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示威
即便是在葉媚娘的眼裡,王錚也是一個偉大的男人了,陸大偉的驚嘆只不過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而已。王錚所說的剛才,肯定是在楊雲到來之前,那個時候他對著的是一群修為極普通的女流。幾乎是要以一己之力挑戰白頭崖玄陰洞,幾乎是抱著必死之心的——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勉強他這麼做,蘇三娘從來也沒有對他承諾過什麼,更何況還會不容於師門。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愛情啊,它到底是什麼東東?
「王師叔,這太好了!」楊雲也是喜形於色,「那幾個人跑得太快了,等我想抓幾個人質的時候,他們早就沒有蹤影了。唉,要是能抓到那幾個人就好了,那個孫明還是蒼月的的徒孫呢!」
「你殺了孫明?」葉媚娘和王錚驚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那場戰爭的親歷者只有楊雲一個,方英她們只知道那幾個人連灰都沒有留下,卻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身份。
孫明!再加上其他兩個的相貌描述,不是那臭名昭著的成浩和公羊真嗎!以三人聯手之力,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楊雲動用的是什麼法寶?微微有些憂心,葉媚娘輕嘆道:「或許蒼月會惱羞成怒,三娘危矣!」
「這……都怪我!王師叔,我們快走。」楊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變得慘白。
「不用急的,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不擔心三娘的安危。」王錚反而放鬆了下來,「媚娘莫憂,那蒼月也是聰明之人,幾個門徒的性命絕不會放在心上的。白頭崖之所以敢欺凌我們流花門,還不是因為流花門人丁不旺,近年來又少有高手,還都是女子。我沒有看不起流花門的意思,事實上在其他門派的眼裡,還確實是這樣的。都是我們害的,否則以三娘的聰慧,早該進入元嬰自煉的境界了。唉!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媚娘試想,那蒼月正是處在度劫的關鍵時刻,楊雲展示的實力肯定超出他們的預料,他們抓著三娘,或許正後悔呢。」
「嗯,我看三娘也不是短壽之相,王錚說得有理。媚娘,我和仇姐在此看守家門,外面的事就讓王錚和楊雲去辦吧,也只有他們去做最合適。唉!流花和逍遙其實也沒有什麼刻骨的仇恨,不過王錚暫離逍遙派也好,省得給木老道惹是非。」流花門的那位姓蘇的長輩輕嘆著,拉過方英和童MM對楊雲道,「這兩個小姑娘資質都是百年難遇,若是修習流花門的心法,說不定會糟蹋了人才。不過本門《洗心錄》的法訣博大正宗,絕對不會輸於其他門派的入門心法。她們就先留在這裡,我來幫她們打好基礎,如何?」
「這真是太好了,多謝老祖宗!」楊雲簡直是喜出望外。
「我們……」最不願的是兩位MM,不過現在的形勢,好像確實不適合纏在楊雲的身邊。沒辦法,只能等了,好在來日方長呢!
「有老祖宗親自教你們,那是旁人求之不得的。」楊雲心中高興,終於可以暫時擺脫這兩位了。並不是討厭她們,實在是害怕,怕自己又要犯錯,做出對不起別人的事來。不過兩位MM臉上的不快樂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連忙安慰:「我倒是忘了,我有好東西給你們,保證你們很快就能成為高手。至少、至少很快就能飛。真的!」
意念沉入須彌環中,在瓶瓶罐罐中找出裝玉液的瓶子。廖倩的話楊雲是一句也不敢忘記的,上次仙草結果,本來玉液已經快見底的石池,竟然一下子又滿了。這玉液極其珍貴,楊雲是再也不敢用它來洗手了,小心翼翼地裝了一大半——放在身邊肯定比留在山洞裡方便。
在場的每人都有份!每人一粒金丹、兩滴玉液。楊雲戒指中裝丹丸的葫蘆至少有三、四個,每個葫蘆中還不是只裝一種,不過楊雲仔細研究過之後,也大概有些明白,許多的丹丸並不成熟,治病救人或許可以,所以當初的主人沒有扔掉。在記憶中搜腸刮肚了一陣之後,終於被他找到了玉書上描寫的坎離丹。那是最初級的仙丹,對修真者也是有用的。
「楊雲,你是不是找到了傳說中的寶藏?」看著掌心裡這顆閃著七彩星光的丹丸,王錚終於猜到了大概。
「是啊,王師叔是怎麼知道的?」楊雲還要問這樣白痴的問題。
「你看這顆仙丹,大如桃仁,色透而金,內育玉液,香如蘭草,光含七星,這正是傳說中的坎離丹,正宗的仙丹。看見那七點星光沒有?星光必須有七點,少一點都不是。這樣的仙丹必須用仙爐加上三昧真火才能煉成,丹煉的過程更是如同我們煉道,凶劫重重,丹成之日更是能引起天劫。你想想,這樣的丹丸凡間會有嗎?」王錚輕嘆道。
「不會吧?這麼寶貝?楊雲,還有沒有?不要這麼小氣,給我也來一顆!」陸大偉連美女也不抱了,湊過頭來問道。
「滾開,臭小子,知不知道懷璧其罪?你現在的修為,這仙丹連摸都摸不得。不要偷懶,二十年後再向你楊師兄討也不遲。」王錚飛起一腳將陸大偉踹出老遠。
「二十年?我兒子都要像我這麼大了。」陸大偉嘟囔著,卻也不敢還嘴,悄悄地將幾位女同胞拉到一邊鬼商量。
葉媚娘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楊雲和廖倩真的是找到了寶藏,上次丫頭只是說喝了一口玉液,按照她的功力提升情況來看,也確實沒有說謊。廖倩手上的金鐲只能勉強算是寶器,鐲子里的東西也只是真金白銀,很顯然只是前輩修真者留下的東東。想不到的是兩個還是有所隱瞞的,好東西都在男人的手上!自己剛才說過什麼來著?這次劫難說不定也是流花門的福運的開始,看來還真是猜著了。這手上的仙丹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啊,想不到自己也有了,而且楊雲他們得到的顯然不止這些。最重要的是,這個小男人現在是流花門的人!
