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章:大爆炸
「是!」兩個內門弟子領命上前,用兩隻大鐵鏈將他們綁了起來,押到人群後方,仔細看守。
衛庄見狀暗暗開心道:「這敢情好,他們居然把未震天和秦宇樓挪到後面去了,待會**爆炸估計傷不到他們,也省得我提前出手去搭救他們兩個了。」
他說話的這一點工夫,禹君風已經帶著禹君天和禹君龍再次登上了禹王鼎,站在鼎邊上閉目合十,誠心禱告。
衛庄看得心喜,忍不住想要看到他們三個被炸得血肉橫飛的情景了。
過了許久,禹君風忽然停住了禱告,睜眼蹙眉喃喃道:「怎麼回事,為何我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禹君天聽到了他的嘀咕聲,也中止了禱告,疑惑問道:「宗主,為何停下來?」
禹君風緊鎖眉頭道:「我也不知道,不知為何,我總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禹君龍聽到了他們二人的談話,也停下來,睜眼道:「宗主不必疑神疑鬼,那兩個餘孽已經被俘,一切還是以禱告祭天為重。」
「我知道祭天重要。」禹君風喃喃道,「可是我修鍊這麼多年,每次遇到危機的時候,都能提前感應到,從未出錯,這次會心神不寧,定是有原因的。」
禹君龍聞言無奈問:「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麼原因,到底有何危機?」
禹君風搖頭:「這個我也不知,只是感覺而已。」
他起身轉頭四顧一番,只見禹王宗的所有弟子都疑惑地看向自己,秦宇樓和未震天被鐵鏈綁著,動憚不得,不可能成為威脅。
他心中越發困惑,皺眉垂頭,拈鬚沉吟起來。
禹君龍見狀頗為不耐,等了許久之後,發現七根長香已經燒沒了,再也忍不住,起身大喝責問:「三師弟,這開鼎祭天儀式你全當兒戲么!」
禹君風並未理會他,眼望禹王鼎內燃燒已盡的長香,嗅了嗅鼻子,忽然問:「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禹君龍正生著禹君風的氣,瞪眼怒道:「沒聞到,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禹君天卻是很認真地嗅了一下鼻子,喃喃道:「確實有股淡淡的怪味。」
「這味道有點熟悉啊。」禹君風蹙眉沉吟起來,禹君天聞言也拈鬚仔細地思考起來,回想在哪裡聞過這味道。
過了片刻,禹君風和禹君天幾乎同時臉色大變,失聲驚叫:「是硫磺!」
禹君龍還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一臉困惑地問:「什麼?」
「快逃!」禹君風大喝一聲,轉身就向下躍去,禹君天幾乎也在同時跳下了禹王鼎,拼盡最快的速度離開禹王鼎。
禹君龍見他們二人忽然發瘋似地逃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也轉身跳下禹王鼎。
「糟糕啊!就差一點!」衛庄在遠處大樹上看到這一幕,頓時氣得咬牙低叫。
「轟隆!」他話音剛落,禹王鼎忽然炸了開來,那響聲震天動地,整個禹王宗都地動山搖,禹王鼎所在方圓幾十丈之內黑煙瀰漫,只看得見裡面火光滾滾,滿場都是濃重的**味。
遠在百丈外的衛庄都被這大爆炸震得差點掉下樹來,暗自咋舌:「乖乖,這幾千斤的**果然不是蓋的,威力這麼大,還好他們三個逃的不是太遠,估計應該被波及到了。」
「哎喲……哎喲……」黑色硝煙中傳來陣陣哀嚎之聲,衛庄趁著混亂跳下大樹,一頭衝進煙霧之中,直奔秦宇樓和未震天所在之地。
他幾個呼吸間便到了近前,只見禹王宗內門弟子被炸死了大半,剩下的幾十個人也個個受傷,倒地慘叫,未震天和秦宇樓由於原本就躺在地上,而且是在內門弟子們的身後,竟一點都沒被炸傷。
衛庄看得歡喜,上前一手一個將他們二人提了起來,飛速離開廣場,把他們丟進一個院子的小角落裡,然後幫他們扯斷了鐵鏈,讓他們自行療傷。
做完這一切,他又跑回到廣場邊的大槐樹上藏好。
他剛上樹,滿場的黑煙漸漸變淡,最後緩緩散去,只見原本放置禹王鼎的平台已經變成了一個十丈大小的深坑,好似一個乾涸的大魚塘,滿場都是禹王鼎的碎片,最大的一個碎片足有三丈多長,壓住七個內門弟子的屍體。
「怎麼會這樣!」一聲瘋狂的吼聲傳來,衛庄定睛看去,只見那人一身衣衫破敗不堪,滿身滿臉都是血,臉已經被炸得黑如煤炭,此刻正趴在地上瘋狂捶地大吼,這人正是禹王宗的宗主禹君風。
