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霞洞傳說
這是一個普通的村子南方,四季如春,而村子的名字叫做——霞洞村。
村子的大門上有副對聯。
霞如彩錦幻世事
洞若懸葫醉紅塵
霞洞村
我們的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村子是宗族居住式的,村裡有個祠堂,顯得比較傳統,
村子全都姓黃,我們的主人公也不例外,姓黃,名慶祥,由於從小比較討喜,所以村子里的長者也甚是喜歡他。更是從小便在祠堂玩耍,和守著祠堂的黃五嶽關係親密。
逢年過節,外出的人都會回來,接近年關,黃慶祥打工回來,在家裡聊了會兒,就想念起黃五嶽了,問了家人祠堂近況,便走向祠堂
祠堂據說建了很久了,年久失修顯得有點破落。
「叔爺好,啊祥來看你了。」黃慶祥在門口就叫道。
「是慶祥吧!什麼時候回來的?」祠堂裡面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剛回來的,這不,想叔爺了,行李剛放下就過來看您了。」黃慶祥答道,抽出一根煙,順手給老者點上。「叔爺,抽根煙。」
「恩,回來就好,記得來看我老頭子就成,不要像你那些堂兄弟,一年到頭沒見個人影,連祠堂都不來,畢竟是拜祭祖先的地方啊,至少應該來儘儘孝心。」老者抱怨道。
「不是啦,叔爺!我那些堂兄弟都有事業,而且大都娶妻生子了,所以比較忙。哪裡象我這樣,整天弔兒郎當的」黃慶祥笑著安慰老者。
「嘿!這小子!我知道你乖,我也知道你那些堂兄弟在忙什麼。三天兩頭的從這路口過,再忙,能忙的拜進來泡個茶的時間都沒有嗎?」老者嘆道。
這老者就是黃五嶽,是村子裡面專門看祠堂的。黃慶祥因為從小便經常到祠堂玩耍,所以這老者從小便極為疼愛他。
「叔爺,不然您再講講我們祖先的事給我聽好嗎?出門這麼久都有點忘了」黃慶祥為了轉移話題,趕忙提出老者最喜歡八卦的事情。
「恩,還是你小子乖,祖先的事迹,可是要時常回憶的,主席都說過,要憶苦思甜。」老者不忘稱讚一下黃慶祥。
「我早不是小孩子啦。每次都說我乖,還不如說我誠實呢。」黃慶祥在心裡暗暗嘀咕。臉上卻笑著說道:「叔爺,祖先的歷史我都知道啦。但您都沒和我說過,咱村為啥叫霞洞村!我們全村都是同一個祖先,都是姓黃的,為什麼不叫黃家村?」這祖先的光榮事迹聽黃五嶽扯了無數遍,早就滾瓜爛熟了。
「呵呵!這你就問對人了,叔爺告訴你,這其中的原因,全村知道的不超過三個。」老者很是自豪。
「我就知道,咱村子裡面還沒有叔爺不知道的事情呢。」黃慶祥捧承道。
「說起咱這霞洞村村名的由來啊!這真是有一段歷史,咱這村子本來真有個洞。」老者笑咪咪的說道。
「叔爺騙我,我從小就把村子的巷頭巷尾穿個滾掛爛熟啦,從來沒見過什麼洞,別說村子裡面,就連村子的山裡和田裡都沒聽說有什麼洞。」黃慶祥剛聽了個頭,便打斷道。
「這可不是騙你哦,」黃五嶽笑道「這可是咱村子裡面的村志寫著的。要不是叔爺疼你,叔爺會跟你說?」
「村志?」
「就是村子的大事記載,只有族長和我可以看。」老者答道。
「叔爺剛才不是說只有三個人知道?族長加上您也就兩個人啊?」黃慶祥抓住老者的語病問道。
「嘿!慶祥,叔爺看你小時候挺聰明的嘛!長大腦袋塞地瓜啦,你壽山叔爺——前任族長還在呢。這不是三個人?」老者打趣道。
「對頭。」黃慶祥笑著拍拍自己的腦袋,怎麼把這事忘記了。「叔爺,您就別賣關子啦,既然跟我提起了,這事肯定就能和我說啦,趕緊的說說是什麼原因吧」
「呵呵!你還記得咱們的祖先是哪裡來的嗎?」黃五嶽依舊是笑咪咪的。
「族譜上不是寫著,從河南固始縣來的么?」黃慶詳疑惑道。
「沒錯,那你又知道為什麼我們族裡要從河南移到福建閩南來?」老者又問道。
「聽說是跟著陳元光,到福建來開發閩南地區的。」黃慶詳答道。
「嘿嘿,這只是原因之一,這只是隨口一問而已。叔爺我實話告訴你,咱們霞洞村,真有個霞洞。這是村志裡面確實記載的。」黃五嶽說道
「真的有洞?」黃慶詳疑惑道:「不可能呀,如果有,村子裡面不可能沒人提起的。」
