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堪垂淚
屋內有不少人,那兩名看守本就武功低微,自是聽不出還有一人藏在其中。眾人被拘在一起多時,又失去意識,此時空氣中也有些怪味了,兩人嫌棄的拿手在鼻子前煽動。林氏也聽到外面所說,忙幫女兒藏好,自己又復往床上躺好,雙眼緊閉。兩人走到床邊,將小粒藥丸塞進林氏和李棲梧嘴裡。少頃,李棲梧悠悠轉醒,林氏也忙裝作醒來。
只聽那看守說道:
「李家娘子,你自己帶著孩子跟我走吧,我們也不為難你。」
「還請帶路….」林氏的聲音微微發顫。
「娘親,我怕……」
「乖,咱們去找爹爹」
聽到關門聲,李秋水這才從簾后出來,心中憤懣不已,自己何時變得這般無用,連家人都保護不了。還要這樣畏首畏尾,這**真是邪門,到現在也不能完全清除。思及此處,很是沮喪。又不能硬闖,悄悄從窗戶翻出去,冒險躍上正房屋頂。倒垂身形掛在後側窗邊。裡面靜悄悄的,竟是無人。似是連門口的守衛也不見了。輕輕躍下,從屋后懸窗翻進去,果然空無一人,悄悄走向內室,只見裡面有個插屏倒地。後面牆上開了一個小門,李秋水心中一沉,父親房中還有這等暗格,卻是用來作甚。突聽你面隱隱傳來說話聲,忙凝神細聽。只聽有個男子說道:
「李道岸,你帶著我們東翻西翻,就是不肯將東西拿出來,你娘子公子,都在這裡,莫要再耍花招。」似是個男子的聲音。
只聽得傳來父親沙啞的聲音:
「好漢饒命,那東西在哪裡我真不知道,這裡都是先父遺物,你們儘管找,方才以為各位好漢只是求財,這才想破財免災的。誤會誤會。」
「哼,李道岸,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啊!」耳中聽的小孩痛苦尖叫。
「住手!為難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教主吩咐你都忘了?這家女兒與那門派有莫大聯繫,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能結仇!」
「呸,方白,少拿教主壓我,你怕那女娘我可不怕,這都多久了老賊還是不開口,不來點真格的,何時才能拿到,少在這裡婆婆媽媽!不要以為你是方左使的女兒我就怕了你,讓開!」說罷似是又要上前,李秋水此時驚怒交加,正要豁出命衝進去。突聽:
「好漢饒命,好漢,我說,我說,只要你放了我娘子和孩子,我這就說!」
「哼,算你識相。」
「那東西自先父去世后便再沒見過,許是還在李家老宅,若是諸位好漢放了我家人,我這帶隨眾位去拿。」
「李道岸,你可是又要耍花樣,啊?」一聲凄慘的女聲響起來,李秋水再也忍不住,腳下一動,就要往裡面沖,只聽有一個男子道:
「不好,有人來了,把他們帶走!」
李秋水此時哪裡顧得上等援手,急忙出招。企圖堵在門口,拖延時間。只見裡面衝出四五個人來,當先四人欺上身來合圍李秋水,身法詭異,打左擊右,配合的很是默契。竟是毫無突圍可能。李秋水內力尚未恢復,想乘機扣住某人運轉北冥神功,可這幾人一個比一個滑溜,一時被他們繞的團團轉。自己有沒多少內力撐著,且四人攻勢極猛,又都有兵器,只能以凌波微步躲閃。心急如焚,擔心父母弟弟,眼光不時瞟向小門,只見又有幾人出來,有兩人壓著捆綁嚴實的父親出來,蓬頭垢面,衣服上血跡斑斑。隨後便是母親抱著弟弟,兩人都是滿頭滿臉鮮血。丫頭惠兒最後出來,望向李秋水,臉上略有愧疚之色。李秋水心中大急,手上便落了下乘,一時不察便被身後那戴面紗的女子擊中背心。一口鮮血便噴出來,頓時被制住,跌倒在地,再無力氣起身。
李道岸見大女兒也被這制住一下慌了神:
「好漢,好漢,我這就隨你們走,只求別傷我妻兒性命,求求你們,高抬貴手啊!」七尺男兒,竟是涕淚橫流,掙扎著跪下磕頭不已,林氏見女兒受傷倒地,那還顧得上自己,忙上前來查看,被惠兒拉住。掙扎不已,李秋水這才看清,母親臉上被人劃了一刀,傷口可怖,竟是肌肉也外翻出來,弟弟此時被母親抱在懷裡卻沒哭聲,大半個腦袋都是鮮血,似是右耳不在。李秋水只覺眼前發黑,怒極攻心,喉中又是甜膩一片。搖搖欲墜。
「哈哈哈,這女娘是要暈過去嗎?」一身刺耳的男聲傳來,正是在自己院中聽到的聲音。李秋水奮力調勻呼吸,抬眼望去,只見屋中十人,其中兩個女子,一人便是剛才與自己動手的那人,此時正冷冷在一旁。另一個便是拉住母親的惠兒。其他八個男子,有三人方才與自己交過手,功夫不弱,怕是與自己內力恢復時該是能勝,眼下卻是毫無辦法。另有三人走向門外。說話的卻是一個面容猥瑣的青衣男子,他身邊有一黑衣男子,二十五六歲年紀,似是對那說話的人有些不耐:
「好了,教主交代我等辦事,你這般胡作非為我自會稟報教主,不要以為投靠右使就能無法無天了。」
「哼,王堂主還是關心自己吧。」那男子似是有所忌殆,也不再開口。
李秋水緩緩調勻呼吸,耳中聽著父親哀哀求饒,母親低低抽泣。開口道:
「幾位是明教何人?來我家專殺婦孺取樂么?」
王姓男子開口道:
「李小姐勿怪,此乃我明教五散人,在下東京堂主,我們只想取回本教失落之物,並無冒犯之意。」
「哼,為何我雙親弟弟成了這般模樣?」
那王姓男子看哪猥瑣男子一眼,眼中似是厭惡。又開口道:
「在下幾人只想拿回失落之物,奈何李大人推三阻四,我這位兄弟脾氣急躁,多有得罪,等李大人將東西交給我們,自會離開。」
「跟著小娘何必廢話,咱們今日已是得罪人家,若不除後患,就不怕她尋上門來?乘她那師兄尚未回來,先下手為強。」
其他幾人相互看幾眼,似是有些意動。李秋水見勢不妙,心中焦急,為何師兄他們還不來,難道今日真是要命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