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男子拿著下了葯的酒杯的右手。
男子覺得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一下沒有拿住酒杯,裝滿橙黃色液體的杯子順勢下落,但是男子後面另外一隻同樣有力的手精準的握住了半空中的杯子。
甚至沒有一滴柳橙汁濺出!
棕發女孩在西裝男子被抓住的時候就變了臉色,屁股已經離開了凳子,準備隨時開溜。
西裝男子身後,一個沉悶的聲音阻止了她。
「別跑,小姐,聽我說,一切都可以商量,只要你安全!」
西裝男子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捏住自己的那隻手傳來,全身一陣**,身子一下不受控制的癱倒在地,他忍住疼痛,抬起頭看了看制住自己的人。
一個從身材,長相到氣質都非常平凡的人,淺淺的寸板頭,穿著一套中檔的灰色西裝,只不過瞟向自己的目光,竟然帶著一種血腥的感覺。
西裝男子下意識的舔了舔乾枯的嘴唇,顫聲說道:「先生…曼哈頓…是法制的社會…你這樣是非法…使用暴力…哎呦!」
女孩生氣了,插著腰質問:「比諾!你怎麼這樣對待我剛認識的朋友!他是一個好人!」
西裝男子好像找到救星似的,連忙大叫道:「是…我是這名美麗小姐的朋友…」
名叫比諾的男子眉頭一挑,向西裝男子「溫柔」的一笑道:「哦,那我誤會了,這位朋友,這杯柳橙汁我請你喝了,就當是賠罪。」他的牙齒在酒吧的鎂光燈下,泛著瑩白的色澤。
西裝男子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下藥的事情敗露了,但是他經驗豐富,一看就知道了這比諾應該是聽那個羔羊的話的,馬上求助的轉向了女孩。
「美麗的小姐,作為一名有品味的紳士,香醇的紅酒才是可以接受的賠禮!」
女孩歪了下頭思考,然後給了西裝男子一個為難的笑容。
「但是,爸爸說過,拒絕另外一個紳士的好意,可能會深深傷害他的尊嚴的…」
另外一名紳士…西裝男子看了看向他露出白牙微笑的比諾,剛想露出個鄙視的表情,手上又傳來一股大力,頭上馬上滲出了冷汗。
算了,認栽了!大不了少喝一點,然後馬上回到車裡…
比諾放開了西裝男子的手,男子艱難的爬起來,把怨恨深深的埋在心底,拿過了滿杯的柳橙汁,在比諾的注視下,慢慢的拿到嘴邊。
「如果這顆是假藥,我一定狠狠的親威廉那個賣葯的混蛋幾口…」
酒杯粘到了嘴唇,男子正在估計喝多少才對自己影響不大的時候,女孩一下跳過來,猛地在酒杯底部託了一把。
男子促不及防,一下灌進了大半杯,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價值不菲的阿瑪尼西裝上承受了剩餘的部分,黃色的印記在灰白色西裝上顯得分外顯眼。
女孩嘟著嘴巴不滿的說:「男人咧!難道喝柳橙汁也要小口小口的啊!」
男子只覺得一陣眩暈,然後看到五彩斑斕的顏色在整個酒吧裡面發散開來,身上突然湧起一陣熱流,好像有無窮的精力沒有地方揮灑一般!
