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蘆葦湖畔
隨著道路的不停延伸向前,身旁的植物也越來越稀疏,腳下原本只容一人通過的的鵝卵石小路也不知何時變成了寬寬的石板路,眼看前面一轉彎就要到了——
「哇哦……」朔月捂嘴驚呼。
這哪是什麼小池塘?!這分明是一片大湖,面積跟杭州西湖差不多。湖水波光粼粼,在月色下反射著柔柔的銀光,湖邊是月色包裹下茂密的蘆葦叢,蘆花不時被微風吹起,四處飄蕩。
在庭院里修了座大湖?!天,這個庭院的主人也太牛了點。
朔月聞著蘆葦叢散發出的清香氣味,心緒無比舒暢,穿越帶來的煩惱也隨風飄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真是美啊……」她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是嗎?」這句問話像是隨風飄到她耳邊一樣。「秋風瑟瑟天氣涼,漫天蘆葦氣如霜。確實是一番好景色。」
朔月驚起,猛然轉過頭來,卻見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姿卓絕的少年,他一身月牙色的長袍,整個人幾乎要與月色融為一體。他微笑著走近,那種笑容就像是一陣和煦的微風,將人籠罩其中,全身暖洋洋的。他的面孔很是俊美,乾淨的如一塊溫潤的璞玉。而他的俊美雖是稍帶陰柔,卻不顯絲毫女氣。
朔月不由自主的進入半石化狀態。這個少年就像天界降下的神祗,不沾塵世的仙人。
「聽說你失憶了?」看朔月獃獃的沒有任何反映,只是盯著他的臉看,他面色泛起些許紅潤。
「嗯~算是吧。」
朔月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又是一個認識「我」的人啊……都是些俊男美女的,這讓我這個只在海報上見過帥哥的人怎麼應付的過來!朔月在心裡咆哮著。
「還記得我嗎?」他輕聲問,而朔月心不在焉的心,幾乎要融化在他的微笑里了。
搖頭,朔月拚命保持腦袋的清醒。
「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吧,在下何城然。」他微微行了個禮,動作優雅的像一陣風。
「我叫朔月,凌朔月……你應該是知道我的對嗎?」朔月學著他的動作也行了個禮,卻笨拙極了,他看了后微笑更深,明亮的眼睛里都像是噙滿了月光,裡面全是笑意。
見了他的笑,朔月的小心臟更是撲通撲通亂跳。湖面水光更甚,蘆花片散在天地間,一切是多麼的美好啊……清風吹起,湖面的蘆葦蕩漾開來,引出一圈一圈的紋路,一波一波的襲來。
「剛剛我念的那句詩,正是你第一次來這裡時說的第一句話,果然,雖失憶,你依然還是很喜歡這片蘆葦。」
朔月疑惑的望向他,是自己的錯覺嗎?為什麼他的眼裡有一抹趕不走的失落神色呢?
「我第一次來這?那就是說,我以前來過這裡?」朔月驚奇的問。
「沒錯。」何城然微微頷首,「那是在五年前,瀧府舉行天下群英會,你與景瀾兄也是在這裡初次相識,那時,你可是當之無愧的女中豪傑。」
「呵呵,是嗎?」朔月尷尬的笑笑,「可是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
「普通?」何城然的臉上又綻出笑容,他轉過身面對著朔月,一雙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睛直盯入朔月的心裡,「看來,你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特別。」
朔月心中像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心中泛出一股股特別的感覺,那到底是什麼?朔月自己也答不上來。
「你可還記得四件聖器?」
「啥?」朔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整的莫名其妙。「那是什麼東西?」
「你果然忘了。」何城然一副早就料到是如此的神情,緊接著便開始解釋。
「傳說很久之前,有四位仙人……青衣,緋衣,黑衣與雪衣。他們守護著這個世界,讓人間免受災難的侵擾。可是後來,這四位仙人不小心犯下了大錯,接受了天罰,變成四樣神器分別被貶到人間的四個不同的方向。而人間也因為他們的到來引發了無數次戰爭,因為不知從何處開始,人們傳說只要集齊他們四個,這四位仙人就會用自己的的仙力滿足人類的任何要求。人類的慾望在他們的面前被無限放大,為了搶奪這四件神器,千萬的人死去,血流成河,他們引起戰爭,動亂……他們變成的神器名叫黑玉蓮,靛青竹,緋色躑躅和雪鳶尾。聽說只要能全部集齊,開啟某種儀式,就可以實現開啟儀式的那個人的所有願望。到目前為止,集齊過的人只有一百年前的一位皇帝,但是儀式開啟后,這位皇帝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許了什麼願望,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願望是否實現了。但是世人都傳說,這位皇帝是飛升成仙了。無疑,這四件神器成了人人爭搶的無上至寶。」
「這些神器跟我有關係嗎?」
「有,當然有,前一陣子,江湖人傳黑玉蓮在你父親凌鶴軒手中,可過了不久之後,你便和黑玉蓮一同消失了。」
「啊?」朔月大吃一驚。「可我身上並沒有什麼黑玉蓮啊!」
「沒關係的,你不必介懷。黑玉蓮是聖物,它會自己選擇主人,失去它得到它都是命運的安排。」何城然露出寬慰的微笑。
湖邊的風很大,入秋的晚風更是帶有几絲涼意。微風拂過湖岸的蘆葦,沙沙作響。
風吹過朔月薄薄的衣衫……
「阿嚏……」朔月打了個不解風情的噴嚏。
尷尬啊,尷尬啊……今夜如此的良辰美景,這個噴嚏來的又是這麼的不合時宜。
「怎麼穿這麼少?」只見他微微皺著眉,瞬間已經把自己身上的長袍披到了朔月的背上,一陣溫暖的感覺立刻包圍了她。
「呵呵,謝謝你了……」朔月回頭沖他一笑,心中對他的好感如火箭升空般增加。
他微微一愣,隨即緩緩地微笑起來,「知道嗎?你變了……」
「是嗎?」朔月心裡一緊,有種不妙的感覺,真是的我又做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動作了嗎?
「你竟然會笑了?而且發自內心的笑得這麼溫暖,我真的,很高興你失憶了。」
何城然喃喃道,眼眸中竟然有一瞬間的失神。
見他這樣,朔月只能選擇沉默不語,如果他以後知道真正的凌朔月已經在幾天前死去,而面前的這個女孩只是一個來自的陌生世界的陌生人,他又會作何想法呢?他會感覺被欺騙了嗎?
——
「這麼晚了,你們倆人好興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