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返回宗門
一宿無話,已及天明。谷末從修行中醒來,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洗漱一番,整理著裝,走出門外。
諶封早就站在一旁:「谷師弟修行又精進一步。」
谷末回答道:「昨晚和師兄交談后很有感觸,不知不覺中有了突破。有勞師兄在此久侯。」
兩人結完房錢,走出客棧。諶封施了個障眼法,由背後一招。劍匣浮在空中變成一葉小舟。
「御器飛行?」
諶封踏上劍匣,向谷末一招手:「師弟上來。」
谷末縱身飛上:「諶師兄真是好手段!」
諶封說:「待師弟築基后,選一門好的飛行身法,就有足夠的真氣來支持長時間的飛行了,御器飛行不過是小術罷了。真正修為高深的修士根本不需要御器就能長時間的飛行在空中。站牢了,咱們這就出發了。」
劍匣飛離興城的上空,如一顆流星向西南方飛去。谷末想象中的不穩和迎面吹來的風都沒有,一個防護罩子將兩人安安全全的保護。不一會谷末就適應了高空中的飛行,開始觀看起腳下的風景來。
能夠自由自在的飛行在天上,擺脫大地的束縛都曾出現在每個人的願望中。身邊的雲遮蓋住腳下的視線。人從一朵朵的雲中穿過,帶動的氣流把它們重新塑造成全新的形態,白雲蒼狗。最令人激動的是傍晚時分,遠處的落日落入層層的雲海間,感覺離人更近了,可是無論怎麼樣的追趕,它還是在哪裡,你還是在離它那麼遠。劍匣已經飛的很高了,但清濛的蒼天還是遙不可及,不能不讓人失落。
興城的怪事已經被解決了,來此的修士都已經離開了。興城又變得安安靜靜,好像被人使用過後的紙,丟棄在一邊。陶半城的失蹤在興城成為了奇談,在每個人的口中耳邊流傳著,各式各樣的猜測不脛而走,最後都沒有證實。時間會沖淡一切,陶半城的一切慢慢的掩蓋在平淡的生活中。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陶半城生前沒有一男半女,失蹤后若大的家產變成眾人眼中的肥肉。以前中心的奴才,親昵的妻妾,走的走,逃的逃。陶宅轉眼間空無一人,成為遠近有名的鬼宅。
夜晚,無月少星,人們避之不及的陶宅飛進六個人影,黑色的衣服和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六人落在後宅坍塌的枯井邊。
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在為首的一人面前:「稟上使,就是這個地方。」
黑衣上使帶著惡鬼的面具,看不見臉上有什麼表情,眼睛看向枯井,用雌雄莫辨的聲音說:「挖!」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站立起來,對另外的四人一招手,四人急忙在枯井的廢墟上挖掘起來,不一會的功夫枯井的進口就被清理了出來。
四人看向在上使身邊的黑衣人,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四人跳下井中,幾息的時間,一人從井口中衝出來,單膝跪下:「稟上使,堂主,裡面已經清理好了。」
上使沒有說話,飛下井中,黑衣堂主緊隨其後。
二人來到井內密室陶半城的屍體面前。早一步進來的一個黑衣人趕緊對兩人稟告:「上使,堂主密室內出了著具屍體外空無一物。」黑衣堂主一揮手,示意那人退下。上使來到囚禁血魔的井口,看著靈脈盡失井中空無一物哼了一聲:「朱堂主,你可知罪?」
朱堂主撲通一聲跪在上使的背後,哀求道:「上使恕罪,屬下已經儘力了。誰知道被人捷足先登,真不是屬下的過失。不,不,不,是小人的過失,小人無能,還請上使念在這麼多年小人任勞任怨的份上,饒過小人這一次吧!」一邊說一邊磕著頭,兩次下去,血流滿面。
上使重新走回陶半城的屍體前,蹲下來仔細的觀看,將陶半城的屍體收進儲物戒中,抬頭看向在地面上不停磕頭的朱堂主:「起來吧!今天要不是還有這具屍體,定不輕饒你。」
朱堂主如蒙大赦:「謝上使不殺之恩,謝上使不殺之恩…」
黑衣上使打斷朱堂主記下來的話:「此事雖沒完全的失敗,但中間的偏差你也難辭其咎,規矩你也知道,怎麼辦你自己斟酌。」
朱堂主聽后臉色變得如土灰一般,猶豫片刻,一咬牙做好了決定。朱堂主右手並指如刀砍向左臂,左臂齊肩落下,鮮血四濺。三個黑衣人趕緊趕到朱堂主的身邊,忙扶住朱堂主的身體,給他止血。
上使拋給朱堂主一枚丹藥,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服下。」
朱堂主把丹藥吞進口中。頓時鮮血止住,朱堂主的臉上也恢復了一絲血色。朱堂主感激:「謝上使賜葯。」
上使又將一張紙拋給朱堂主,吩咐道:「收集上面的東西,有了準確的消息立即聯繫我。好好的為組織辦事,你這隻手臂組織上有地是辦法將它接上。」上使身形一虛,消失在無盡的夜色中。
朱堂主單臂跪向密室的出口口稱:「恭送上使,屬下定會肝腦塗地,報答上使活命之恩。」
一個黑衣人將朱堂主扶起,口中滿是抱怨:「堂主上使對你也太苛刻了,怎麼能這樣的對你?」
「住嘴,你不想要…」朱堂主的口中的命字還沒說出來,那個黑衣人的胸前漏出劍尖來,血沿著劍尖流出,滴在地上。整個密室凝固了一般,只留下血滴在地上的聲音格外的嚇人。
朱堂主慌忙跪在地上:「上使明察,小的治下不嚴,上使饒命啊!」半天沒有聲音傳來。其餘的兩個黑衣人從地上爬起來收殮屍體。朱堂主撿起左手的手臂。三人飛了出去。在井外匯合望風的黑衣人,重新將枯井掩埋,幾人匆忙的消失在夜色中。後院又恢復了安靜,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飛在天空上的激動之情,逐漸被枯燥無趣的路程取代。谷末變得無聊起來。已經在空中飛行了一個月了,七日前進入宇州的境內。一個月內兩人休息的時候儘是找地人煙稀少的地方。谷末餓了的時候諶封給了他幾枚辟穀丹,幾次服用辟穀丹后,讓谷末食慾大減。
無事有時候就是無聊的邊緣。谷末剛想又對諶封抱怨。就覺得劍匣逐漸的下落。離開雲層的包圍,谷末逐漸的看清周圍的情景。
地面上一座大山橫亘在地面上,連綿向遠方。山上樹木蔥蘢,映得山脈如同條綠龍。谷末心中想這就是諶封說過的禹山,問向諶封:「師兄我們是不是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