看著眼神開始渙散的男子,比諾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走到女孩身邊,沉聲說道:「小姐,老爺很擔心你,外面太多會對您不利的壞人了!」
女孩的小臉馬上變成了一個大苦瓜:「我又不是不認得壞人,今天我還狠狠的教訓了一個呢!不要帶走我啊,我真的不想回那個大牢籠了啊…」
女孩慢慢捂住臉,肩膀無助的聳動,開始小聲的哽咽起來。
比諾輕嘆一口氣,在身上搜尋著紙巾。
女孩埋在手掌中的眼睛馬上一亮,心中大喊:「好機會!」然後,一記有力的側踢!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一記,在一個有力的手臂前被阻擋下來。
比諾又嘆了一口氣:「小姐,不要忘記,是誰教你跆拳道的。出招前,你沒有用力扭動上半身…」
女孩收起了無用的右腿,又嘟起嘴巴耍賴道:「打不過你啦!但是我不會回去的!要是你強行帶我走,我就跟我爸爸說,說你占我便宜,非禮了我!」
比諾眉頭幾乎糾纏到了一處,看著女孩得意的晃著腦袋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只好妥協道:「那,小姐您還在外面玩一天,後天你生日,老闆為你準備了一個你意想不到的派對,我到時候一定要帶您過去的,不管您怎麼不願意!」
女孩小眉毛緊緊的糾結,心中衡量著得失,最後發現,自己只有這個選擇了。
於是怒氣沖沖的對著比諾發泄:「好啦好啦!就這樣啊!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都還要拖著個累贅!不過我警告你啊,不許打擾我,遠遠的看著就行了!還有,不許告訴我爸爸!」
比諾恭敬的鞠了個躬道:「比諾遵守和小姐的約定,希望小姐也能守護克里斯蒂家族誠實守信的美名…」
女孩就是蒂法.克里斯蒂了,她不耐煩的點點頭,又叫來一杯橙汁,狠狠的一口喝掉,也沒有付帳,拍拍屁股就走出了酒吧。
比諾急忙付清了帳單,緊跟著蒂法走了出去。
三十分鐘后,洛基和芬尼爾來到了野蠻人酒吧。
「什麼?為什麼狗就不能進去啊?你們這是歧視動物!他們也有享受生活的權利!」
滿臉橫肉的保衛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會嚇著客人的!」
洛基狡辯:「芬尼爾是一隻溫順的小狗狗~~看他那無辜的眼神,鈍平的小幼齒,修剪得沒有一點泥垢得指甲,一隻發情得小貓都比他更有攻擊力,怎麼會嚇人啊~~」
洛基努力的把芬尼爾的五官擺弄成所謂溫順的模樣,捂住了它的嘴,避免讓保衛聽到它憤怒的低吼。
但是保衛仍然不為所動,花崗岩一般的臉龐沒有一點妥協。
洛基實在沒有辦法了,大叫一聲:「大不了給你錢啊!」
保衛臉上馬上好像春雨過後,盛開了一朵燦爛的鮮花:「什麼?多少錢?」
洛基一愣,但是馬上泄氣了,拉著芬尼爾蹲在了酒吧對面,留著保衛在那裡春心蕩漾。
「我自己連坐地鐵的錢省了,還有閑錢給你!我不會在外面等啊!是不是,芬尼爾?」
洛基氣憤的控訴著見錢眼開的罪惡,然後向芬尼爾尋求著同仇敵愾。
然後看到芬尼爾正在咬著一段白生生的東西。
「我說小鬼,你在啃什麼啊?」
芬尼爾用半個嘴說話:「不就是你的手么?」
「哦,我說怎麼那麼面熟啊…我的手!!!哎呀~~~~~」
心疼的將好不容易從巴洛克那裡要來的襯衣下擺撕下,包裹著血肉模糊的手臂,然後將襯衣扎進牛仔褲掩飾,洛基憤怒的看著芬尼爾大吼:「你剛剛不是已經吃過飯了么!」
芬尼爾滿不在乎的舔了下嘴巴:「但是我今天還沒有啃過骨頭,特別是剛剛侮辱了一隻偉大尊貴的狼的尊嚴的人的骨頭,味道好極了啊!」
洛基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頓,但是想到下個月的生活費還要依靠他精確制導的鼻子,為了生存,只有放棄肉體的尊嚴了。
「算了,不和小鬼計較!喂,你確定目標在裡面么?」
「不在了!」芬尼爾打了個呵欠:「剛剛我想說,某人捂住了我的嘴巴…」
「你!!害我剛剛還為了你出頭!算了,為了委託金,我忍!!現在她去了那個方向?」
「她剛離開不久,現在去了東邊,離我們大概七八公里。但是…」芬尼爾頓了一下。
「已經有些可愛的東西找上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