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改天換日
諸葛非劈手從張泉海手中奪過照妖鏡,眼中充滿著光芒,那是一種名為希望的光芒。
諸葛非左手持著照妖鏡,右手捏了個法決,真元便從掌心處湧向照妖鏡。
照妖鏡把諸葛非傳過來的真元如數吸收。但別說是通天徹地的光芒了,就算是火柴一般的光芒都未曾出現。
「老闆,這東西別是個假貨吧。」張泉海眼見得諸葛非舉著個鏡子對著天空照了老半晌,卻一絲動靜也沒用。不禁有些疑惑。
諸葛非也很是疑惑,這照妖鏡莫不是假的吧,怎麼真元猶如泥如大海一般,一絲反響也沒。
這想法不過在他腦海中轉了一圈,便消失了。且不說這照妖鏡上面的血跡,就說這自己這真元灌輸進去,倘若不是法寶之屬,豈會把自己真元全熟吸收。
對了,血跡,諸葛非腦袋一轉,心中已有了頭緒,當下不再猶豫,一口真陽之血含在口中。口中真氣一轉,便噴在那照妖鏡上面。
當得此時,照妖鏡仍是毫無反應,但當諸葛非在度輸入真元之時,那照妖鏡便如同打開了開關的手電筒一般。閃出一道光芒。那是一道柔和的光芒,雖然不刺眼,但在出現的這一刻間,卻仿似穿透了這方天地。空氣中似乎都起了波瀾。
諸葛非心中一喜,這照妖鏡果真有破開空間之能,眼下這情況,怕是比自己預料的要好很多。
但諸葛非的興奮之情並未持續多久,身後邊傳來了異響。
等他回過頭,身後的雕像已經散開,不再如同金字塔一般的排列。雖然那照妖鏡光芒似乎穿透天地,但諸葛非卻並不感覺如何吃力,所以聽聞身後異響,諸葛非便及時回過頭去。
雙眼所面對的,卻是一對巨大的,豎立的瞳孔。
那是一雙毫無感情的瞳孔。猶如在看著螻蟻一般的眼神的瞳孔。
諸葛非心中一沉,「完蛋,這照妖鏡雖然一開始讓這空氣中泛起波瀾,但之後便毫無動靜。只是發出光芒而已,想等這照妖鏡破開這空間,也不知得到猴年馬月。」
但此時那雙豎瞳,已經讓他大感難以招架。
那是一雙巨大的,毫無半點感清色彩的豎瞳,諸葛非只覺得心神皆被震懾,幾乎忘了還要灌輸真元到照妖鏡里。
這確是那獨角蛟,放棄把自己的獨角抵在那黑葫蘆裡面,抬起頭來,直撲向他們。
兩人前面此時哪裡還有一絲絲的遮擋物,那獨角蛟下撲之勢猶如猛虎下山,無可阻擋。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在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被獨角蛟一口吸進嘴裡。
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便雙雙失去意識。
照妖鏡也因為失去了真元的支撐,轉眼間便淡然無光,「哐當」一聲,跌落在台階上。
獨角蛟那巨大的眼睛四處張望,見得再也沒有其他狀況,方才轉過巨大的身軀,往上方的祭台行去。
但在獨角蛟往下撲的這幾息之間,祭台上的狀況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用尾巴夾著黑葫蘆的勾蛇,此時已經不管尾巴上的黑葫蘆,在登仙台上方撲騰個不停,仿似怒火衝天的模樣。
獨角蛟見狀,便大感不妙,急忙用自己的身軀壓制住勾蛇,然後嘴巴一噴,把諸葛非與張泉海吐到祭台上。這兩人原本就是打算用來活祭的,所以獨角蛟倒也沒有嘴巴一合,便把兩人給咬死,只是它那巨口下去,兩人雖然沒被咬死,也幾乎被它給嚇暈了。
這獨角蛟壓制住了勾蛇,尾巴一甩,方才有時間去看勾蛇尾巴上的黑葫蘆。卻見得勾蛇尾巴上的那顏色淺了不少,仿似失去靈性的黑葫蘆,此時已經縮小了許多。
獨角蛟終是知道事情不妙。正待找出個原因,上方天空已有響聲傳了下來。連帶著那遮天蔽日,覆蓋大地的血紅色。
血日當空,天空再度變色,晴空萬里的景象一去不復返。只余滿空間的血紅。那條魚,那條長著翅膀的魚,再度回到了天空,而且是祭台上方的天空。
半空中,還有著一抹的青色,仿似是綠葉伴著紅花一般的點綴在紅日左右。不住地上下閃動。
而被獨角蛟壓制住的勾蛇,此時也回過神來,那雙豎瞳,正死命的盯著在半空中不住閃動的那抹青色。
方才,就是那抹青色,趁著獨角蛟下的祭台,前往懸梯處的時候,突然之間從半空中襲擊而至,用它的羽翎,對著這已經接近凝實的黑葫蘆極為迅速的一擊。
勾蛇本來就是憑著獨角蛟的能力,方才勉強把那條魚吸進黑葫蘆裡面,所以只后尋不到葫蘆塞子,才要獨角蛟用它那獨角封住葫蘆口。
獨角蛟把那抵住葫蘆口的獨角移開之後,它便只能使出全力,方才使得葫蘆里的那條魚不至於脫困而出。
全神貫注的對付葫蘆里的魚的狀態下,對於青鳥的突然襲擊,它根本反應不過來,於是青鳥的羽翎便非常順當的切中那黑葫蘆。
幾乎凝實的黑葫蘆,一下子便被青鳥的羽翎擊打的幾乎飄散,如此情況下,勾蛇哪裡還鎮壓得住黑葫蘆裡面的那條魚。只在瞬息之間,葫蘆里的那條魚便脫困而出,順便給了勾蛇一下子,使得勾蛇頓時在地上翻滾不已。
但祭台上的兩個人,卻對此一無所知,在祭台上翻了兩翻,方才晃了晃腦袋,站起身來。
此時天空再度血紅,無邊的血紅預示著情況又有變化。
諸葛非揉了揉還有些發暈的腦袋,看著邊上的張泉海問道:「咱倆不是被獨角蛟給吞了,怎麼又回到祭台上了。」
張泉海同樣也很是發暈:「這不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吧,老闆,我聽人說人臨死前都會回憶起自己一生經歷的事。咱們是不是回憶起之前在祭台上的事了。」
諸葛看了看張泉海,中指一曲,「哐」的一下,便敲到張泉海頭上。
「哎呦,老闆你為什麼打我。」
「疼嗎?」
「疼。」
「這就對了,我尋思著,咱倆就沒見過一輪紅日伴著青色,出現在祭台上空,既然你疼,看來這不是迴光返照,也不是做夢。咱倆又回到祭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