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將斗將
「看你往何處逃!」
金鑫腳上踏著逐月步,瞬間又跨出了幾十丈,手中梨花槍遠遠迎空向那諾夫一紮,數十道凌厲的白光颳得空氣直響,「嗞啦嗞啦」的破空勁便帶著殺威向目標射沖而去。
聽見後背有大氣勁響動,諾夫一邊飛馳,一邊巧妙地踏著蛇行步,與此同時,還將奔速提高了一倍。
唰唰唰唰……
一連串的槍威射劃到地面,石板鋪就的街道上霎時被擊出幾十道猙獰的長痕,儘管溝壑深淺不一,但撕拉的長度皆超過十米。
幸好人群及時躲避,不然就有得受難了。
「哼,想逃脫,看我的『暴雨梨花』!」
金鑫長槍在手中高速一旋,雙手猛然一發勁,掌心一道白氣注入槍桿,那槍尖像蘇醒的凶獸,有點不受控制的自動顫抖起來。
「疾!」
金鑫暴喝一聲,梨花槍的槍尖頓時一發勁,化作無數白色的寒光,猶如狂風暴雨的雪白梨花瓣在漫天飛舞。
白色寒光早已鎖定了諾夫的氣息,密雨般的朝他招呼去。
「慘!偏偏碰到這個煞星,搞不好我會一命呼嗚的,拼了!」
諾夫破口大罵著,狠狠的一咬鋼牙,身子剛越過河邊護攔,便猝然爆炸開來。
無數的暴雨梨花齊打在炸開的支離破碎上,瞬間將那些殘軀碾成了烏有。
顯然諾夫想越過護攔墜入河中逃生,身體卻在河面上突然自爆了。
看著河水不斷的波滾蕩漾,金鑫面色難看極了。
「平白無故的逃生失敗,這諾夫還真夠倒霉的。」
「不是他夠倒霉,而是你被障眼法給騙了!」
天空中一道聲音傳來,金鑫看時,竟發現是一身微泛青光、穿著精美魚鱗戰袍的木森。
他的黑長發隨氣浪翩翩飛揚,手裡的混元鐧捏得嘎嘎直響,顯然是指關節用力過頭了。
「為什麼不出飛刀?」
金鑫撓頭乾笑了一下:「我認為他是勉強夠格的敵人,所以……」
「勉強夠格?有聖魔殿為非作歹的時代你還在做春秋大夢,真是天真至極,可笑至極!希望你還沒忘少主的話,否則他能容忍你,敵人也不會讓你繼續活。」
「我知道了,木頭,謝謝你!」金鑫歉意的說道。
這時,一身散著微紅之光的火焱也掠了過來,開啟古裝戰將模式的他愈加威武帥氣了。
精美的龍鱗甲光華內斂,與之渾然一體,提著三百斤畫桿描金戟的他泰然自若,道:「諾夫不是一般高手,說不定是聖魔子的嫡系二十八將星。適才我用火屬性衍化了一遍,他的生機未斷,看來只有靠水淼了。」
金鑫大吃一驚:「那個懦夫借水遁入河藏起來了?」
「這是必然,誰會甘心受死?二十八將星的戰力堪比我們聖台戰將,儘管他們其貌不揚,一旦狠起來,連軍師也會深感棘手。還有一個壞消息:漢秋城不止一名將星。」
木森盯著火焱,動容道:「少主從來不無的放矢,我們五人能齊來漢秋城,就已經說明了敵人的強大。如果司馬宣王提醒過你,這就意味著死亡之神與我們同在。范三戶已遣人除去了八位將星,我們壞了計師哥也亞的好事,看來聖魔子想報復啊!」
正說著,河水突然不規則涌動,劇烈的藍光像一面鏡子反射出水面,緊接一道黑光轟然於水中爆發,飛起的水花高高沖濺起,又嘩啦啦的落下,簡直下了一場雨。
須臾,一名身著黃金麒麟甲的戰將破水而出,飛落在地面。
他全身滴水不沾,左手提著一個活像死狗的重傷者,右手握著三股烈焰叉。
「這傢伙十分狡詐,若無土大力發動土屬性攻擊讓他上不了岸,我還未必是他對手。」
水淼說著,將濕漉漉的諾夫直接扔在地上。
金鑫看著傷重凄慘的懦夫還活生生,上去就給了他「啪」的一耳光:「我讓你逃,我讓你障眼法,你怎麼不去死!」
他罵完,又狠狠地踹了諾夫一腳。
諾夫悶哼一聲,跌得很慘,但眼中的怨毒和不屑,又被嘴邊的血絲沖淡了幾分。
外表無大傷,可五臟六腑俱創,哪裡還有逃跑和反抗的氣力。
