「這三起血案的兇手都是血修羅南宮絕玉,相信這每一起血案都足以判他死罪,而這些便是我收集的證據。」
尚皇看著面前的證據,臉色越來越難看,瞬間變換了好幾種神色,彷彿被抽盡了所有氣力。
「更何況公子此次親自前來本就是為了......」就是為了什麼,她卻故意不再說下去。
但聰明如尚皇又豈會不知她話中的含意?「好吧,我答應你。」
「那麼,我如何相信你的誠意呢?更何況,一個連真面目也......」
「公子只要知道妾身能幫助公子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便可,又何必執著於妾身的容貌?況且,知道了妾身容貌於公子並無益處,請公子記住,妾身要的只是這莽莽江湖,而公子要的卻是這萬里錦繡河山穩固。所以公子千萬要記住這一點,不要妄想知道妾身的身份!」劍夫人淡淡的說著。
「你......」尚皇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卻出奇的沒有打斷她的話語。
「相信以公子的聰慧,當是明白妾身的意思,」劍夫人語氣平淡無波的說道:「漂亮的鳥兒如果沒有了翅膀如何飛出牢籠呢?公子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妾身的意思。」
尚皇頓時明白她話中隱含的意思,「只怕她的武功.......難以......」
「那就折去她的雙翼,」劍夫人云淡風輕的說道:「失了羽翼的鳥兒,只能乖乖的呆在籠子里,不是嗎?」
「那夫人的意思是......」
「要想得到她,你仍必須做三件事。」
「願聞其詳。」
「第一,你必須去求一個人。」
「誰?」
「原武林盟主、靖王——冷傲凡,讓他和他夫人袖手旁觀,不插手這件事情,甚至求他們幫你隱藏。」
「王叔?怎麼又牽扯到王叔?」
「因為這是他們欠你們皇室的,也唯有你親自去求他,才方能讓他答應。」
尚皇臉色陡然巨變,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女人,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這件皇室秘史的?「你......」
「妾身如何知道的,不勞公子費心,公子只要去做到這件事情就可以了。」
「好,那麼,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便是讓水瀲灧和水平凡從此消失。」
「何解?」
「只要水瀲灧和水平凡仍然在世間,那麼,你要想得到她,就必須在江山和美人之間選擇一個,不然你以為寒風飛雪、幽冥夫人和南宮絕玉會輕易看著你得到她嗎?不過,你可以去求冷傲凡承認水瀲灧為他的女兒給予她新的身份,只要他答應了,寒風飛雪和幽冥夫人自會停手。」
「好,最後一件事情是......」
「最後,也是至關重要的一件事情,若第三件事情無法實現,那麼,即便是前兩件事情都做到了也無濟於事。」
「什麼事?」
「廢去她的武功,禁錮她的能力!」
「......」尚皇苦笑,我若是能做到,又何必你和做交易呢?
看到尚皇的表情,劍夫人當然明白他是如何想法,「昨天,你也看到了水瀲灧的武功,你認為以她的武功有什麼地方能困住她呢?」
「......沒有。」雖不願承認,但不得不承認這點。
「所以,除非是能廢去她的武功,方能困住她,而當今世上能廢去她武功的人,相信除我之外,別無他人!」
若你真強過瀲灧,為何不親自動手殺了南宮絕玉呢?很明顯,尚皇不太相信她的話。
「我能廢去水瀲灧的武功,卻殺不了南宮絕玉,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戲弄你?」
「不敢,相信夫人定有說法。」
「不錯,廢去武功簡單,只需要一粒丹藥而已,但殺一個人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更何況我也不能親自動手殺南宮絕玉,」劍夫人伸出了手掌,手心處有一粒淡綠色閃閃發光的藥丸。
「一粒藥丸便能廢去她的武功?我又為何要與你合作?」
「公子以為普通的丹藥能對她起作用?單不說她的體制不懼普通毒藥,就單以她對藥物的精通,你又如何能瞞過她,對她下藥?」
「那你......」
「這是我耗盡心力,歷盡十年心血才煉製出的丹藥,舉世只有三粒。十年前用去了兩粒,如今這世上只餘下這一粒而已。」劍夫人看著手中的藥丸,「你可不要小視了它,任她武功如何高絕,只要服下了這粒葯,也會在片刻之間功力全失......」
尚皇接過藥丸,「你說這是毒藥?」
「不錯,它的確是毒藥。」
「你讓我對她下毒?」尚皇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公子何須動怒?」劍夫人輕笑,「若無毒,如何能化去她深厚的內力?若無毒,又如何能折去她的雙翼?」
「那這毒......」
「這毒不會傷害她的身體,只是會使她比普通人更為柔弱一些,不過,相信以公子的能力,足以給她最好的照顧......」
「我答應的事情,定會做到,夫人可以走了......」
「公子何須急於趕妾身呢?」劍夫人輕抿了一下茶水,繼續說道:「單是廢去她的武功,並不能完全折去她的羽翼......」
「哦?」尚皇一揚眉,「願聞其詳。」
「若想完全折去她的雙翼,你尚需三件東西。」
「什麼東西?」
劍夫人又從羅袖中拿出一個錦盒,小心地打開,使它面向尚皇,「在她武功盡失的那一刻為她戴上這個鐲子......」
