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泰山十劍
泰山十劍深受掌門一卓真人的重視,也被列為重點陪訓對象。
其實『泰山四老』的資質一點都不比泰山十劍差,但後者有一點,卻是『泰山四老』所不能比的,那就是背景。
泰山十劍都是東州(今山東)境內富商之子,背景龐大,十人拜師以後,不說其他,單是逢年過節孝敬一卓真人的花紅也可以堆積如山,又加上十人的確是資質不凡,因此入門不久,但被一卓破格晉陞為內門弟子。
而『泰山四老』同樣資質非凡,卻是來自貧寒之家,父母一日三餐都有問題,又哪有什麼背景支撐他們?也沒有時間助子成龍,一切皆靠他們自己。
但四人志向遠大,從來不知氣餒和失敗是什麼,他們一個心思的要求自己出人投地…終於成為外門弟子的佼佼者,也是外門弟子的驕傲。
本來外門弟子是學不到本門高深武功的,但四人有著鍥而不捨的精神,終於冒險為本門立下大功,師父一卓才傳了他們泰山派的高深武技。
但也僅此而已。
四人皆與泰山派掌門之位無緣,因為四人不是一卓的親信。
而泰山十子為了世家面子之爭,一直都彼此較勁,竟逐掌門之位。
其中老二地絕真人最工於心計,他不是十子中最帥的一個,也不是十子中本事最大的一個,但他有一樣,則是其他九個加起來也比不上的,那就是溜須拍馬,見風駛舵及做人的厚顏無恥、做事的不折手段。
因此,他傍上了師父最疼愛的女兒和小妾,不過用了三年時間,便將泰山九子擠兌而走,並暗殺了一卓,很早地登上了泰山掌門之位。
『泰山四老』也被地絕以莫須有的罪名逐出師門。
四人心有不甘,但又鬥不過地絕,逐遠走西州(即西藏),花了九牛二夫之力,從西州密宗合歡教習得大歡喜賦,以男女雙修之法,采陰補陽,延長壽命。
因此『泰山四老』憑藉大歡喜賦,最終將地絕真人熬死。
因為地絕真人過於奸滑,所以所收弟子都是耿直無謀且資質平庸之輩,其中天字輩當中,當以天門真人最為尊師重道,也保證了地絕真人的掌門之位。
只是他卻給資質平庸的天門真人留下了一個大難題,派中根本沒有可堪大任的人,一根筋的人到是挺多。
天門真人剛一上任,便面臨野心勃勃的左冷禪的打壓威逼,他被逼無奈之下,才親自西州接回玉磯子等四人,並尊稱四人為『泰山四老』。
從此天門真人便有了同左冷禪叫板的資本,加緊發展泰山派。
左冷禪心狠手辣,又怎麼會讓泰山派穩定壯大?
又經不起墨奴的強勢威壓,左冷禪才私下找到『泰山四老』中的三老,正直高義的玉音子,卻與左冷禪是對立的人。
眾人聽罷玉磯子的陳述,不覺都是一陣唏噓感嘆。
墨奴道:「岳某曾聽家師提到過玉音真人,說是玉音真人乃真正的方外之士,一生不戀女色,不貪名利,只一個心思的修真了道…這些可否屬實?」
玉磯子老臉微紅,道:「玉音師弟的確比我們三個師兄優秀一點,正直一點。」
墨奴胸有成竹的道:「岳某有一個辦法,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從楊蓮亭手中救出玉音真人等三位道長及受制的泰山派弟子。不過,我要玉磯真人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玉磯子忙爬起身來,喜道:「只要你能幫我救出三位師弟,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墨奴笑道:「現在天門真人新死,我要你立玉音子為泰山派繼任掌門人,若是玉音子不答應做這個掌門人,那麼我也不為難你,只是那半粒解藥你也別想得了。」
玉磯子撞了個天屈:「這還有天理嗎?我一生追求泰山派掌門之位,卻永遠得不到,反而玉音子什麼都不求卻得到了?而且還要用我的命卻勸他?」
墨奴道:「如今你們泰山派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刻,只有玉音真人那種無欲無求的人才最適合出席掌門之職,如果你接任掌門之位,你認為你的兩位師弟會真正服你嗎?如此,你們泰山派照樣會分崩離析。」
