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醉酒事件

許致東和許致敏是不是兄妹，很快就被她們給證實了。那天她們回母校，在一家常吃的餐廳里吃東西，結果竟然看到了許致東和許致敏兩人正在同一桌吃飯。

華曼珠沒有看到他們，她們才剛坐下，坐在她們旁邊的許致敏就叫起來：「學姐，你們也來這裡吃飯呀？」

華曼珠看到他們兩人坐在這裡，關係不言而明，原來真的是兄妹啊，真是太巧了，她沒有說話，許致東面前擺了一些東西，但都沒有吃，想是看不上這種食物，他只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也沒說話，看到她們，嘴角揚了一下，兩眼看著她們。

小蘇可驚奇了：「原來你們真是兄妹呀？」

許致敏高興地笑「學姐認識我哥呀？」

小蘇隨即冷靜地說「不認識，只是見過，你哥前段在我們醫院住了段時間。」

許致敏關心地說「住院，哥，你怎麼了，我們都不知道，媽也不知道呢。」

許致東這才開口：「小事，我不是跟你說被鐵釘扎了下嗎？」

許致敏很認真地說：「如果小傷就不需要住院了，都住院了，還小事，不過鐵釘扎了好像也不是大傷呢。」

小蘇笑起來說：「你哥喜歡住院唄。」

許致東的臉嚴肅起來，有點惱怒，轉而又問道「小敏，你在他們醫院實習？」

許致敏顯得很快樂「是呀，是我自己爭取的，我覺得我們醫院挺好的，大家都對我很好，要是讓爸幫忙，又給我整到什麼軍醫院去了，最討厭那些軍二代了。」

華曼珠始終都沒有說話，劉學明若是真的喜歡許致敏，那麼將來他是前途無量了。原來自己和小蘇都沒說錯，他們即是***又是富二代，更可能還是軍二代，心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許致東見她們進來這麼久，華曼珠卻還是一句話也不吭聲，心事重重的樣子。

許致敏熱情地說：「學姐，既然這麼巧，過來一起坐吧，等會讓我哥買單。哥，等會順便帶我們去玩吧，我好不容易今天可以出來，媽也會同意的。」

小蘇和華曼珠都沒有動，許致東也沒動，只看著她們「怎麼，不賞臉呀，好歹我們也相處了四、五天，我還以為我們應該算是朋友了。」

小蘇和華曼珠倒不好意思起來，起身和他們坐在了一桌。

許致東坐在華曼珠的身旁邊，沒怎麼說話，只看著她們吃。

華曼珠吃得很安靜，小蘇卻一直和許致敏說話，原來小蘇一直想從她嘴裡掏出點她和劉學明什麼事出來。

許致敏卻似乎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我和學長嗎？他是長得很帥，但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小蘇姐姐，你喜歡他嗎？」

倒把小蘇的臉給說紅了「不喜歡，他有女朋友。」說完三個人都看著華曼珠。

許致敏卻很歡喜的樣子，「華姐姐嗎，真的很相配，對不起呀，華姐姐，那天我不知道，後來學長說他得罪你們了，所以你們才走掉的。」

許致東冷笑了一下，「你知道什麼叫相配，小丫頭，快點吃吧。」

吃完飯後許致敏說要賠罪硬是給拉上了許致東的車。

許致東帶他們去一家會所的包間，走在酒店厚厚的地毯上，感覺像是貓在走路，落地無聲，包間裡面裝修豪華，瀰漫著香水的味道，沒有像KTV量販裡面四周瀰漫著煙酒味。

許致敏顯得很高興，一下子點了好幾首歌，小蘇也是麥霸，拿起麥克風來捨不得放下。吃飯之前小蘇對許致敏的態度就像對待小三一樣，誤會澄清后她們倆似乎變得很要好，特別是有共同的愛好，一首一首的玩起來變成了好搭檔。

許致東只拿了酒杯坐在沙發的最末端，只看到他身上的淺色襯衫，目光炯炯，隱沒在黑暗中。

華曼珠不喜歡玩，台下只有他們倆，幸好他坐得遠遠的。

音樂的聲音很大，許致敏和小蘇像遇到了知己一樣，一首接一首。

華曼珠感覺身邊似有熱氣撲過來，是許致東坐到她的身邊，正拿了杯子給她倒酒。

他把杯子推到她面前，華曼珠沒有動，過了一會，才端起喝了一小口，她就被嗆得直咳。

許致東似乎很有趣地看著她，黑暗長發披垂，只看到她的臉蒼白地在他面前煥動。

華曼珠覺得像是喝了麻醉劑一樣，又麻又辣，繼續一口一口地喝著。她想知道醉酒是什麼感覺，漸漸地她想起劉學明，想起了和劉學明一起的事情，原來醉酒不但不會忘記傷心的事情，反而使痛苦更加深刻。她覺得自己的血一下都衝到臉上去了，很難受，又覺得很享受。

