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藏 私】
孟雨寒的心兒被林鏡顏的背影觸動,待林鏡顏剛剛走出一丈多遠的距離,此時孟雨寒猛然的站了起來,本來平靜地絕美容顏被一種內疚的神色籠罩,也許她已經在心中掙扎了很久,待林鏡顏距離孟雨寒有三丈的距離之時,她沖著神智渾渾噩噩的林鏡顏叫道:「鏡顏妹妹你別走!」
林鏡顏現在的神智已經模糊,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正走著,這時孟雨寒的叫聲將她叫醒,這時她停了下來,緩緩的轉過身來,那被淚水染濕的絕美的容顏茫然的道:「什麼?」
孟雨寒深深看了一眼面帶疑惑的林驚雪,走到林鏡顏的身前,將林鏡顏拉至林驚雪面前,然後讓她坐在林驚雪所坐的竹榻前方的一個竹凳之上,而她則坐在另一張竹椅上。
林驚雪就在她們身旁,當看到孟雨寒對林鏡顏態度的突然轉變了很多,他不由有一些詫異,可是他知道孟雨寒之所以這麼做可能有什麼對不起林鏡顏的事兒,否則憑她的性子不可能那麼容易改變對別人的看法的,於是林驚雪什麼也沒有問,只是靜靜的看著孟雨寒和林鏡顏。
孟雨寒此時絕美的容顏泛起了一種歉意,她低下頭不敢看林驚雪和林鏡顏詢問的表情,一雙似雪玉一般修長弧線性感的手不停的交纏在一起,光看她這種模樣就可以知道她此時心中是多麼的糾結。
孟雨寒輕輕用上一邊兒的貝齒咬著下片櫻唇歉意的道:「驚雪,其實我騙了你!」
這是林驚雪第一次見孟雨寒如此內疚的模樣,而盪聽到孟雨寒那滿帶歉意的言語之時,林驚雪一愣,孟雨寒怎麼又騙自己了?而且看她模樣看來是真的有些對不起自己,這回又是什麼事兒?
林驚雪心中雖然疑惑,表面上卻輕輕的道:「你這妮子又有什麼事兒瞞我了?是不是又做了讓我難看的事兒?」
孟雨寒溫柔而又惶恐的看著林驚雪,對於對林驚雪的感覺她也說不上來什麼,只知道自己對他是又愛又怕,愛他的所有,怕他的一切,這話總矛盾的感覺讓昔日的一劍傾城飛雨寒當真實在林驚雪面前如坐針氈,唯恐自己的做錯一件讓林驚雪不高興的事兒,正當她心中似小鹿般亂撞的時候,可是這她卻從林驚雪的言語之中聽出林驚雪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樣子,情郎既然沒有責怪自己,孟雨寒心中有些放寬的道:「其實你的傷可以治好的。」
林驚雪對孟雨寒的話有些有些難以置信,疑惑的問道:「這兒怎麼可能?不是我的筋脈全部被你的劫滅指的指力給破壞的殘破不堪了嗎?」
孟雨寒點了點頭,絕美的容顏有些扭捏的道:「你的筋脈雖然被我的劫滅指力所傷,但是並不是不能醫治,只是我先前不想告訴你而已,雖然你的筋脈傷的很厲害,但是三年前我因為替一位僱主刺殺他的一個仇家之後,他當時便用一瓶玉髓丹作為雇我的酬勞,這玉髓丹不但具有讓平庸的人脫胎換骨,而且小者孕血去污,大者則可以聚碎骨接斷筋,是以這種丹藥在江湖之中很是珍貴,這玉髓丹是可以讓你重新恢復為以前的狀態,說不定還會讓你的成就不以前還要厲害,只是當時由於我的一時自私之心不想讓你擁有武功,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每天都守著你,照顧你一輩子,讓你永遠在我身邊,可是當見到鏡顏妹妹今天的情形,我覺得自己做錯了,所以我才……」
孟雨寒的聲音越來越小,當說到「讓你永遠在我身邊。」的時候已經細弱蚊聲,這個曾經在江湖之中掀起不知多少血雨腥風的女子此時在林驚雪的面前猶如一個做錯事兒的小女孩兒,那扭捏羞澀的模樣配上能夠顛倒乾坤的容顏當真是可愛至極。
林鏡顏聽出了孟雨寒的話中之意,不過她對於孟雨寒的自私並沒有生氣,而是微微一笑,反而覺得孟雨寒的做法是對的,女人都是自私的,不僅僅是孟雨寒,如果她是孟雨寒,她也會這樣做,像林驚雪這樣無雙的男子哪一個女子不想獨佔他,照顧他一輩子。
林驚雪一聽孟雨寒的話,心中被一股暖暖的熱流充塞,他輕輕的舉起右手,食指成勾勾了一下孟雨寒的瓊鼻,然後將孟雨寒容顏之上的兩行清淚輕輕的抹去,笑道:「傻妮子!你可真自私呀!沒想到聞名天下的一劍傾城飛雨寒也會做出如此花痴的事情。」
孟雨寒痴痴的感受中林驚雪手上傳來的溫度,她被林驚雪有些調侃的言語說的臉上發燙。
