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章:禹王宗外門弟子
趙明笑著伸手拍了拍衛庄肩膀,忽似想起了什麼,皺起眉疑惑地問:「不過……我有個疑問,你既然有這麼高的一身修為,為何會被抓來採礦?」
衛庄早知道他會這麼問,苦笑一聲,長聲嘆道:「這事說來話長,就在一個多月前,我不小心中了一個仇家的毒,這毒藥會讓人一個月內喪失元力,沒想到正巧就碰到你們禹王宗在抓人,我無力反抗,就被抓來了。」
「哦——」趙明聞言恍然大悟,笑著點頭,「原來是這樣,你這是走背運了。」
「誰說不是呢。」衛庄苦笑一嘆,那模樣看起來無奈至極。
趙明再次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你也別沮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不是這般機緣巧合,我剛才就沒命了,或許你就是上蒼派給我的福星,我趙明一向恩怨分明,有恩必報,這礦場上的粗重活你也別做了,去住處休息吧,等晚上我去找你喝一杯,好好聊聊。」
衛庄一聽這話,頓時開懷道:「那真是十分感謝了,我先告辭了。」說罷向趙明拱手道別,轉身離開礦場,回到茅棚里休息。
等到衛庄離開,趙明臉上笑意忽然消失,轉身就朝礦場西邊走去,他輕功不凡,在這崎嶇山路上也能健步如飛,只一會兒工夫,便跑出了七八里遠,來到一處石洞門口。
他在洞門外駐足,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著洞內一拜,高聲道:「外門首座弟子趙明求見祁長老。」
洞內傳來一個蒼老聲音:「你是要問那礦工的情況么?」
「是的。」趙明恭敬回答。
蒼老聲音回道:「那少年的修為是秘藏五重,已甄圓滿,在如此年紀達到這種修為,想來不是閑散武者,你有機會不妨去套一下他話,摸清他底細,若是來歷清白,可為本門所用。」
「是!」趙明稽首領命,拱手退後數步,這才轉身離開,回到礦場,安排幾個師弟去幫自己安排酒宴。
過了大半個時辰,那弟子回來稟報趙明,說酒肉已準備妥當,趙明見天色已晚,便決定去找衛庄喝酒,順便套他底細,就轉身朝茅棚走去。
趙明走進茅棚的時候,衛庄正在睡覺,被他推門的聲音驚醒,趕忙起身拱手道:「趙總監,你來啦。」
趙明抬手淡笑道:「別要這麼叫我,你有大恩於我,我又虛長你幾歲,你若不嫌棄,我們兄弟相稱便可。」
衛庄微笑點頭:「好,趙兄。」
趙明轉頭看了看這破敗不堪的茅棚,搖頭嘆道:「衛老弟,讓你待在這地方著實委屈你了,我會另外給你安排住處,現在不如去我那裡坐坐,正好我請你喝酒,也好報答一下今天你救我的恩情。」
衛庄心中暗笑:「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啊,這廝肯定是來摸我底細的,若是被你摸得到我底細,我還能叫衛庄么。」
他哈哈乾笑一聲,攤手道:「我若是推辭,便顯矯情了,趙兄請帶路。」
趙明笑了笑,轉身走出茅棚,帶著衛庄朝東走去。
二人順著崎嶇山路走了數里,只見前方出現許多間木屋,有大有小,趙明指著最大的那間木屋,笑道:「這裡就是我的住處了。」
衛庄只是淡笑點頭,沒有說話。
趙明帶著衛庄進屋,只見廳中擺著一張方桌,桌上已經擺了七八道菜,樣樣不缺肉,還有兩大壇老酒,剛進門就能聞到滿屋的酒香。
趙明領著他來到桌邊,笑道:「荒郊山野,招待不周,不要嫌棄。」
「哪裡哪裡。」衛庄擺手輕笑,坐下撿起筷子便吃喝起來。
趙明見狀,心中暗忖:「這衛庄言行直率,應該不是有城府之人,待會他若是撒謊,我定能一眼瞧出來。」
他思忖間在衛庄對面坐下,給自己和衛庄各倒了一碗酒,笑問:「衛老弟,請問你現在是什麼修為了?」
衛庄狂吃猛喝,頭也不抬地回答:「秘藏五重大圓滿。」
「哦,比我修為還高了一層。」趙明點頭,心中暗道,「他果然沒撒謊,這事好辦了。」
一念至此,他又問:「那你這身武道修為是從哪裡學的?」
衛庄一聽這話,心中暗笑:「果然不出老子所料,來摸我底了。」
他繼續吃喝,邊吃邊道:「在家族裡學的,我是中京衛家的人。」
「中京衛家?」趙明聞言點了點頭,他常年在門派之中,很少外出,自然沒聽說過中京衛家,不過他不著急,只要回去告訴祁長老,一切自然知曉。
他想了想,又問:「你為何不在家族中待著,孤身一人來到這麼遠的地方?」
