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回報(4)
「魏嬤嬤說了你爹的事情,若你還是個孝女,這會不是在這裡哭著求我幫你留在這裡,還是該去找你的父親,問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看看你爹到底是不是冤枉的才是最重要的,你到這一刻若還是想著的是你所要的地位,那麼你就真的是喪心病狂無可救藥的人,瑾兒是我的親孫子,該給的我一樣都不會少給,你若還想在這裡丟臉,那你便鬧個夠吧,等鬧累了,就好好想想你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才是正確的,若你還要這麼走下去,那我就只能告訴你,那是一條死胡同。」說完,老太君不在管她徑直的離開了原地,四夫人望著眼前離自己越走越遠的人影,心涼成一片。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年老太君也不得不不在堅持那難得糊塗的做事方法,這一次嚴苛的對待著四夫人,公孫卿命人把那些她們能夠帶走的東西全都給她們搬上了馬車,一會四夫人累了,送她去該去的地方,隨後丟給了車夫那樣一句話后,命人關上了睿王府的大門。
那睿王府的大門砰然關上的那一刻,韓麗君的心莫名的被震了一下,看這頭頂上方那威嚴的睿王府三個字,她只覺得一切都好陌生,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這樣的感覺……
而一路看著公孫卿處置了四夫人的安若素看著那闔上的大門,隨後看了眼公孫卿「她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相繼的把兩房夫人趕出睿王府的大門,萬一被人罵你刻薄,你的名聲會不會就這麼毀了,再說,韓麗君是被你扔出去的,那麼多人看著,不然還是讓她回來吧,萬一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出來,到時候就真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了,到時候可怎麼辦!」
「放心吧,她這會才捨不得死呢,他爹還在監獄裡頭,小瑾是她在這睿王府內唯一的一個籌碼,她若傻傻的尋了死,就不是韓麗君了。」公孫卿卻不以為然,這個女人心機比這房內所有人的城府都要來的深,光是她下蠱毒等待著魚兒為她一步步上鉤的事情來說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將她丟出府外,是公孫卿故意這樣做的,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韓麗君已經被睿王府的趕出了家門,如今的她不過是條落水狗,再也容不得她用睿王府四夫人的身份在外面橫行霸道。
一天內,她的父親落難入獄,而她的計劃也宣告失敗被趕出王府,被丟出王府的那一刻,那麼多人親眼看著瞧著,如公孫卿所料她確實成了落魄的那一個,到頭來無路可去的她最終她還是去了公孫卿給她選定的那個地方,安頓了下來。
她出王府後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公孫卿給她安排計算好的,且沒有半分半點的偏差,就如同公孫卿所料,晚上,他去了刑部的大牢,看被關押的韓大人一樣。
四夫人只是不甘心,想知道自己的爹是不是被公孫卿陷害,可得到的答案卻是和她所猜想的完全相反,韓大人親口承認他貪污了那筆原本用來修建河道的銀兩,在運送的過程中他們把銀兩換成了石頭,然後把那些錢箱推下了山崖,做成被山賊搶劫的模樣,原本是件天衣無縫的事情,卻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導致現在身陷囹圄的境地,那批一起運送官銀的人全都給抓了進來,韓大人知道他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
「為什麼呀,好好的人不做,你偏要做鬼,為什麼要去侵吞那筆銀兩啊!」四夫人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從小在自己眼中那個儒雅博學的父親到最後竟然干起了那種雞鳴狗盜的事情。她怎麼也忍受不了自己的父親真的是個貪官污吏,她說什麼不相信。
「那你又為什麼非要當嫡母,非要將小瑾捧上睿王爺的位置,你以為朝廷的一品官真的就那麼好當的么,上上下下要疏通要打點,哪裡就有那麼容易的,每年那麼點俸祿我若不貪,我怎麼辦,你這些年在晉王府大手筆的只出不進,若不是我,你活的有么舒服,這麼多年你在晉王府你過的都不容易,又何況是爹呢!」
聽著女兒的聲聲質問,韓大人沒有辯駁,只是希望以對比的立場,讓他知道,他也有他的苦難年和不容易,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這個樣子的。
從刑部大牢出來的四夫人渾渾噩噩走在街上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人好比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不管到哪兒她似乎都能夠看到那種鄙夷的唾棄,甚至是指指點點的眼神,那些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污點一般。
一天之內遭受連番打擊的五夫人最終受不住刺激暈倒在了空曠的路上,不醒人事……