林驚雪放下右手,深深的看著姿態扭捏的孟雨寒笑道:「不過你雖然做的不對,但是我不怪你,你雖然讓我做了一年的廢物,但是這並不代表是一件壞事情,因為這一年我懂得了很多,我覺得自己得到了以前從未得到的東西,其實我應該謝謝你。」
孟雨寒一雙杏目睜得滾圓,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真的不怪我?我可是差一點兒毀了你的人生!」
林驚雪瀟洒的一笑,道:「為什麼要說你將我的人生毀了呢?只是你讓我從另一個普通人的角度深刻的意識到了我以前的不足,也許你真的差一點兒毀了我的人生,但是你得給我彌補一個璀璨的人生,不然這一輩我非噁心死你不可!」
林驚雪得知玉髓丹的事情,他知道這丹藥可以讓他重新回到以前的狀態,這樣自己就可以去做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所以林驚雪一改這一年來頹廢的模樣,而變得有些古靈精怪。
林鏡顏聽得孟雨寒講述玉髓丹的事情,她知道她的雪哥哥將要恢復為以前的狀態了,那麼林家的血海深仇就要得報,此時林鏡顏心中悲寞的情愫也已經被激動和欣喜所代替,並且被林驚雪的古靈精怪所感染,這個本來就純真可愛的林家大小姐也有些小孩子氣。
林鏡顏此時對孟雨寒的恨早已經淡了,她此時雙手握著孟雨寒的玉手,笑道:「是呀!還有我,姐姐也得給我一個美好的人生,從此以後可不許獨佔著雪哥哥了,她可是我們兩個的!」
林驚雪一聽林鏡顏竟然說出了這麼露骨的話,他的下巴掉了下來,有些口齒不靈的道:「顏兒,你……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如此的……啊?」
其實林鏡顏的話也是孟雨寒心中所想的,只是她比林鏡顏處事成熟而已,當聽到林鏡顏的言語之時,她心中一顫,微微垂首,好似很同意林鏡顏的話。
林鏡顏一聽林驚雪驚訝的言語,高興過激的而她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在情郎面前是多麼的沒有型,一張似雪玉般艷絕的容顏瞬間被一抹紅霞之色籠罩,那似三月桃花一般雪中含粉的絕美容顏當真讓人看了都不自禁有憐愛之心。
林鏡顏垂首,左右似玉一般修長的食指的指尖不停相碰了起來,然後語氣有些羞意的道:「人家說的是真心話嘛!」
林驚雪被林鏡顏的話給弄得徹底的無語了,這個妮子怎麼還沒有長大呀!看來以後有自己受得了!
林驚雪想到以後林鏡顏像一個小女孩子的模樣頭就大了起來,這可不是很好對付的。
而一直未曾說話的孟雨寒此時則左右看著無語的林驚雪和害羞的林鏡顏,她終於看到了這兩個活寶以前的生活剪影,看來以前林驚雪恐怕經常被林鏡顏給弄成這種模樣,她不由心中很是溫暖,此時她才知道什麼是有趣兒的生活。
良久,林驚雪微嘆了一口氣,可是當他看到一旁的面帶古怪笑意的孟雨寒時,知道這個妮子不想林鏡顏那般傻,看來她一直不說話是想讓林鏡顏說出自己的心思,林驚雪心中不由生出一種要捉弄孟雨寒的模樣,他故作沉吟的道:「讓你們和我在一起?那可不行!我得從你們之中選一個!」
孟雨寒和林鏡顏沒想到林驚雪竟然給出這樣的答案,她們將杏目瞪得滾圓,一齊叫道:「不行!」
林驚雪愣了一下道:「你們還沒知道我選的是誰,幹嘛一口否定?」
一直不說話的孟雨寒此時終於沉不住氣了,幽幽的道:「驚雪難道你還想讓我和顏兒妹子之間發生像剛才一樣的大戰嗎?」
女人的心是很難琢磨的,特別是兩個愛上同一個男人的女人,她們會為這個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也會為這個男人拋棄一切,如果林驚雪想要和其中的一個在一起,那麼勢必會點燃其中一個女子心中的恨意,被恨意蒙蔽心靈的女人是很可怕的,恐怕會讓三個人成為兩敗俱傷的結局。
林驚雪對其是知道的,當他聽到孟雨寒的話時就已經住嘴,連玩笑也不敢開了。
林驚雪沒有說話將兩女緊緊的摟在懷中,笑道:「其實你們之間的哪一個我都不捨得傷她的心,既然沒有其它法子,那麼就只好都要了你們,不然豈不是對不起上天賜給我的這段福緣?」
林驚雪帶著濃濃情意的言語在空曠的庭院中回蕩,為悲涼的庭院憑添了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