「所以叔爺才說這事知道的人只有三個,不過呀,今天開始,知道的人多你一個了,本來今天是就是想去你家看看你這小子回來沒。」老者感嘆道。
「這麼神秘啊,難道是上頭有什麼指示?」黃慶詳問道。
「呵呵!真愛亂想,這只是咱村子的事。過來吧!到叔爺屋子去。叔爺今天就告訴你這霞洞的事,其他的事,你以後會明白的。」老者邊說邊領著黃慶詳走進祠堂裡面的屋子。
兩人坐定,老者吩咐黃慶詳泡茶,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式。
話說這霞洞村的村名是由率先到此地開荒的黃決鼎取的。當時陳元光開漳,打敗這邊的土族之後,便立下一條規定---誰開的荒,那地便留是他的,而跟隨陳元光來漳州的黃決鼎當時隱隱看到此地有霞光透出,便一路尋來,在這裡發現兩口泉水,兩道泉水中間更是有一向下的地洞,洞中居然有霞光,只是那洞深不見底,但擺明的有寶物的樣子,於是黃決鼎便以洞口為中心,以兩口泉水為直徑開荒,便有了如今的霞洞村。
「叔爺,那兩口泉水是不是現在我們村子兩邊的那兩口老井?」黃慶詳問道。
「沒錯,當年黃決鼎先祖在這裡落葉開根之後,我們的先輩為了保護這兩口天然的泉水,便依泉水砌井,才讓這兩口泉水保存至今。
而處於泉水中間的霞洞,則修建起祠堂了。」黃五嶽捻須道。
「叔爺:那也就是說,我們霞洞村的霞洞,就是在我們現在的這個祠堂裡面?」黃慶詳恍然大悟。
「你還記得咱們村的兩口老井在哪裡么?」黃五嶽笑著問道。
「兩口老井?對哦,叔爺,如果按照兩口老井的中間這個位置來說,明顯不是現在這個祠堂呀!那個位置大概應該在村子裡面的魚塘上?」黃慶祥思索著答道
「沒錯,現在呀!時間也快到了,這件事也得給你知道了。」黃五嶽說道
當時村子裡面發生了點事,所以以前的祠堂便拆掉重建。
「諾,這本村志你便拿回去看,本來就得傳給你的,這事我跟族長商量過了,這祠堂到時候也是要你來接班。」黃五嶽說著。轉身進屋拿了本古樸的線裝書給了黃慶祥。
「不是吧!叔爺,要是把祠堂交給我,我這不就麻煩大了,再說了我這麼小,在這裡也難得服眾。」黃慶祥抱怨道。
「嘿你這小子,這個沒事,你叔爺還能待幾年呢,村裡這些小子裡面,我就看好你,叔爺我跟你說:這祠堂,你要也得要,不要還得要,除非你不認祖宗了。」黃五嶽說道。
「可是叔爺,您這樣做~。族長他們有意見不」黃慶祥急道。
「沒什麼可是,這祠堂就是我說了算,他們能有什麼意見,我一開口就他兩就答應了」黃五嶽一副我替你作主的樣子。
「也許到時候會給你驚喜也說不定。」頓了頓,黃五嶽又說道:「其實這次有件事情要你去辦。不然叔爺我也不會說要去你家找你」
「什麼事?這麼著急?」黃慶祥問道。
「是這樣的,咱先祖黃決鼎在這裡開枝散葉,生下六個兒子,每個兒子歸為一房,所以咱們霞洞村也分為六房,而你我同屬四房的。其他五房的祖墓都離咱村子近,唯有四房的祖墓在村子的範圍之外,最近族長聽到消息,說有一夥盜墓的流竄到這我們一帶來,所以你要注意一下,晚上去巡邏一下,值個夜,保護先祖的安寧。既然祠堂這準備交給你,那麼這件事也是你的責任。對了,去的時候叫上文泉吧,兩個人晚上也有個照應。」黃五嶽交代道。
「行,叔爺放心,我這便去找文泉。」黃慶祥應承下來。
這黃文泉是黃慶祥的哥們,從小便玩的很好,關鍵是此人為人正直,待人極好。素以厚道著稱,是以黃五嶽也是對其比較信賴。
黃慶祥找到黃文泉,兩人在家裡商量好,便決定等到凌晨一點左右再去四房的祖墓上守望,蓋因四房的祖墓不在霞洞村之內,而是在隔溪的安全村旁邊,此時臨近春節,雖是農村,卻有許多歸來的遊子在嬉鬧到很晚,是以凌晨之前應該是安全的。
午夜,兩人準備完畢,便披上外套走向祖墓。
「就這裡了。」黃慶祥指著墓邊的一棵柏樹:「我記得這樹上面有個凹處,可以躺下兩個人,小時候經常和人到這邊玩耍,咱倆只要在旁邊拉起網,便不會掉下去,而且居高臨下,發生什麼事都可以很快發現的。」
這是一棵很大的柏樹,據說建祖墓的時候便種下了,到如今怕有千八百百年了,十來個人恐怕都很難抱住。
這地方由於地處閩南丘陵山區,沒有海風,所以冬天晚上的溫度也有八九度。兩個人便只帶了一張毯子,和一床小棉被。等到兩人把窩整理好,時間也逼近凌晨兩點了。