衛庄一聽這話,頓時停住了吃喝,丟下筷子和酒碗,蹙眉長嘆起來。
趙明見狀疑惑問:「衛老弟為何嘆息?」
衛庄滿面憂桑道:「此事說來話就長了,其實我是衛家外族的人,在家族比試中獲得優勢,進入了內族,本來有大好的前途,誰知內族的副族長因為我在比試中打敗了他的兒子,一直耿耿於懷,便暗中使壞,栽贓嫁禍於我,我就被趕出了衛家,我沒臉回家鄉見長輩們,便孤身一人在外飄蕩,想等闖出一些名堂再回去,誰曉得卻不幸淪落到此處。」
說完這些,他再次長嘆一聲,端起酒碗一口飲盡,無奈大叫:「世事多舛,造化弄人啊。」
趙明聽了他的一番陳述,沒來由地憂傷起來,想起了自己多次參與內族弟子選拔,屢次被人暗中排擠,竟與衛庄的遭遇十分相似,便對衛庄起了一絲心心相惜之情,喝了一口酒,喟然嘆道:「唉,沒想到你的遭遇與我竟如此相似,這些身居高位卻以權謀私之人當真可惡,衛老弟你放心,那衛家容不下你,我們禹王宗卻容得下,我替你去找長老說說,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高的修為,便是進入內門都可以。」
衛庄一聽這話,故作震驚道:「此話當真,禹王宗肯收我?」
「當然!」趙明聞言高聲道,「我們禹王宗虛懷若谷,你身世如此清白,加上我這外門首席大弟子說情,加入我們禹王宗完全沒問題。」
他說到這裡忽然頓住,皺眉嘆道:「不過想要成為內門弟子只怕沒那麼容易,你暫時只能做外門弟子,等到時機成熟,再申請加入內門不遲。」
衛庄一臉激動道:「我不奢求進入內門,能成為外門弟子就很好了,禹王宗可是大宗門,衛家根本無法與之相比,這下我終於可以出人頭地了。」
趙明一聽這話,開心拍桌,端起酒碗激動道:「好,你的事,包在我身上,喝酒!」
「喝酒!」衛庄端起酒碗與他一碰,二人開懷暢飲起來,二人推杯換盞,直喝到酩酊大醉才罷休,衛庄暗中以元力將酒氣逼出體外,頭腦還保留著幾分清醒,見趙明醉倒在桌上,便轉身離開。
隔日一早,趙明起來,這才想起昨晚和衛庄喝得太多,他起來洗漱一番,立刻去找祁長老,
來到山洞外朝裡面行禮,高聲回稟衛庄的情況。
祁長老在洞內聽了他的述說后,緩聲沉吟道:「恩,中京確實有個姓衛的家族,算是二三流的家族吧,這衛庄現在是秘藏大圓滿修為,在那樣的家族後輩中,算是拔尖的存在了,一切都對得上號。」
趙明點頭道:「祁長老,這衛庄為人爽直,不似有城府之人,弟子覺得他身世清白,可以將他收錄外門,或許能為外門爭光。」
「嗯。」祁長老嗯了一聲,似在沉吟,過了片刻后緩緩道,「好,我也是外門中人,自然要為外門著想,這衛庄,咱們就收下吧,你持我令牌,帶他去報到,順便安排他到冶銅處去,讓他做總監工,等到禹王鼎鑄成之時,算他大功一件。」
話音剛落,山洞內飛出一枚銀白色令牌,趙明伸手接住,只見上面刻著「禹王令」三個字。
他手持令牌開心行禮:「是,弟子這就去辦。」說罷轉身疾步離開。
衛庄昨晚喝完酒後就回到茅棚休息,此刻還在睡夢之中,其他人都已去礦場勞作了,趙明前來將他叫醒,激動地把禹王令給他看,說可以加入禹王宗了,然後便帶著他去禹王宗。
二人來到禹王宗山門,憑藉令牌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外門總院,在一間房門外停下。
趙明恭敬朝著房門行禮,揚聲拜謁:「弟子趙明,奉祁長老之命前來拜見房長老。」
「進來吧。」屋裡傳來一聲蒼老聲音。
趙明帶著衛庄推門走了進去,進門后左轉,只見一張長桌後面站著一個白須老者,正持筆書寫什麼,看到趙明進來,他擱筆蹙眉問道:「趙明,你身後這人是誰?」
衛庄不待趙明介紹,上前拱手道:「弟子衛庄,拜見房長老。」
趙明亮出令牌,解釋道:「祁長老讓我帶衛庄登記進入外門,還讓他去冶銅處做總監工。」
房長老聞言蹙眉問:「讓一個陌生人去做冶銅總監工,祁師兄在搞什麼名堂?」
趙明道:「房長老放心,祁長老和我已經調查過衛庄的身世,絕對清白。」
「哦——」房長老聞言這才放心,點頭拈鬚道,「既然祁師兄已經特許了,那就按照他的意思辦吧。」
說罷轉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名冊,填上了衛庄的名字,還發了一塊黑色令牌和一套門派衣衫給衛庄,手續便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