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能接近
「你還難泄心頭之恨！你把這麼多人變成狗，這麼多狗變成人，他們就樂意了？」荀維怒斥道。
「我只是教會他們應有的服從，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服從。如果每個人都學不會服從，那這世界不就亂套了。」阿飛答道。
「呵呵，你是把人都當狗養啊！」荀維衝殺了過去，阿飛將雙手一合，手套里立刻射出了光線。
荀維躲過了幾招，隨後阿飛跳了過來，一拳打了下去，荀維趕緊用手臂阻擋。
「你就這點力氣嗎？」荀維笑道。
「你上當了。」阿飛突然又發射了光線，如果說剛才因為距離遠，荀維有時間躲閃的話，那現在幾乎是零距離打擊。
荀維被光線擊中，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
「不久之後，你就會像他們那樣，變成我忠實的狗兒了。」阿飛笑道。
「可惡。」荀維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看起來戰衣並不能擋住他的魔法，這可怎麼辦？
突然，一隻小狗跳躍而起，咬住了阿飛的手腕，用狗牙咬鎧甲，那當然咬不開，不過這一下吸引了阿飛的注意，他冷冷一笑：「變成狗都不聽話，那就死了吧。」說罷抓住狗頭，輕輕一擰，小狗連叫聲都沒發出，就被扭斷脖子，扔在了地上。
「你這傢伙，連小狗都殺！」荀維的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他跪在地上，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我要的就是服從，就是忠誠，如果變成狗也不服從我，那就死好了。」阿飛大笑道：「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正在享受？」
「雅……婷。」荀維勉強蹦出了兩個字。
「看來你認識她啊，她現在已經被我變成了母狗，偷偷告訴你吧，我還放出了好幾條大公狗，哈哈哈。」
「你……」荀維握緊了拳頭，這傢伙真是不可饒恕。
「你能把我怎麼樣呢？」阿飛看著已經變成狗的荀維，笑得更歡了，「我知道你變成狗也不會聽話的，乾脆讓我殺了你吧。」
眼看著阿飛逼近自己，荀維突然向前跑去，繞著阿飛就轉圈圈，因為阿飛的鎧甲是中世紀鐵甲，所以行動不是很方便。荀維跳了起來，狗腿一蹬，在阿飛的後背踹了一腳，阿飛一個沒站穩，摔了個狗吃屎。
「你這混蛋！」阿飛掙扎著想爬起來，荀維朝天上叫了幾聲，在院子里的那些狗紛紛沖了出來，圍著阿飛就踩，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更有極端的對準阿飛的頭盔就方便。
「豈有此理！」阿飛掙扎著從鎧甲里出來，荀維找準時機，一口咬上了阿飛露出的手腕，阿飛一聲慘叫，那手套發出了一道光線，荀維又恢復了原樣。
「狗公子，出來混，早晚要還的。」荀維抓住了阿飛的兩隻手，一用力就把手套都拿了下來，跳到了不遠處。
「還給我！」阿飛跑了過來。
「行啊。」荀維對準阿飛就是一下，在掙扎了幾下之後，變成了一條癩皮狗，「醜陋的心，註定你醜陋的樣子。」荀維拿著手套跳到了別墅的頂層，往裡一看，我的天，一隻薩摩耶正坐在桌上，周圍躺著七八條狼狗，都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厲害啊女神。」荀維誇讚道，「既然你這麼厲害，我看就一直當狗吧，我養你。」
「你敢！」薩摩耶叫道。
「哈哈哈。」荀維朝著薩摩耶一指，薩摩耶立刻變回了雅婷的樣子。
「你怎麼才來啊。」雅婷哭著撲到荀維的懷裡，「知不知道我打的多辛苦。」
「女神，為了救你，我都差點變不回來了。」荀維讓雅婷先讓開，對準別墅院子里的狗都發射了光線，那些狗立刻都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男男女女，歡天喜地。
荀維還把阿飛也變了回來，隨後用手捏碎了這罪惡的手套。「阿飛，你罪孽深重，讓你當一條狗太便宜你了，他們將會揭露你的罪惡，讓你得到應有的審判。」
「呵，審判我？」阿飛站了起來，「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
「阿飛！你個混蛋！」有幾個人想打阿飛，被另一些人給攔住了。
「我看，阿飛對我們也挺好的，我們變成狗之後，他也沒少我們吃喝，還帶著我們遛彎。」有人說道。
「是啊，之前也怪我，沒有聽阿飛少爺的話，不過他也沒虧待我們吶。」又有人答道。
「什麼？你們都……」荀維愣住了，真想不到這群人會說這樣的話。
「看到了吧，我說什麼來著，人是能當狗養的，還不亦樂乎呢。」阿飛笑道：「大家現在已經變回來了，都回家去吧。」
「不，阿飛少爺，讓我們再多當幾天狗吧。」
「對啊，對啊，阿飛少爺，我們不走了，讓我們再當狗吧。」
「那你們剛才，還這麼對我。」阿飛的臉上到處是騷味兒。
「這都是那傢伙要我們做的，我們也沒反應過來啊。」
「是啊是啊，剛才我可沒參與。」
「好啦，大家都走吧，我既往不咎，你們也別再來找我了。」阿飛一擺手，那些人只得悻悻而去了。
