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影衛軍
「敵人死了嗎?」姬雅小聲問道。
「嗯,已經沒有氣息了」,御將手放在漆黑人形的脖子處探了探,脈搏已經停止跳動了。
「小御,你等我一下,我把燈點上」,姬雅從腰間的小挎包里拿出一個火摺子,小嘴鼓氣一吹,便將火摺子點著了,借著這點微弱的火光,姬雅摸索著將帳內的油脂燈一一點燃。
踱回御的身邊,姬雅眯著眼把漆黑人形一看,頓時驚道:「這不是吳國的影衛軍嗎?!」
聞言,御轉頭看向姬雅,問道:「什麼影衛軍?」
姬雅沉吟片刻,道:「現在營帳內已是燈火通明了,可小御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屍體身周依舊是漆黑一片。」
經姬雅這麼一提醒,御奇道:「果然如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秘密就出在他的那身夜行衣上」,姬雅用手指著屍身上的衣服道。
御走到屍體的旁邊,蹲下身來,把手捻著屍體上那層薄薄的黑色夜行衣,他感覺到入手處一片清涼滑膩,就像是無鱗的魚皮一般,他抬頭望向姬雅,不確定道:「這該不會是魚皮吧?」
「嗯」,姬雅點了點頭,道:「是鬼鰻魚的魚皮。」
「鬼鰻魚?」御想這可能是他從沒有見過的荒獸吧。
「鬼鰻魚是一種很奇特的水系荒獸,它渾身漆黑如墨,身體極其滑溜,而且它還有一個特殊本領——只要是它身體周圍兩步遠的地方,都會被它同化為漆黑色,就好像是黑夜來臨了一般。」姬雅介紹道。
「可這和吳國的影衛軍有什麼聯繫?」御問道。
「東大陸這邊,只有吳國的近海區才盛產這種荒獸,換言之只有吳國才能制出此種夜行衣,其他的國家就是想制也沒有原材料」,姬雅道。
「所以這次刺殺是吳國一手謀划的?兩軍交戰之際行此下作手段,實在是讓人瞧不起」,御鄙視道。
「不,不是這樣的,小御你來中原的時間還不長,對這裡的一些事情還不了解,影衛軍在吳國的地位就相當於勁武營在寧國的地位,吳國並不以刺殺為丑,在他們看來這只是制勝的一種手段而已。」
「而且小御你知道嗎?吳國的開國先祖便是刺客出身,所以吳國對刺客、殺手、死士的態度是很寬容的,長久以來,吳國的王室和豪門大族都有豢養刺客的習慣」,姬雅說道。
「這樣啊,看來日後我要向姬雅姐你多請教請教了」,御笑道。
「肯定的,小御你才看了多少書啊,而我是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啊」,姬雅翹起小鼻子驕傲道。
這時,帳外忽然響起了一聲聲的叫喊——「抓刺客啊!抓刺客啊!」
整個營地之內,士兵們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便匆忙地從床鋪上爬了起來,他們趕緊提起自己的兵器,大叫著衝出了帳外,加入了圍剿刺客的隊伍之中。
在御聽來,帳外到處都是匆促慌亂的腳步聲,也不知道究竟來了多少敵人,讓大伙兒慌成這樣,假如敵人起初抱得便是這個心思,豈不是正中了他們的下懷?御開始擔心起來。
憂心沒多久,帳外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而士兵們的腳步聲也整齊鎮定了許多,不時還能聽到軍官們發號施令的聲音,想來是何火火採取了措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穩定軍心,何火火不愧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戍邊大將。
「小御,你不出去看看?假如五號營也亂了怎麼辦?」姬雅擔心道。
「沒事,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嘈雜之音多是從五號營駐地外傳過來的?我們駐地之內雖也有騷亂,但明顯小得多了,再說,我對我手下的那些軍官們可是相當有信心的,比起我這個新手,他們可是縱橫沙場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話剛說完,軍帳的帘子便被人掀開,小虎和蒙敖大跨步走了進來。
「看到大哥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小虎掃了眼地下的屍體說道。
「怎麼,你們得到了什麼消息?」御問道。
蒙敖從屍體上收回目光,道:「其實我們也遇到了行刺,不過閻羅你放心,五號營的幾個軍官都沒死傷,至於普通士兵的情況,葉盛他們已經去查看了。」
「我和蒙敖大哥因為擔心你們就先來了,估計等一會兒,葉盛、李磊他們就會來這裡向大哥彙報情況了,所以姬雅姐還是先把衣盔換上吧」,小虎提醒道。
「啊!」姬雅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是穿著寬大的睡衣站在三人面前的,還好軍中的睡衣和普通人家的便衣也差不多,不然就要春光乍泄了,即使這樣,姬雅還是羞紅了臉。
當姬雅換好軍裝從屏風後走出來時,葉盛、李磊他們剛好一齊走了進來,眾人朝著御行了一個禮,便在兩邊站定,等待御的問話。
「五號營中可有人員傷亡?」御開口道。
「回領軍大人,幾位軍官都沒事,至於普通士兵則傷了三人,陣亡一人」,由於葉盛和御最熟,所以他主動擔起了彙報軍情的重任。
聽見傷亡數字很小,御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先前他和姬雅說對自己的下屬們有信心,但心裡沒來由的還是有點小怕。
指著地上的死屍,御問道:「葉盛,你們對吳國的影衛軍了解嗎?」
沒有猶豫,葉盛點頭道:「我們交手的次數也不少了,以他們的習慣,不出動則已,一出動就是有大動作,而且往往都是瞅准了重要的大人物下手。」
「是啊,我們這次運氣還蠻好的,一來我們五號營的駐地較偏,二來除了領軍大人的帳篷較大比較顯眼外,我們其他人的帳篷都是一般大小,所以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準目標」,李磊插嘴道。
「而且我們對領軍大人的身手有信心,除非是出動大宗師境界的殺手,不然這些見不得光的傢伙肯定是有來無回」,萬道德不著痕迹的拍了一個馬屁。
「我們五號營是沒事了,可就是不知道西部集團軍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御淡淡地提到。
沒說到西部集團軍時,大家都下意識地把它忽略了,然而一提到它時,眾人的牢騷便發作起來,穆風就幸災樂禍道:「搞不好已經損失慘重了哩,凡是想吃獨食的都沒有好下場!」
「是啊,是啊。」
「人在做,天在看噢!」
…………………………
彷彿打開了話匣子,大家在下面七嘴八舌地罵了起來,總之中心思想也無非就是一句話——貪功、自私會遭天譴。
眾人罵得正歡的時候,關笛忽然從帳外跑了進來,叫道:「領軍大人!何火火派人來了!現在就在帳外候著哩。」
「哦,這邊剛說著他呢,他就派人來了,趕緊讓那士兵進來吧」,御對關笛道。
就這樣,那個傳話的士兵在眾位五號營將領們的怒目環伺之下,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顫顫巍巍地行了一個禮,他哆哆嗦嗦地道:「領軍……大人……大帥……請您馬上……過去一……趟。」
看著這個一頭大汗,緊張的說不出話來的士兵,御實在不忍心讓他杵在這裡多逗留一時半會兒,於是道了一聲「我馬上過去」,便揮手讓他回去復命了。
聽見自己可以回去了,士兵如釋重負地撒開兩條腿兒一溜煙兒的消失在軍帳內,引得李磊、穆風他們一陣大笑,心中的怨氣也去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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