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

外頭的雨好大，你是否也在忙碌中呢？

這場雨不知道下班前會不會停，氣象預報已經愈來愈不可信了，如我的心，似乎也愈來愈沒辦法相信自己，費解。

想到昨夜的電話，你的笑容依舊，在熟悉間流露出一絲青澀，想了想，跟我所認識的你很像，或者可以說，活在記憶里的你又回來了；我說，你還真是教人無法釋懷，依然那麼魅力無窮，你只是笑，卻不搭腔。

一邊聽著你的笑聲，心裡頭想，我們多久沒有透過電話閑聊了？好久了吧？如果扣除平常隨手一撥就能接通的手機，家裡電話已經有幾年沒有響起過你家的號碼？我都忘了，都忘了你家的電話，你也忘了，還事先問我電話號碼。有點好笑，我還以為我們是老朋友了。

也是，你說都那麼熟了，如果還有以後，那不是很奇怪嗎？夜裡是安靜的，好像吸血鬼會從天而降，帶些敏感；我說不會，你卻悶住不說話，接著跟我說，這樣的話你會害羞；我又是笑了起來。

不知道你是否在裝可愛，我都沒有害羞了，你究竟在害臊什麼？

嘿，老朋友了不是？外頭的雨也隨著我的思緒笑起，嘩啦嘩啦，絲毫不懂得收斂。

你談到最近的一切，包括與女友之間的種種情愫，你覺得有些疲憊了，問你是否還愛她，你說是的，既然如此就別老是抱怨；你也問我和男友之間的感情如何，我的回答也差不了多少，似乎，在看不見的話筒裡面還有著我們古老的回憶，那是枚永遠也不會落下的花蕊，只會在不著邊際的空氣中漂浮徘徊。

粉紅色的空間點滴你我的幻覺，天空是黑了的，但天上的星星還亮著，雖然我呼吸不到你的氣息、你也沒能感受我的眼神，可還是那麼懷有默契，你知道我在笑、我也明白你瞳孔下的紋路，是那麼單純可愛。

時間的鐘敲著彼此的夢，歲月已經流過了好大段無痕軌道了，如快速列車，飛奔在你我看不見的原野上，草地還是青綠的，只是不再如過往的閃亮那般刺眼。我看著你傳來的照片，你在窗邊的微笑彷佛讓我一伸手也可掬取，我說這張照片上的你的笑靨怎麼那麼完美？你對我說，心情好，人自然就帥氣，我笑你哪會害臊，還要裝可愛。

我問你怎麼有時間去外頭喝下午茶？你還裝作不以為然，翹班吧，煩吶，就拉著同事一起翹班；我知道那位同事跟你多麼要好，不過你們都是男孩子，一起去喝下午茶不會怪怪的嗎？你反問，要是我跟女同事一起出去喝茶，也會覺得奇怪嗎？我搖頭，笑了。

＊＊＊＊＊＊＊＊＊

雨變小了，聽聞你們兩人的對話，我也呼吸到遙遠氣息，那些似乎已經離開遠去的，卻沒想到還在身邊。如果真有未來，怎能不快樂？如果真有以後，怎會不幸福？雖然現實仍有差距，但可想見你們的心神已經契合多少，對不？

在那遙遠的以後，永恆會不會降臨？誰也不知道，也沒有人能預料。

歲月河流依然緩緩抹過我們的面孔，還有飄散的靈魂。

敬我們、致兩位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