禹君風狂吼了一陣之後,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轉頭一瞧,發現竟是禹君天,禹君天趴在一攤血泊中,雙腿受傷,後背上還插著一塊青銅碎片,此刻虛弱不堪。
「大師兄!」禹君風見狀驚叫一聲,手撐地面站了起來,搖晃兩下后勉力穩住身子,腳步虛浮地朝禹君天走去。
到了禹君天跟前,二人雙手緊緊握住,悲憤不已,過了片刻,禹君天忽然問:「二師弟呢?」
禹君風這才反應過來,轉頭四顧,不經意間,看到遠處有一隻斷手,手臂上的衣衫隱約可以看出是金色的。
禹君風頓時心頭一涼,快步走過去將斷手撿起,發現果然是禹君龍的手臂。
「嗖」地一聲,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禹君風身畔,禹君風轉頭一看,發現是天狐使者韓凌霜,韓凌霜早已不見了先前的艷麗模樣,一身衣衫又臟又破,臉上還被熏黑了好幾塊,看起來有點狼狽。
禹君風一看到韓凌霜,好似見了救星,把禹君龍的手臂遞到她面前,悲聲叫道:「使者,我二師兄死了,禹王鼎沒了,使者你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
「把這髒東西拿開!」韓凌霜見他居然把斷手往自己面前送,不自禁地後退一步,皺眉冷冷道,「報仇也要先弄清楚仇人是誰,這禹王鼎定是被人做了手腳!」
禹君風聞言趕忙道:「使者,求你幫我查出到底是何人所為。」
韓凌霜沒有多說什麼,雙手掐起一個奇怪的手訣,雙眼再次變成粉色,顯然又動用了什麼幻術。
衛庄見狀趕忙避開她的眼神,心跳倏然加快,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賊子現形!」韓凌霜忽然大喝一聲,腳下一動,仿若疾風一般朝衛庄藏身的大槐樹奔來。
「糟糕,被發現了!」衛庄見狀失聲驚叫,他知道行跡敗露,自然是無法逃跑了,唯有一戰,當即從樹上跳下,腳下連晃,踩踏著神奇的步法,迎著韓凌霜攻去。
「是衛庄!」遠處內門弟子們看到衛庄忽然出現,紛紛訝然驚叫起來。
衛庄一出手,修為徹底暴露,韓凌霜驚訝於他小小年紀就達到地元境界,當即不敢怠慢,雙手成爪狀,朝著衛庄凌空一抓,頓時空氣重劃過五道爪痕,那五道勁氣好似五柄利刃,朝衛庄割來。
衛庄左腳橫挪,旋身一轉,險而又險地躲過這一擊,找準時機還了一掌,「嗚」地一聲,掌風呼嘯而過,直奔韓凌霜面門。
韓凌霜彎腰躲過,右袖一揮,一根粉色綢帶倏然鑽出,卷向衛庄。
衛庄在百花谷的時候吃過綢帶的虧,現在一見到綢帶就心有餘悸,不敢硬拼,連番移步,躲閃開來。
韓凌霜到底修為遠超衛庄,已趁著衛庄躲閃的時候搶身上前,雙手宛若鷹爪,交叉抓下,封鎖衛庄所有閃避路線。
此刻衛庄後方堵著一塊巨大的青銅碎片,無路可退,唯有將雙臂交叉於胸前,硬接這一招。
「嗤啦」一聲脆響,衛庄的雙袖被那凌厲的勁氣撕成了布條,兩隻手臂上多了十道交叉的血痕,皮肉翻卷。
「咦?」韓凌霜見狀一愣,驚異道,「怎麼可能只劃破了點皮?」
衛庄趁她驚訝之際撤開三丈,感覺手臂上火辣辣的疼,抬臂一看,發現被抓傷了,他手撫傷口,不禁暗忖:「還好我的身體經過錘鍊,遠勝一般武者,不然剛才那一招估計直接把我手臂給撕爛了,這女人的功力果然深厚。」
韓凌霜驚愣之後有點後悔,剛才就應該趁機猛攻,一舉拿下衛庄,不過她隨即就釋懷了,在她看來,衛庄只是地元修為,她可是天元高手,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若是打下去,她穩操勝券。
衛庄抬頭望著韓凌霜,撇了撇嘴,冷聲譏諷道:「沒想到你這個老娘們還挺厲害的。」
韓凌霜年紀已有四十多,不過由於修為較高,而且駐顏有術,看起來仿若二十齣頭的少女,她也為此十分自豪,但人的壽命終有盡時,天元高手只不過比別人活得長一些罷了。衛庄的這句話一針見血地刺中了韓凌霜的痛處,只見她瞬間拉長了臉,瞪眼怒喝:「你說什麼,你說誰老!」
她可能是因為怒氣攻心,原本清脆的聲音變得嘶啞,仿若老太婆,只是她自己並未察覺。
衛庄聞言嘿然冷笑道:「還說不是,這聲音比我奶奶還蒼老,你就算再怎麼用幻術遮掩也沒用,你就是一個老太婆!」
「小雜種找死!」韓凌霜再也忍不住心中翻滾的怒火,嘶吼一聲就朝衛庄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