小蘇過來看了一下：「喝醉了，讓她醉吧，醉了舒服一點。」

許致敏也走了過來：「怎麼了，華姐姐喝醉了，要不哥你先送華姐姐回去，我和蘇姐姐再玩一下，等會你再來接我們。」

許致東眉頭皺了一下，不耐煩「改天再玩，先送她回去吧，我喝了酒也不能開車。」

許致敏嘟著嘴：「改天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今天要不是跟媽說跟你一起吃飯，媽早就催我回家了，哥，再玩一下吧。我們才剛來沒一會呢，要不先送華姐姐到樓上的房間休息一下，等她酒醒一醒再回去才不會那麼難受。」

許致敏平時被管得嚴，今天好不容易才有機會玩，於是說：「哥，麻煩你照顧一下華姐姐，現在才九點，我們再玩會，反正你也不會喝歌。」

華曼珠只感覺輕飄飄的，一會有人把她抱了起來，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是學明哥嗎？身上有種好聞的氣味。她不禁把頭埋在他的懷裡。

許致東的臉綳得很緊，他一把把她扔到床上。

華曼珠沒有放開他，沖他甜甜地一笑，「學明哥，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

許致東想甩開她，脖子卻被她抱得緊緊的，吹氣如蘭地說著話，「不要走。」

華曼珠似聽到他在說話，嘴巴一張一合，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可是她就是想一直抱著他。

許致東也不想放開她，他一思索，頭一低，吻上她柔軟的小嘴。

許致東不是沒有吻過女孩子，但是這麼認真的吻一個女孩子真的是頭一次。他只聞到很重的酒氣，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華曼珠的，芳醇的酒氣撲來，他像喝了酒一樣，品嘗一口再品嘗一口，只想越喝越多。

華曼珠迷茫的雙眼在他碰到她的唇時有點驚醒，只兩眼瞪著他看，下一秒就輕輕閉上了雙眼。

許致東覺得熱戀中的男女住在一起是很正常的，包括自己也一樣，有些女人，第一次見面，自己只要稍微示意，都是心甘情願的。

許致東覺得華曼珠就是一個女神，自己正在褻瀆一個女神，但他的雙手停不下來。好像認識她這麼久以來，就一直在等這一天似的。

許致東每一個動作都很慢，他在等華曼珠的反抗，只要她不願意，他就停下，他知道，那是在給自己矛盾的心理找借口。

華曼珠雙頰菲紅，沒有反抗，有時輕輕抓住他的手，但隨即又放開。

許致東更加相信了她的純潔，動作也更加的輕柔。

睡夢中華曼珠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河邊的竹林。

初秋的風輕輕地吹過每一寸肌膚，舒服得只想閉上眼睛，四處開滿了血紅色的石蒜花，她知道那叫曼珠沙華，像鮮血一樣，開了滿滿一大片，四處都是，沒有葉子，花瓣和花須一樣脆嫩，一不小心就會折斷，她的腳不敢隨意走動，怕不小心會踩到還沒盛開的花蕊。

有個人站在竹林外向他招手，她看不清是誰，是爸爸，又好像是學明哥，於是她伸出腳，卻發現每一步都被荊棘扎得生疼，可是雙腳卻沒有因為疼痛停下來，還是不停地走，漸漸地疼痛消失，走起來輕飄飄的，睡夢中感覺自己又飛了起來……

許致東看著她長長的眼睫毛上都是淚水，又可愛又可恨，他知道那眼淚不是為他而流，「華曼珠，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以後不要再為了別人流眼淚。」

許致東覺得即使她已經是劉學明的女人，他也能接受。他覺得他等了很久很久，她一直都是劉學明的，他害怕過了明天，她和劉學明又和好了。每次他看到他們爭吵，他心裡都希望他們分開，他有時覺得自己很卑鄙，一直在窺視著她。

許致東心裡很矛盾，心底希望她是第一次，又害怕她不是第一次。

當華曼珠因為疼痛而驚呼出聲時，他很自私地覺得自己心底里的聲音正在歡呼著，她和自己身邊那些女人不一樣，他想好好地對她，想好好地疼她。

等了這麼多年，她還可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