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悲憤的景象——我的覺醒

風揮舞著寶劍擊開了向恩雨砍來的利刃！「別愣著了！快去保護卓然！」

恩雨慌忙的撿起地上的劍，胡亂的向敵人砍去。「咣」的一聲，恩雨的劍被敵人打飛了，迎面來的海盜一腳揣在他的胸口。恩雨被踢倒在地上，他心想：「保護卓然？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保護別人！是啊，我哪裡會打仗啊，成天為了高考埋頭苦讀的我，除了比同學們跑的快點，在這種鬼地方我還能做什麼？」

來不及想其他的東西了，巨大的銀色砍刀已經向他揮來。他一個側身，砍刀砸在他耳旁的地面上，帶起的冷風鑽進他的脖領，此時的恩雨已經渾身冰涼了。

「嘩啦……」敵人的砍刀撩了起來，掀起的石塊直接砸在恩雨的後腦上，他感到一陣昏厥，眼前的一片有些模糊。恍惚中他看到一團黑色的東西從他身上越過？然後一道白光把他眼前的敵人擊飛了。接著，一股喊殺聲從恩雨他們的後面傳來，這聲音與海盜們喊聲的有些不同，裡面滲透著澎湃的鬥志與正義的力量。一個個白色的身影衝進了敵人的隊伍。恩雨爬坐起來，揉揉眼睛，這是一支人人都身著著白雪長衣，手拿一柄五尺長劍的隊伍。沖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騎著黑色駿馬的高大將領，他迎著發了瘋的歐瑪沖了過去，剛剛從恩雨身上越過的，正是那人的坐騎。

「謝天謝地，有人來救我們了，我們得救了！」恩雨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激動地有些發抖！但他忽然意識到那騎黑馬的男人不正是歐斯麥嗎？

「他怎麼沒有死，那滾在地上的頭顱又是誰的呢？那顆頭是他做的嗎?他要欺騙誰呢？看他與海盜廝殺的樣子，應該是來救我們的吧。但是，不管怎麼說，晨是被他殺死的沒錯，那個讓無助的自己感到一絲溫暖的晨是被他殺死的沒錯，那個英姿颯爽、有著爽朗笑聲的晨是被他殺死的沒錯」恩雨想到這兒，那剛剛油然而生的感激之情暗淡了許多。

歐瑪騎在猛獁象上瘋狂揮舞著他的寶劍，揮劍的頻率之快讓剛剛還英氣無比的歐斯曼瞬間只有招架之功，歐瑪那血紅色的眼神彷彿是被惡魔附體了一樣，他砍出的每一劍都帶著一道暗紅色的血光。歐斯曼被他逼的一步步的向後退，胯下的那匹黑馬被兵刃間碰撞的撞擊力震得瑟瑟發抖。

四周瀰漫著滾滾硝煙、血腥的味道以及撼天動地的喊殺聲，這樣的場景讓恩雨愣愣的坐在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直到歐斯曼一步步的向他退過來，他才發現他的手邊躺著一柄長矛。他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像個男人一樣，做點什麼？

兵器的撞擊聲越來越近了，恩雨那不爭氣的身體顫抖的也更加劇烈了。這個世界不屬於他，每天都握著鋼筆的手，想拿起這桿長矛卻是異常的困難；運動會上的追風小子，現在卻連站都站不起來。

就在此時，在他旁邊的巷子中忽然跑出一個孩子，這小孩兒大概有五、六歲大，他一跑出來就愣在了原地，廝殺的人群嚇壞了孩子，孩子哇哇的大哭起來。接著，巷子里又衝出來一個婦女，她抱起孩子轉頭就往回跑，但一個海盜跟著就殺到了她們的前面，那海盜迎著這對母女就把長刀揮了下去。那婦女先是一愣，看到刀馬上就要砍到懷抱里的孩子的時候，她迅速的把身子一轉，她把自己的後背對向了那慘白的刀刃。

濃濃的鮮血濺了一地，婦女被這一刀砍得鬆開了手臂，孩子被拋了出去。那女人扒在地上，兩眼仍然直勾勾的盯著那孩子。而摔在地上的孩子，扭過頭，哭著爬向了躺在血泊中的女人。

「快跑！！！！」那女人吼出了她在這個世界的最後聲音！孩子被這撕心裂肺的喊聲嚇得怔住了，孩子沒有了哭聲，也沒有再往前挪動一步，但孩子的眼淚確如泉涌般不停的向下淌。

已經染紅的刀刃在這穿透天地的喊聲中再一次落了下來。而且是一刀接著一刀，那女人早已停止了呼吸，但她的眼睛仍然睜著，仍然不舍的看著那個孩子。

海盜似乎還不想停止他暴虐的罪行。他拎著滴著鮮血的長刀，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孩子。看著無辜孩童，他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憐憫，他舉刀向那孩子砍了下來。

「當」一把劍橫在了海盜和那孩子中間。

是風遙！他從人群中沖了出來，擋下了這無比惡毒的一刀。緊接著，他一個上步，對準海盜的額頭就是一劍，那海盜趕緊用刀來擋。只聽一聲清脆的兵器碰撞的聲音，海盜被這一劍震退了足足五米。

而此時，恩雨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拿著長矛，衝到了那個海盜的後面。剛才的一幕，讓恩雨的腳不由自主地踏在了它應該踏在的道路上！

看著怔在那裡的孩子、看著血泊中那個偉大的母親，恩雨攥緊了他的槍桿。

噗的一聲，長矛徑直穿過了那個海盜的胸膛。

恩雨，龍城中學高三四班的一個普通學生！今天————殺人了！！

他的手還在緊緊地攥著長矛，鮮血順著槍桿往他懷裡淌，當血觸及到他手的一剎那，他的整個人彷彿被凝固了。

不知過了多久，恩雨看到風抱起那個孩子揣開了一戶人家的房門，把孩子放在了屋子裡。他抱著孩子跑的時候，孩子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母親。

風走出房子，看著那些面目猙獰的海盜，衝天怒吼！那吼聲驚天動地！他咆哮著衝進了廝殺的人群，瘋狂的揮舞著他的劍，劍口一次又一次的撕裂敵人的鎧甲，插進敵人的心臟！

人群里處處都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和國家誓死拼殺的勇士，他們的吶喊，響徹雲霄！恩雨感覺自己的血液也沸騰了，翻滾著如熱浪般的勇氣湧上心頭！他從海盜的後背上拔出了長矛，那骯髒的軀體倒在了地上，恩雨沒有再看他一眼。他走到了那個女人的跟前，蹲下了身子，用手合上了她的眼睛。

「還剩下一個血魔法師！先把她幹掉！」風遙指揮著新加入的白衣戰士殺向敵人。四個法師被風乾掉了兩個，還有一個被剛才的那場黑雨蒸發了，最後一個是藏在一頭巨象的身子下面才躲過了一劫。留著她，終究是個隱患，風帶著三個戰士殺到了那個法師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