「我怎麼覺得我輸了。」荀維看著被自己捏成碎片的手套。
「算了荀維，我們走吧。」雅婷說道。
阿飛走了上來，「你也看到了，他們就是服從命令，為命令辦事的狗，只要給他們吃好喝好，就一個個屁顛屁顛地跟著我。你是贏了我，可你輸給了他們。」
「我真想殺了你這人渣敗類。」荀維說道。
「呵呵，我只是個訓狗師，還有那麼多在我之上的人，你難道都殺了嗎？」阿飛撫摸著倒在地上的狼狗，那些狗伸出舌頭，舔了舔阿飛的手背，「你們走吧，已經被你們破了魔法，我看我也要離開這裡了，去到另一個地方，舒舒服服地過下半輩子。」
「我詛咒你半路失事。」荀維扔下這麼一句話，帶著雅婷離開了阿飛的別墅。
「等等。」雅婷走到了那隻小狗的身旁，因為小狗已經死了，剛才的光線對它也沒用了，他生而為人，死的時候卻連人的身份都沒有。
雅婷用手挖了一個坑，把小狗放到了裡面，蓋上土，雙手合十，進行著禱告。「我救了你一命，現在你又救了我一命，謝謝。」
「走吧。」荀維拉著雅婷，慢慢往鐵門外走去，都到這時候了，還有些人在大鐵門外徘徊著。
………………
荀維變為了普通著裝，雅婷拉著荀維的手臂，一直沒有鬆開。
「今天，真的謝謝你了。」雅婷說道。
「沒事，只求女神大人您，不要再亂跑了。」荀維答道。
「可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我也沒想到，可事情就這麼發生了，你算是知道，自己多危險了吧。」
「嗯，之前我說的話，你不要在意啊。」雅婷把頭靠了上來，被荀維給推開了，「不要靠近我，您是女神，保護您是我的義務。」
「可你當初喜歡我呀，我們還是一個學校的。」雅婷說道。
「那是過去，我已經找不回，當初喜歡你的感覺了。過去就不要再提了，您是女神，我是戰士，這樣就挺好，我不想再有何奢求了。」
「好啊，那我命令你，送我回明日街。」雅婷的語氣也變了，兩個人的關係突然之間變得好尷尬。就在剛才，雅婷還在想，如果荀維現在向她表白的話，要不就答應他吧。
「是，女神。」荀維向雅婷行禮，帶著她往明日街的方向去了。
這邊的人還在鬧情緒，遠在紅之城的某倆人，也在鬧情緒。
事情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兩個孤獨的靈魂，碰撞在了一起。
朱逢緣因為守護宮殿太賣力了，差點丟了性命，現在正在小蛇那裡調養。可是朱逢緣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羋羊報仇。他只是想發泄怒氣，自己是神創造的，又是被遺棄的廢物，孤兒，壓根兒沒人在乎過他。因為怒氣一直積壓著，所以只要碰到神，他就會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黑鳳凰已經被送走了，所以朱逢緣的怒氣又再度發泄到了羋羊的頭上。
而小蛇作為醫生，當然不允許還沒康復的患者做這種事。
「你給我冷靜一點。」小蛇勸道。
「我要殺了羋羊！別攔著我！」朱逢緣想衝出醫院，被小蛇給攔住了，兩人就這麼在醫院裡打了起來，砸了好多瓶瓶罐罐，周圍人又不敢過來勸。
因為朱逢緣在氣頭上，確切說他從來沒消過火，整天喊打喊殺，突然一個暴擊，把小蛇打成重傷，摔在了地上。
「小蛇。」朱逢緣一看到小蛇吐血了，這才冷靜了一點，趕緊過去攙扶。
「別過來！」小蛇喊道：「我的血里有劇毒，你沾上了會死的。」
「我……」朱逢緣坐在了地上，也沒心思去找羋羊報仇了，而是充滿愧疚，自己怎麼出手那麼重，居然把小蛇打吐血了。
小蛇拿出止血藥服下，自己再把血跡清理掉，這才來到了朱逢緣一旁，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剛才，真的對不起了。」朱逢緣低下了頭。
「你居然會道歉？！」小蛇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偷偷笑了起來。
「我無法剋制我體內的怒氣，那幫神，生了我又不管我，那生我幹嘛啊！」朱逢緣拍著石床。
「起碼你能好好的活著，而我呢。」小蛇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小的時候，家裡人正在給我辦生日派對，可偏偏那個時候，我體內的神力爆發了，我的血液里充滿了劇毒，過來參加派對的人都死了。最愛我的，和我最愛的，都死了。」小蛇咬緊了嘴唇。
「小蛇。」朱逢緣把手伸了過去，小蛇則往後縮，「別碰我，我有毒。」
「我不在乎，我本就不是該生的人，死不足惜。」朱逢緣抓住了小蛇的手，冰涼冰涼的，連脈搏都感受不到。
「別這樣。」小蛇掙脫了開來，趕緊站起身，「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要你活著。」
「為你活著？」朱逢緣也站了起來。
「對，你不是一直想問為什麼活著嗎？那就為我活著吧。」小蛇說道。
「這個世界早就沒有我值得留戀的了，你救了我，我願意為你活著。」朱逢緣單膝下跪，「去他的羋羊、女神，我朱逢緣只服從於你，青靈兒。」
「你怎麼不明白呢？」小蛇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