……
和王錚一起拜訪市長大人是第二天的午夜,楊雲想不通的是,救三娘應該往北方白頭崖去的,怎麼反而去拜訪市長呢?難道要動用**的力量?
「師叔,這是為什麼?」
「你可知道我們這個地方最不值錢的是什麼?是人!這個地方歷來就是土匪橫行、強盜遍地,人命比草還賤。千百年來一直如此,這崇山峻岭中死掉幾個人,誰會理睬、誰會知道?而這城裡修鍊了幾百年的老不死成百上千,身份從哪裡來?白頭崖的那些畜牲濫殺無辜,為什麼沒人管沒人問?因為這姓蔣的本人就是獸神殿的總管,從縣令、府台到軍閥、土匪,臉皮換了無數個,人還是這個人,中間死過不知道多少回了。獸神殿後面的靠山就是白頭崖玄陰洞,否則別人也不會買他們的帳。」
「獸神殿?」楊雲又聽說了一個新的門派,「都說仙人是除魔衛道的,可是那些人做的事簡直太讓人不齒了。他們強姦、殺人,甚至還剝人皮收藏,你們為什麼都不管,難道是不知道嗎?」
「這個……修道者講究的是因果報應,作惡者自有天譴。所謂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唉……!這或許也錯了!」王錚臉色微紅,喃喃地解釋道。
楊雲無語,修真者流傳了千萬年的潛規則在他看來是很不人道的,可是能說什麼呢?不過楊雲相信,那種做壞事的傢伙若是被他楊雲發現,打不過也是要打的,絕對不會只當沒看見。
蔣市長名叫愛民,很有時代氣息的名字,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沒有一般官員中流行的啤酒肚,頭髮也是整齊烏黑,如染過的一般。楊雲見到他時是在他家的書房,就是前一天和他的公子蔣子良切磋書法的地方,而蔣子良竟然也在。沒有太多的寒喧,市長大人見到王錚后連茶也不讓,開口就問:「王老弟這是何苦?我們都知道流花和逍遙是勢不兩立的,那蘇三娘負你多多,她這次遭劫,正應了那『報應』兩字。王老弟三思,你若是趟了這潭渾水,尊師木前輩該如何說?玄陰洞主決定做的事,是不喜歡不相干的人打攪的。」
「多謝蔣兄提醒,我來此地只是想告訴蔣兄幾件事。唉!我因為與三娘交好,已經被師尊逐出門戶,早就不是逍遙派的人了。三娘是我的妻子,你說我該怎麼做?請蔣兄轉告尊主,對王錚不要有什麼顧忌的。我與三娘乃同命鴛鴦,曾誓同生死,三娘若有短長,白頭崖上下徒眾也不要修鍊了。」王錚淡淡地說道。
「老弟這話說大了吧?」市長冷冷道。
「你最好不要這麼想!決死之人,何畏之有?若不能如願,願同此桌。」手一揮,一團艷紅的火焰將沙發前的一張玻璃茶几裹了起來,青煙裊裊飄過,茶几連灰也沒有留下。眼中彩光閃動,掏出兩張鈔票嘆道:「失態了,蔣兄見諒!」
「你……我……,唉!我一定把話傳到。」蔣愛民盯著那原先茶几的地方愣了半晌,臉上的皮肉也拚命地抖了好久,終於喃喃地說道。
「多謝!日前敝侄楊雲一時失手,不慎傷了孫明兄,還望蔣兄並蒼月洞主大人大量,日後我等一定親赴玄陰洞陪罪。」王錚也不多說了,拉起楊雲的手,周身彩光幻動,一個挪移閃出門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父子倆驚慌失措、面面相覷。
「爹,這王錚太囂張了,他難道活膩了?」蔣子良憤憤地罵道。
「他?我覺得是我們活膩了!」市長大人一聲長嘆。
「爹爹這是怎麼說?難道我們還真是怕了他?」蔣子良不服。
「小子,他今天就是示威來的,他很知道我們的底細。這三昧真火至少要度劫期的高手才能生成,最後他走時還用了大挪移法,身化彩霞,那絕對是接近大乘飛升的境界。奇怪啊,據我所知,這王錚是剛剛才跨入出竅期的。就王錚的修為,若是和聖洞拼起命來,說不定真的會玉石俱焚。還有那個小子楊雲,據說孫明就是傷在他的手上的,連元嬰也沒能逃走,我看他的修為或許比王錚還要高。我們這次惹上**煩了,必須馬上通知蒼月洞主,讓他早拿主意。」
「修為高有什麼用,我們可以用法寶啊?」
「唉!你怎麼還不明白?洞主本來只是想找個地方而已,現在不是大動干戈的時候。我們有法寶,人家也有法寶,到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現在獸王鼎還沒有煉成,我們只能忍!你馬上去白頭崖一趟,一定要說服蒼月洞主,知道嗎?」
「孩兒明白了,南埔城是我家的基業,毀不得的。」蔣子良其實並不笨,只不過有點咽不下這口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