看著透明閃亮、完美無暇的鐲子,尚皇問:「即便是戴上了,也可摘下......」
劍夫人輕搖了搖頭,「這個......一時妾身也無法和公子講的明白,公子只要知道,你為她戴上之後,這世上唯有你才能摘下它就可以了,不過,公子在使用前,最好滴一滴自己的血在鐲子上,這樣才能讓它的作用發揮得最為完美。」
拿起錦盒中的香爐,「從此以後,只要她長時間停留的地方,公子最好時刻點燃這爐香,當然,每過一段日子,妾身便會讓人送上一爐新香的。」
「這......有何用處?」尚皇不明白。
「這......只是為了那些擅自闖入的小老鼠們準備的,」劍夫人的眼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公子若能留下那些不知死活的小老鼠,或可多一個牽制她的籌碼。」
「那麼,第三件東西是......」
「這最後一件東西......」劍夫人看著錦盒力量最後一件物品有些發獃,半天才繼續說道:「它的名字叫同心鎖,在使用前,也需你一滴鮮血,然後配合我所說的咒語,把它的這端系在你身上,另一端綁在她的身上,這樣,無論她在什麼地方,你都能隨時找到她!」
「咒語?」望著錦盒中若隱若現被稱為「同心鎖」的東西,尚皇一臉的迷惑。
「這些也非一言半語能說得清,道得明的,公子只要按照妾身說的話去做,自會得到公子想要的,」劍夫人說完后,手蘸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一行字,「公子切忌,千萬不要記錯一句咒語,否則同心鎖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公子記住后,最好把咒語抹去,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妾身先行告退,靜待公子佳音。對了,順便再提醒公子一句,千萬......千萬不要讓水瀲灧知道是你下令殺的南宮絕玉,否則......」否則什麼,她卻沒有明說,不過她相信尚皇定然明白她的意思。
劍夫人站起身來,垂首低瞼,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既然讓你聽了去,你以為自己還走得了嗎?」
「嗯,」屋頂上忽然傳出一聲悶哼,一個女人從上面掉了下來,單膝跪在地上,捂住了胸口,口中不停的溢血,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把她打下屋樑的女人!
「讓我想想,怎麼處置你呢?」劍夫人無視少女仇視的目光,蹙眉沉思,「若是殺了你,定然會讓她心生戒備;但若是不殺你,被你聽去了這麼多的秘密,我又怎麼放心讓你離開呢?」
「你究竟是何人?」少女暗自調息,她必須逃走,她必須要告訴主人有人要陷害她,她必須把這秘密告訴主人,所以她不能死!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劍夫人的眼眸閃爍著迷人的光彩,「花靈,看著我的眼睛......」
「你竟......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花靈聞言抬起頭,看向她,忽然神色大變,聲色俱厲的問:「是你!......怎麼會是你?你竟敢.......你為何要害......公.......」花靈的話還未說完,眼神就已然渙散,獃獃的直視著她的眼睛。
「睡吧,睡吧,」劍夫人的聲音很輕,很柔,讓人忍不住雙眼只打架,花靈原本怒視著她的眼眸漸漸的閉上了,「等你睡醒以後,便會忘記你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一切事情,你只是有些乏了,小睡了一會。」
劍夫人的話說完,花靈的身子便自然的倒了下來,呼吸平和的睡著了。
劍夫人撩了撩青絲長發,淡然地說道:「讓公子見笑了,麻煩已經解決,妾身告辭。」
「夫人,什麼是桃花舞春風?」
「桃花舞春風既是絕世無雙的舞蹈,亦是詭秘莫測的武功,如若再配合那如沐春風的春風劍法......那麼......只怕是立時死在這絕世的舞蹈之下也會含笑......」話落,尚皇只覺一陣風吹過,等他睜開眼的時候,那神秘女人和花靈已然消失,若非面前留下的這些物品,只怕他尚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尚皇記下桌面上所謂的「咒語」,隨後,把它們試去,然後,睜大了雙眼直直的瞪著窗外。「好可怕的女人!」尚皇微微嘆息。半晌,閉上了眼睛。又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起身走到窗邊,喃喃的說道:「她......很有野心,我也不知道與她交易究竟是否正確?只是,既然作出了決定,就絕不容許自己後悔,不是嗎?」
他嘆了一口氣,「承言。」
「公子有何吩咐?」李承言推門進來。
猶豫了片刻,尚皇才說:「吩咐下去,照計劃行事。」
「是。」
「另外,除了平凡外......其他人格殺!特別是南宮絕玉必須死。」
雖不明白自家公子為何單獨對南宮絕玉下了絕殺令,但自小養成的習慣使他並未多問,只是恭敬的說:「屬下明白。」
「嗯,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