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石山遇險
話說這張添豐手腳並用,終是爬上這方小平台。
之前一直尋找那方隕石,眼睛只是盯著那閃光處看,根本來不及細看這檯子上的情況,十來年前小孩子的記憶根本無法留存至今。
這會兒人爬上來了,才有時間查看這個小檯子。
其實這邊雖是小石山一座,無有產出,但也是有些野果的。例如閩南特產的紅桃娘,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兒總是特別旺盛,所以夏秋之際也是有些人會到這裡來採摘,但到這上面的人一年到頭便是甚少或是沒有了,因這檯子太高又陡,攀爬不甚方便,再加上在那邊山頂也可看得到這邊的大概光景,這檯子上面就幾顆小樹,連紅桃娘那種低矮的灌木也沒有幾叢,所以更不會有人會去攀爬了。
張添豐記憶里這檯子左邊有棵柏樹,在山那邊看起來細細小小的,嘴裡的手電筒這時候也取了下來,往左邊一照,果真那棵柏樹還在,不過看起來可就不是那細細小小的樣子了。他自小學時起了興趣和一起搗蛋的同伴上過這裡一次,便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了,十多年了,這柏樹也長大了許多。
往右邊那裡照過去,是個小斜坡,長著一棵歪脖子樹,那樹是頂著一塊石頭的縫隙長出來的,所以略有些扁,但張添豐並不認識那樹的品種。倒是那些有果子可以摘來吃的果樹,懂得多一些。
方才在那邊山頂看到的亮光似乎就在這小平台右邊,當下張添豐也不遲疑,只跨了幾步,邁過幾方裸露的石頭,便來到那歪脖子扁樹邊上。
此時正值冬天寒氣最重的凌晨,山頂風刮的呼呼作響,由於這平台離著最頂部還有些點距離,從另一個方向刮過來的寒風大多被擋住了。
但這歪脖子樹正處於寒風寒風風口,張添豐本來爬著石頭山累出一身熱汗,此時被風一刮,竟是打了個寒顫。
他家裡帶出來的本就是老式鐵皮手電筒,經過長久使用,外皮磨得異常光滑,身上一打顫,本就僵冷的手上難免一抖,於是就麻溜的把手電筒給抖地上了。
前面說過,這平台雖說是平台,但也是有許多裸露的石頭,經年累月的風吹雨打日晒,也是光滑的很。
手電筒剛往地上掉,張添豐心頭更是一個冷顫再度打起,暗道一聲不好,今夜自從那陣流星雨過後,天上便開始凝聚烏雲,一眼看去,天空黑麻麻一片,也不知月亮在哪方,手電筒一旦掉落尋摸不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山頂,也只能熬到天大亮了,更別說尋寶了。那隕石方才是亮了一亮,但自己也不知道這寶物具體掉落在哪,天一亮,那隕石若是再度發亮,自己也看不到。
當下也顧不得手腳打顫,斜下身軀往那手電筒一抄,終是堪堪摸到手電筒,心頭也是一喜:這下也算運道不錯。
然而手指頭只是碰的手電筒一下,並未來得及握住,那鐵皮手電筒便往更遠處滾去,耳中聽得碰碰幾聲,鐵皮手電筒往歪脖子樹那邊滾了過去,手電筒上的光芒閃了倆閃,便熄滅了。
張添豐欲哭無淚,方才有手電筒照明也爬了這麼久方才爬的上這小平台,此時兩眼一抹黑,別說是尋寶,就算想下山也是千難萬難。
當下只得摸索著往手電筒滾落的地方摸索而去,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他雙目視距不過二十公分,只得趴下慢慢尋找。
張添豐按記憶里的方向慢慢摸索。雖知這種天氣裡面不會有什麼毒蟲來到這山頂吹風,心裡難免忐忑,咬了咬牙,也不管山風猛烈,從褲兜里掏出個防風打火機,「啪」的一下點著了。
周身泛起一圈亮光,只是這防風打火機說是防風,那亮度和普通打火機差別也就大了,周遭視距也不過是從二十多公分擴大到一米多。
手電筒最後發出光亮的地方,便是壓在那歪脖子樹上面那塊石頭的一小叢灌木叢,張添豐到了這裡,趴下身子。手下更不猶豫,一手亮著打火機,一手便往灌木叢中摸去。
尋摸了好一會兒,終是把手電筒掏摸了出來,拍了幾下,終是亮了起來。
「媽呀,鬼啊。」手電筒一亮起來,張添豐反而一屁股坐到地上,倆手在地上不住地撐著往後退。剛拿到手中的手電筒「哐當」一聲,又砸在碎石上,閃了幾下又滅了。
方才手電筒亮起的那一瞬間,張添豐仿似看到面前灌木那零散的枝葉中冒出一條白森森的手臂,就往他臉上摸來,這一下把三魂七魄嚇跑了一大半,那手電筒也顧不得了,只恨的爹娘少給他生了倆條腿。不住往後退,直到退的後腦勺撞到一硬物上面尤不自覺。
後腦勺一疼,方才想到這手電筒可是萬萬不能丟的。不然這黑燈瞎火的,又在半山斜壁的小平台上。那白森森的手的主人要是摸了過來,自己如何抵擋。
瞎摸了幾下,只是摸不到那手電筒,心底越發著急,不由得想到自己這一身肉,莫非就要交代在這無人問津的碎石山。這大冬天的,等有人發現自己,也只剩的下一堆白骨了。
現在雖是天亮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然而那抹白色實在是白的出奇,這這無比漆黑的凌晨時光竟也能模糊瞧見。
恍恍惚惚間,張添豐瞧見那白色影子往自己這邊飄了過來,心底狠勁一上來,發一聲喊,抄起手邊石塊便砸了過去。
他的這聲喊竟是震得滿山迴音不絕於耳,那白色身影仿似也被這聲喊給鎮住了,竟然呼啦一聲,往歪脖子樹左邊嘩啦啦的飄了下去,那聲音如哭似泣,直讓人寒毛打顫。
看那模糊的白影飄落不見,張添豐長吁一口悶氣,暗道老子這條命總算保下來了,當下只能又壯著膽子往歪脖子樹下面的小灌木叢尋找那手電筒。
不多時,在原來的地方便尋到那倒霉的手電筒。要說農村用的東西就是結實,摔了倆下,都在碎石上,撿起來拍了倆下,那燈光雖是忽明忽暗的,竟然還能用,這下心裏面總算踏實了許多。
方才那白色身影猶如一條繩索,把張添豐的心都綳直了,現在那身影從歪脖子樹左邊掉落了下去,心底的好奇心一起,也就不怕了,舉起手電筒,手往歪脖子樹搖了倆下,果然挺結實的,接著便靠著歪脖子樹,整個人往那白色身影飄落的地方窺看。
奈何天色太黑,鐵皮手電筒又著實不管用,忽明忽暗的,在手電筒閃爍的光線下,他只見得那下面那白色身影還在飄飄蕩蕩的,卻無法知道那是人是鬼。
興許是手電筒的光亮讓那白色身影有所警覺,谷下那身影在夜風吹盪下,仿似抬起了頭,一股陰冷的眼光正與張添豐對視。
張添豐再次打了個哆嗦,慌忙直起身子,往另一邊三步並作倆步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