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浮萍

「你是何人？」

「不知。」

「你從哪裡來？」

「不知。」

「你要到哪裡去？」

「不知。」

沒有人知道北漠有多大，而若是不進北漠，從其邊界繞行卻能去了極北之地，也就是說北漠其實並不是無限大。

從古至今，一直有人想直接穿過北漠。可是從未有人成功，進去的人也沒有回來的記錄。直到有一次，一支由數名超級強者組成的冒險者隊伍前去探尋北漠之迷。

不知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他們一回來，當時統治者就直接封鎖了北漠通道，據說那幾人也是實力大損，形同廢人。

據他們的報告說，北漠並沒有什麼特殊強大的凶獸，可就算一直走直線也走不出去。貌似那的空間出現了嚴重斷裂或摺疊，原點和終點彷彿連在一起，而且其空間風暴對生物的侵蝕相當厲害，輕則廢掉修為，重則屍骨無存。

這日，北漠邊緣。一名老者安靜的站著，眼中有著一絲不易查覺的微笑。

「小子，能從這兇險萬分的北漠過來，你我有緣，怎麼樣，拜我為師吧。」

「這地方還兇險？一路上也沒碰上什麼危險啊。」

「別說這些沒用的，拜我為師吧。」

「額，拜你為師有什麼好處。」

話音剛落，

老者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提了起來。，

「少廢話，能當我的徒弟，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快說好。」

「咦……啊，好。」

老者神清愈發激動，手臂都開始顫抖。

「哈哈，真是好苗子啊，比我當年都厲害呀，哈哈哈哈。」

「……」

「老夫讓你回憶一下吧。」

身邊空氣忽然變重，彷彿凝固一般。一道遠古凶獸巨影自虛空中緩緩浮現，身形由虛轉實，整個天空在其出現的一剎那，便陰暗了下來，而旁邊一眼望去，處處都是修羅煉獄。

「嘿嘿，看好了，這就是天人合一。」

可憐的旅者，在這末日般的場景中被嚇的神魂顛倒，差點就暈了過去。可是那名老者眼中精光一閃，他便直接躺倒，不省人事。

隨後，從這名旅者身上隱約出現了另一道恢宏浩淼的氣息，剛才就被震的搖搖欲墜的空間終於支撐不住，轟然破碎。

與此同時，老者的領域也出現了些許斷裂，自那斷層中赫然出現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

入夜，北漠往南的一處山洞中。

「你叫什麼？」

「李浩天。」

「你從哪來的？」

「地球，說了你也不懂，和你們這個世界非常不同。」

「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反正都拜你為師了，跟你混行了。」

李浩天簡直都瘋了，誰知道去撒哈拉沙漠旅遊就能和其它人走散，自己還迷了路。然後就不知怎麼來這了。而且還有短暫的失憶，還好做了一個夢就全想起來，要不就讓這老頭拐上跑了。

不過這老頭貌似挺厲害的，剛才做夢的時候竟然能直接通過夢境傳話，而且還把這個世界的大概以紀錄片的形式給他放了一遍。

話說連夢境都能被掌控，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堅守呢？

「小子，別問我叫什麼名字，直接叫我師父吧，雖然不知道你那地球是什麼玩意，但跟我混，一定沒錯。」

李浩天已經想罵人了，誰特么管你名字啊。

「你有什麼遠大的理想不？」

「沒有。」

「……你說什麼？」李浩天已經感到了這師父身上不加掩飾的名字殺氣。

「額，其實是有一個的。」

「什麼？快說。

「天下第一。」

這天起，李浩天徹底走上了傳說中的江湖之路。

乘著師父不知用什麼方法變出的大怪物，一路飛行了三天三夜，然後忽然俯衝，轟的一聲，降到了一處山峰之上。一塊巨石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放在此地，其上有三個血色鎏金大字，守望山。

而李浩天的修鍊之路也從這裡展開了。每日早晨挑水砍柴，掃地做飯，下午被師父用各種手法捉弄折磨，順便給他講一下各種名門大事，絕技功法，然後李浩天晚上再自己揣摩揣摩。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師父，為什麼你要我學劍啊？我看你也不怎麼會用吧。」李浩天看著自家師父他不知從哪偷來的幾本劍譜，不由發問。

「我讓你學什麼你就學什麼，師父還能害你不成。」

「……額，師父果然英明……」

老者目光突然冷了下來。「浩天，你資質天分極高，自出世以來就和劍冥冥中有了聯繫，我也不怎麼通這劍之奧義，但這確實是適合你的，具體的太難解釋，你日後會明白的。」

這番話本來平平無奇。師父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冷。

斜手一指，遠處一座高塔的輪廓慢慢浮現。

「那裡有師父最恨的人，總欲殺我為後快，你天分驚人，日後成就不可限量，若為師有什麼不測，望你去平了那玄靈塔。」

「果然，收我為徒是有預謀的，唉！」

與這師父相處這麼久，其實兩人心中也都有了感情，若一人有事，另一人定會幫扶，這也是意料之中。

這個世界通俗點，就叫玄境。遠古時代的人們建了一座玄靈塔，並在那裡組建了一個由眾多強者組成超級組織，歷史之悠久可謂長遠。在玄靈塔往北一段距離，就是這座並不怎麼起眼的守望山，山上一片荒涼凄冷，就是普通修道者都不會去那看一眼。

其實李浩天也明白，自己的師父身處玄靈塔旁邊，很可能原來就是裡面的人，後來由於種種原因，被迫退出，乃至生無可戀。去那北漠可能也沒有想過能回來，自己如果不是因為他，恐怕在那北漠封鎖線上就消失了。

一雙大手搭在了李浩天身上，隨之一股實質的靈壓充斥整片空間。李浩天身上突然出現點點光影，彙集一處，形成一把古劍。

「這就是你的伴生武裝，天辰劍。伴生武裝與人一同降生，有諸多形態，基本決定了人類修士的發展方向。」

「這就是為什麼我要你學劍的原因。這樣你的天賦才能被最大限度的覺醒。」

看著突然出現的天辰劍，透著些本源的親切感。李浩天伸手握住，揮劍指天，劍身微鳴，似興奮又似嘶吼。「哈，真是好劍。」

伴生武裝，玄境之人發自靈魂的第二生命。與本體同為一個靈魂而生。可以是刀槍劍戟，也可以是凶狼虎豹，甚至風雨雷電這等自然之力為之所用。尋常修鍊者只要解放其武裝力量便可獲得諸多神通。

「你沒事就和他多溝通溝通吧，每一套伴生武裝都是有生命的。」

就這樣，李浩天的生活又多了一項，就是與劍對話。

又是日復一日，同樣的年復一年。

途中還有些師徒倆的打打鬧鬧，好不樂哉。

「其實徒兒你也沒必要為我報仇了，我那仇家其實也沒把我怎麼樣，我也活了很久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啊，氣死老夫了。」師父一掌劈下，李浩天卻用天辰劍微微一擋。

「當然要是你變得實在太無敵了，或者那玄靈塔塔主也快死半殘了，還是要報仇的。」

「反正他遲早都要死還，何必我動手呢。」

「啊啊啊，為師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