此時安全村的燈光也大都熄滅了。只剩下幾家好賭麻將的還開著燈在吆喝。
萬籟俱寂,一點到四點是黃文泉值班,除了麻將聲,和偶爾出來透氣的賭鬼,黃文泉連只小貓也沒見到。
好不容易熬到四點,黃文泉便把黃慶祥趕起來。
「慶祥,起來了,時間到了,換你啦。」
「快點起來,我困的很。」黃文泉一把扯起還在迷糊的黃慶祥,的被子,只是為了隱秘,不然人都被他扯了起來了。
「這麼快啊!」黃慶祥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有什麼動靜嗎?」
「連老鼠都沒爬過,幸好有炎河。這小子估計喝多了,一會就跑出來一趟。」黃文泉笑道。
「噓!小聲點,這幾天得小心點。」黃慶祥豎起食指:「估計炎河這小子又輸錢,不然按照他好賭的風格,絕對會憋到爆炸的。嘿嘿!」
「管他呢,睡覺了,下半夜就交給你啦。得小心點,否則出了什麼意外,在全村面前都交代不起。」黃文泉說著便睡下了。
「去,趕快睡你的覺。你這烏鴉嘴。」黃慶祥笑罵道。
說是看守祖墓,其實倆人心裡卻並不擔心,這祖墓就在安全村的旁邊,要是挖墓的話,那聲音肯定不小,肯定被抓個現行。
至少黃慶祥是這樣想的,所以他便支著個耳朵,聽了許久,除了嘩嘩啦啦的麻將與打麻將的吆喝聲,什麼也沒聽到。
黃慶祥原本就是半夜起來的,這下聽到那些單調的聲音,很快的眼睛又犯迷糊了。
「噓、噓、噓………………」
黃慶祥突然聽被一陣口哨聲驚醒,抬起頭來一看,鬱悶無比。這黃炎河一邊在窗外小便,還一邊吹口哨,更離譜的是竟然拿個手電筒左右亂晃。
「我靠!這黃炎河是暴露狂?在窗外小便不僅吹口哨,還拿個手電筒亂晃,有毛病啊!」黃慶祥拍醒黃文泉。
「別打擾我睡覺,這傢伙每次出來小便都這樣,你剛才睡的象豬一樣,哪裡聽得到。」黃文泉抱怨道。
果然,接下來每次黃炎河出來小便,都是一邊吹口哨,一邊晃手電筒。
黃慶祥感嘆著,幸好有這傢伙。否則漫漫長夜,如何熬得過。
經過漫長的等待,天邊終於露出一縷霞光。由於農村的人都習慣早起下農活,所以只要天一亮便可以回去休息了。
兩隻夜貓子帶著四隻黑眼圈,偷偷摸摸的跑回家,那樣子,要多猥褻有多猥褻。
兩人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黃慶祥左思右想,覺得在家裡光呆著也不是個事,便翻開那本村子,查閱了起來。
隨手一翻,翻到記載黃同海的那一頁。
黃慶祥一看,我爺爺便是黃同海呀?看看這村志裡面如何寫我爺爺的。
黃同海,生於一九二二年,卒於一九九二年,享年七十一歲,曾在漳州漳浦教私塾,其後學習中醫,於雲霄濟世懸壺,深得好評。其人聰明,可一手撥打算盤一手記帳,曾為霞洞村生產大隊統計一把手,在世時曾想發掘祠堂舊址,以揪霞洞歷史。但因其時之祠堂管理其哥哥黃歸海制止,遂不了了之。
值得一提的是,黃同海是風水大師。曾斷言:霞洞敗於門戶,黃氏斷於塘水。
黃慶祥看玩關於其爺爺的村志,想道:「斷於塘水?這點倒是有點靠譜。自從村子裡面的魚塘沒了之後,村子裡面的確出現了一些怪事。但是敗於門戶這件事該怎麼說呢?霞洞村的門戶在哪裡卻是不清楚的,看來得去問問黃五嶽叔爺呀。」
於是黃慶祥便拿上村志跑祠堂了,「叔爺,我們村的門戶是在哪裡呀?我爺爺所說的話是真的嗎?那麼為什麼水塘還要填掉呢?」黃慶祥問道!。
「是真是假很難說,當時你爺爺曾這樣說過,於是便記載下來了,畢竟你爺爺當時是非常著名的風水大師,至於魚塘問題,則關係到上任村長,都是當時的賣地風波呀。到現在我也是很相信你爺爺的話了,自從魚塘被填之後,咱村子發生好幾件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所以關於這門戶現在族長也非常重視,門戶指的便是咱村子圓樓的大門,也就是南大門,古語有云:坐北朝南,所以南面的大門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但是如今也快敗落了。」黃五嶽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