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魚死網破
三人從各自的困境中脫身而出,血魔奪舍不成,本來羸弱的身體雪上加霜。
谷末從地上起來:「師傅這血魔好是詭計多端,一不小心著了他的道了,還是師傅厲害,任他有千般的本事也逃不出師傅您的手心。」
老道士說:「你能夠不受血魔的影響是你自己命不該絕。」然後又傳音谷末道,「方才血魔想要奪舍你的身體,可他的神識卻在你的識海中受到足以致命的打擊,你知道這是為何?」谷末答不上來,他只是知道血魔的晶核貼在他的額頭之上,腦袋像是被人刨開一樣,自己就暈厥過去了,之後在識海中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血魔進入他的識海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谷末能安全的醒過來,他先前一隻認為是老道士的幫助,聽了老道士話語后,這才明了其中還有隱情。
老道士繼續傳音:「你能萬全,其一是血魔被封印消磨數千年,已經削弱到極限了,不只是軀體,關鍵是神識。其二和我叫你修鍊的《神魔觀想圖》有關,雖然殘破的只有半張臉,它的威力也是無窮的,你要好好的修鍊。其三是你自己身體中的原因,這個到時需要你自己慢慢的查找。」
谷末方想讓老道士說的清楚一點,就感覺到身旁一股銳利的氣勢爆發出來。正是從幻境中走出來的諶封身上散發出來的,更加的平穩,更加的凝固。老道士對谷末說:「吾輩修行,講究精進勇猛,外物的支持固然重要,內在的一顆堅定的心是最為重要的,有了這麼一顆心,就能披荊斬棘,走的更遠。幻境是危機,危機乃危險的機遇。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向道之心,才能抓住那一絲機會,這才是修行!」
老道士的話傳到諶封的耳朵中,諶封身上的氣勢又產生了變化。先前的諶封像是把出鞘的利劍,攝人膽魄,鋒芒四射。現在所有的鋒芒都指向血魔,所向披靡,一去不回的壯烈。
離劍在諶封的控制下飛回背後的劍匣,一柄天青色的靈劍從劍匣中飛出懸停在諶封的胸前,劍尖直指血魔。土黃色的坤劍飛到天青色靈劍的下面。「天者,乾也,地者,坤也。乾上坤下,否也。陽氣上升,陰氣下降,天地不通,陰陽相隔,絕陷。」劍氣將乾坤二劍形成一把掠奪天地萬物生氣的否劍。
重傷的血魔瞥了瞥三人,閉上雙眼,抬頭向天:「今日我命絕於此,還請給個痛快!」血魔晶核浮現在血魔的額頭上面,轉向諶封。
否劍尋著血魔晶體的氣息飛向血魔的頭顱上,血魔一動不動,一臉的平靜。否劍迅速的移動,給人的感覺卻是緩慢。落在劍身上的目光被劍身吸收的一乾二淨,這劍身上的魔力能將人的思維吸收,讓人產生時間緩慢的錯覺。劍尖輕輕的觸及到血魔晶體的表面,晶體的生機瞬間消弭,化作晶瑩的細沙落在地上成為血魔存在這世上的唯一憑證了。
否劍消散,還原為原先的兩柄劍,化作兩道流光收入劍匣中。諶封長長的出了口氣,腳下一松,急忙穩定身形,驚人的氣勢消散在空中。諶封恢復原先溫文爾雅,在儲物戒指中取出丹藥吞服下去,恢復起體內的靈力來。
谷末見血魔被消滅,密室空氣恢復原先的無色。又望向仰面倒在地上的陶半城的屍首:「可憐人啊!被人當做炮灰,如今橫死一次,無人相送,真是可憐啊!」觸景生情,谷末不免想到自己死過的兩次無人理睬:「如今我敬你杯酒,走好。」說罷將酒王葫蘆打開,把酒灑在陶半城身邊。
「嗖」的一聲,被人遺忘的水晶蛋向谷末飛來,確切的說是想酒王葫蘆飛來。「岑」的一聲沒入到葫蘆中去。谷末獃獃的看了看葫蘆,視線從葫蘆口看向裡面。
谷末大驚一聲:「浮生若夢!」接著將葫蘆口朝下抖了起來,良久什麼東西掉落出來。谷末又看向裡面,蛋在裡面歡快的轉動著,很喜歡這個新窩。
「師傅這個酒鬼蛋,偷了我的浮生若夢,這個蛋究竟是什麼啊?」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依我看這不是件壞事,好好的照顧他吧!等它破殼而出的那一天就知道他是什麼了。」
「師傅能不能想想辦法把它弄出來。您想,我有一天和人對陣想用葫蘆烈火,結果飛出個蛋來,尷不尷尬。想到這樣的情況我就不想將它孵出來,我想把它煮了,煎了。」
水晶蛋好像聽明白了谷末的抱怨,重重的撞在葫蘆壁上,葫蘆從谷末的手中掉落在地上滾動起來。谷末急忙彎下腰去抓,葫蘆像是正在玩捉迷藏的孩童,越玩越開心,越滾越快。谷末累了半天卻始終沒有摸到葫蘆一次。
谷末放棄這種捉迷藏的活動,識海中調動和葫蘆的聯繫,控制葫蘆飛回到手中,兩條手臂緊緊的抱牢,對裡面的水晶蛋說道:「蛋爺,我錯了,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水晶蛋安靜下來,像享受貪玩后要休息的孩子安靜的睡去,待在葫蘆新窩中享受勝利。在安定水晶蛋后,谷末苦澀道:「今天真是不吉利啊!殺了個魔頭,惹了個祖宗。」
「殺了個血魔,不見得吧?」老道士問谷末。
一句話把在調息中的諶封驚起,谷末也詫異的看向井口,空氣中瀰漫著寂靜。
「血魔道友,還要我把你請出來嗎?」老道士看向那堆晶體顆粒。
晶體顆粒一顆顆的向上飛去,凝結成一顆破碎的半紅半白的菱形晶體,井中中的血色霧氣重新冒起來,形成頭顱,四肢。一張邪魅白色的臉出現在三人的眼中,中性的容貌,帶有絲絲的病態。
「臭道士,我和你無緣無故仇,為何要趕盡殺絕呢?」
諶封將劍匣去下來說:「這段時日你害人無數,難道不應該殺嗎?」
「我害人無數,難道你殺的每一個人都是該殺之人嗎?狼吃羊,弱肉相食,狼難道有錯嗎?」血魔反詰道。
老道士說:「我不能確認我殺的每一個都是該死之人,但是今天我能卻定你是該死之人。你我都明白留下你來對於中州大陸意味著什麼,好了天要破曉,也應該結束了!」老道士說罷把手夏天空中一抬,瞬間密室的頂部布滿了黑色的雷雲。
血魔見今日有死無生,狠下心來:「臭道士你既然要苦苦相逼,那就魚死網破吧!」話音剛落血魔哦的四肢軀幹和頭顱向晶體所在的胸部聚攏收縮,很快成為米粒大小,飛向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