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鏡難圓(二)
氣氛一下子沉了下來,肖厲川扯了扯襯衫領口,俯身,雙臂撐在桌面上,他冷冷的打量著許成言一張蒼白到毫無瑕疵的臉,冷笑,「許成言,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就像個瘋子。」
「瘋子也愛你不是么?」許成言仰頭,手指扯住肖厲川胸前的口袋,最後手掌心攤開,用力的壓在他的心口處。
她臉上的笑意太過坦誠,如同一張白紙。
只是這樣對自己目的毫不掩飾的許成言,卻是肖厲川心口的一顆灰痣。
肖厲川連夜離開了家,許成言則坐在沙發上,一坐就是一個晚上。
*
早上六點鐘的時候,許成言給醫院值班室打了電話,護士說肖厲川昨晚有一台手術。
簡單的做了點粥,從冰箱里拿出之前就做好的小鹹菜,裝好之後拎著保溫盒,許成言去了醫院。
許成言到的時候,肖厲川正在開會,她站在門外,身子緊貼著門,微微踮起腳尖,只為能從上面的小窗中看到他的身影。
他坐在最前端的位置,骨骼分明的手指中拿著一支純黑色的鋼筆,他的眉頭稍稍皺著,工作的時候一如既往的認真。
肖厲川是個醫生,心外科的,許成言迷肖厲川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曾經是因為他是個醫學生。
幾年時間走下來,他已經成了一名醫生,是響徹國內外心外科最年輕的專家。
見肖厲川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許成言落下了腳,轉身對著乾淨的可以映出人影的白色瓷磚整理自己的容貌,待門打開的時候,她已經乖巧的貼牆站好。
肖厲川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許成言走上前去,將保溫桶遞給他。
「聽說你做了一晚上的手術,吃過飯之後去補補眠吧。」許成言的聲音很好聽,帶著女兒家獨有的柔情似水。
肖厲川本低頭看著病曆本,聞言抬起頭來,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一言不發地越過她就走。
許成言紅唇抿緊,張開手臂將肖厲川攔住,用力的將保溫桶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你不想吃歸不想吃,但是別作踐自己的身子,你是醫生,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你手下的患者想想。」
「不是不想吃。」肖厲川合上病曆本,低下頭來看著許成言,一雙深邃的眼睛深的跟墨似的,「只是不想見到你。」
他的聲音特別的好聽,只是調子冷了幾許。
許成言拿著保溫桶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倒是沒有被人察覺。
她揚了揚唇,說道:「吃了吧,否則我中午還來。」
肖厲川眉頭斂緊,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冷,他從未見過第二個像許成言這樣將厚臉皮和死纏爛打運用的爐火純青的女人。
肖厲川不說話,許成言動也不動的就這麼耗著,拎著保溫桶的手臂已經開始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