而公孫卿因為在年前的五天時間裡先後將二房四房夫人給趕出王府成為了京城之中風雲流傳著的人物,一個傍晚的時間,已經有五六個版本在外面流傳了,有說王爺大義滅親的,有說他不孝的,還有說他急於撇清關係表明立場的,那些比現場版本還要可歌可泣的各種轉播聽的安若素的腦門上出現了三條黑線,八卦真的能夠害死人。
為了防止王府中也出現這樣的八卦留言,安若素下令所有下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抓到有亂嚼舌根的,一定嚴懲不貸。
王府中一下子走了兩個夫人,突然間變得安靜了不少,尤其這兩個平常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鬥嘴吵架,見面就是互掐的夫人,只是今天這樣一個沉寂的夜晚,卻因為多了一個人出現在洗梧苑而變得奇怪。
五夫人,這個自從陸慕白的事情發生又被安若素整過兩回從此夾著尾巴做人的女子竟然來到了洗梧苑,要求見公孫卿和安若素。公孫卿要清理的人都已經走了,至於五夫人,對他而言始終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王府里多養一個人對他而言並沒與什麼,而她今天來卻是求公孫卿讓她離開王府的。
「對王爺而言,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既然連二夫人和四夫人都已經趕走了,那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懇請王爺你在面前僻一個安靜的院子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過吧,我一直想在外面過也好比在大院裡面強。」跪在公孫卿面前的五夫人淡淡的說道,眉眼未抬,她在這裡的地位還不如安若素身邊一個大丫鬟的地位來的強,她算是看的明白,與其在這裡受人白眼遭人冷落,倒不如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自由自在的強,她們一個個的不願出去,她卻巴不得出去。
睿王府在外面有的是沒人住的房屋花苑,五夫人想走,公孫卿自然沒必要為難她,這對公孫卿而言也沒什麼好處,點了點頭就答應了五夫人的要求,把城郊依山傍水的一個宅院給了她,然後又播了五六個丫鬟跟著去伺候她,就這麼痛痛快快的又送走了一夜,且五夫人是連夜走的,當真對這裡是絲毫沒有半點的留戀。
王府內不想留的自己想走的幾個夫人全都給了一個一個宅院送了出去,如今當真是真的清凈的,「公孫卿,這樣其實挺好的,眼皮子總算是乾淨了。」安若素走在積雪的庭院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長久以來覺得最新鮮的一口空氣,隨後笑逐顏開道「不過你就可憐了,你老爹的三個老婆都被你送走了,人家會罵你刻薄的。」
「我要是不對她們刻薄,那就是對我自己的刻薄,現在這樣的日子過的多好,輕輕鬆鬆的,吃個飯和樂融融,不會在見到某張臉在吃不下面,每天一家人都可以圍在一起,也不怕吃個飯再吵起來或者打起來。」
公孫卿從來都是個不在乎人家會說什麼的主,嘴巴長在別人的嘴上,他哪裡管得了許多,就算你現在去管了,人家越說越來勁,反而還是造成反作用的效果,大不如順其自然,沒人回應,說的多了,說的懶了也就在沒有人說了。
安若素想想也是,三個人一人一個依山傍水的房子,換做在現代那就是高級別墅,這樣好的機會哪裡找去,若有人肯給我一個房子擁著她供著她,她還願意還求之不得呢。
王府的爛攤子這會只剩下了四夫人一個,只要把她的搞定了他們就真的樂得輕鬆了。
隔天清晨的一大早,家丁們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坐在門外凍了一晚上的四夫人,兩天的時間,原本那個氣焰囂張的四夫人這會竟然像極了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女人,身上全完的看到任何的所謂囂張的氣焰,家丁們趕緊找來了魏嬤嬤,魏嬤嬤取了一件斗篷為四夫人披在了身上帶到了洗梧苑。
在洗梧苑見到公孫卿的那一刻,四夫人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求公孫卿幫她,救她父親,只要公孫卿願意救她父親,她可以答應公孫卿任何的條件,哪怕是讓她不做這個四夫人,她都可以答應。
而公孫卿沒有為難她,只要她簡單的住在那房子里,乖乖的收斂性子當她的四夫人,在不惹是生非僅此而已。
公孫卿等了她兩天為的就是要她服軟來這裡求自己,這次官員勾結欺瞞君王私吞官銀的事情確實對朝廷照成了巨大的影響,保韓大人無事,公孫卿並沒有這個能力,可保他不死公孫卿卻有這個把握。
「若我保你父親不死,你便答應留在城郊的那個小院內,從此在那裡度過一生,真的在不惹是生非?」公孫卿看著四夫人,再一次的開口發問。
「是。」四夫人點頭,被睿王府趕出的這三天里她想了許多,她一直因為自己為人妾侍而自卑心中不忿,一直以來她以坐上嫡母為目標,卻到頭來到最後發現,親人才是她最最重要的存在,想想這麼多年,若不是靠著父親的暗中接濟,她哪裡有那麼多人前風光的一刻。
看著父親落難,家人被關,她想盡辦法都無能為力的那一刻,她能夠有的籌碼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所以只能厚著臉皮就這麼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