「瞪什麼瞪?再瞪我就挖掉你眼珠子!」金鑫喝斥著。
「人家好歹也是將星,我們五打一才擒住他,你就不要再侮辱他了。」
土垚身著黃金魚鱗鎖子甲,拿著八百斤的盤龍棍走了過來。
「他現在是俘虜,成王敗寇,這才是道理。」金鑫還是意不平的還了一句。
木森看著諾夫蒼白的臉,和氣的問:「你們二十八將星乃聖魔子的嫡系,為什麼來閉塞的漢秋城?你為什麼單獨行動,一共來了幾人?」
「咳……咳……咳,真夠白痴的,你們認為我會說嗎?出賣聖魔子有什麼好處,我想你們是不可能知道嘍。」
諾夫輕蔑的看了五人一眼,冷冷的道。
「好處?我想是嘗盡聖魔殿的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至於死了是五馬分屍、大卸八塊、千刀萬剮、還是剁成肉餡喂狗,這就不是我的興趣了。我只知道,你若肯好好配合,至少會留個全屍,再不濟也能入土為安。」金鑫道。
「哈哈哈哈,我對死後的被如何處置的臭皮囊沒興趣,也不想活得太長久,三十歲足矣!」
諾夫說完,得勝般一笑,就要咬舌自盡。
金鑫一耳光扇了過去,及時制止了他的愚蠢行為,同時一根銀針扎在諾夫的身上,便禁錮了這硬骨頭的自殺動作。
金鑫左手一晃,又拿出幾根銀針,不斷的在諾夫身上扎著。
約摸過了幾十息,金鑫才收回全部銀針,鬆了口氣道:「他已被我催眠,可以審訊了。」
「聖魔子為什麼遣你們來漢秋城?」木森問。
「二十八將星陸續死亡,我們如同殘兵敗將,計師失策后雷霆大怒,少主派我們來報復金鑫。」
「來了多少人,如何報復?」木森看了眼金鑫,繼續問。
「一共六位將星,一入漢秋城便分頭行動,一旦查出情況,就殺他全家。」
五人聽后,臉色大變,這也太狠毒了。
金鑫雙眼通紅,臉色慘白無力,幾乎站不穩,連雙手都禁不住擅抖起來。
突然,金鑫身子一掠,白光盡現,化為一道閃電,越河遠去。
木森嘆了口氣,難道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他看了眼水淼和土垚,吩咐道:「你倆跟上他,要寸步不離,警防被將星偷襲,有事就去警察廳,我會呆在那裡處理這傢伙。」
「是!」
水淼與土垚應了一聲,急施展身法,化作黑芒和黃光,全力向金鑫之影逐去。
「提上他,我們去警察廳!」木森對火焱下命令道。
火焱沒有說話,臉上像染了一層寒霜,抓起諾夫,像拎一隻小雞似的,便走在木森的後面。
木森是五人中的老大,他們來漢秋城,右管家溫婕肯定支會一下省警廳,為他們把漢秋城這邊的事情基本安排妥當。
他們只需要直接去漢秋城警局,就能找到一大票幫手。
「看來只得坐計程車了。」木森自言自語道。
他們要找其他分散的將星,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要去警局,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只有藉助一下計程車這超級帶路器。
兩人關閉了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古代戰將模式,現在恢復常態,倒也沒那麼扎眼了。
正是傍晚八點多,打車似乎也並不是很容易,兩人站在路邊足足等了十分鐘,都還沒攔到一輛計程車,連著過去幾十輛計程車,上面都有人,這讓木森甚是鬱悶,坐個計程車而已,有這麼難嗎?
又是一輛計程車經過,讓木森更鬱悶的是,這計程車上明明沒有載客,怎麼看到他招手,反而跑得更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