定閑師太也道:「個人榮辱,怎麼比得上門派存亡?請道長三思。」
玉磯子一陣沉吟,終於面上露出了堅毅的神情,道:「好,岳掌門,我接受你的條件。那你說說用什麼辦法救出我們泰山派的門人?」
墨奴道:「我們可以用手上所擒的五毒教眾來換玉音真人等人質,相信楊蓮亭樂意做這宗買賣。」
定閑師太道:「不錯,五毒教是日月神教的盟友,這次又是為替日月神教辦事而被擒,其重要性遠非三萬輛黃金可比。」
於是墨奴讓玉磯子飛鴿傳書於楊蓮亭,提出在衡山派交換人質,不久得到楊蓮亭的回書,楊蓮亭答應了墨奴的提議。
墨奴等人趕回衡山派,並向莫大備明前事,眾人在大殿歇了半響,山門弟子來報,說是魔教三大長老及泰山派門人到。
墨奴等人押著藍鳳凰等五毒教眾至衡山派山門外交換人質,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隨後泰山派之人得獲自由,日月神教和五毒教陸續離去。
莫大先生以主人的身份熱情挽留墨奴等三派之人于衡山周近遊玩三天。
盛情難卻,墨奴等人也只得隨主。
玉磯子也終於說服門人,待大家返回泰山後,便舉辦玉音子掌門榮登大典。
次日,墨奴、莫大、劉正風、玉音子等人齊游衡山各勝景,唯獨林平之思念外公王元昆生前的種種好處,便提著香蠟錢紙前往拜祭。
岳緣圓怕他出事,便陪他一起去。
哪知二人到了墳頭,卻被那凄慘的景象驚呆了。
但見王元昆,王鵬及王舉的墳墓都被打開,屍骸連著棺木不翼而飛。
二人四處找了許久,始終是一無所獲。
終於確定是被人特意為之。
林平之撲通跪倒在地,仰天長嚎:「天啊!你張張眼看看,這是什麼世道?天下兇徒人吃人也就算了,兇手居然連屍首也不肯放過!到底是什麼人?老天爺,你告訴我…」
岳緣圓心思電轉,推測兇手意在林平之,擔心他被人算計,忙道:「林師兄,咱倆趕快回去找義父商議,義父他老人家智計百出,小妹相信他老人家一定會有辦法的。」
林平之立即恢復幾分冷靜,道:「是啊!師父一定會想出是什麼人所為,緣圓,謝謝你的提醒。好,咱倆立即回去將所見告訴師父。」
說完這句話,岳緣圓忙扶起林平之,卻於此時一道道光迅如閃電的射向二人。
二人危急中一個懶牛打滾避了開去,爬起身來,定睛一看,只見那道白光已經落在了兩人旁邊一顆歪脖子樹上。
卻哪裡是什麼白光,分明是一把寒氣森森的匕首。
匕首上還穿了一封信。
原來是有人以此方式與林平之聯絡。
林平之懷著惴惴的心情拔下匕首,看那信上內容。
卻是讓他立即前往衡山城郊外破廟,還說到時自有人會來與他洽商,若是告知別人,尤其是師父岳不群,他們必將毀屍鞭屍。
林平之忙道:「師妹,你獨自回去,我一人前往便是,切不可告訴師父。」
岳緣圓聽了這句話,想了想,然後才沖林平之點點頭,又囑咐他幾句,才轉身離開。
林平之鬆了口氣,忙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城郊外的破廟外。
也是日當正午,太陽最烈之時。
但見一帶青林遮掩著一間古老而破舊的廟宇,林平之穿過一段雜草叢生的山路,便到了廟前。
林平之不假思索,推開廟門,突然眼前寒光一閃,又有森寒的劍氣襲體而來。
林平之武藝精熟,臨危不亂,忙腳下一蹬,人也憑空向後飄出,避開了前面敵人的襲擊。
林平之還未定下心神,又覺背後勁風大起,似有一座小山壓體而來。
林平之長劍出鞘,往後刺出一劍,正好刺中後面削向他的一把陀劍劍仞。
林平之借力飄過一邊,這才立足站穩。
定睛一看,不由得睚眥欲裂,目中湧出兩團熊熊的火焰。
原來原來他看見兩個他這輩子終身都難以忘記的仇人,余滄海和木高峰。
躲在廟裡偷襲他的是余滄海,埋伏在外面的則是木高峰。
此刻這兩個萬惡的仇人正好整以暇、滿含譏諷的看住自己,林平之眼內的仇焰越來越越濃密。
木高峰雖然不懼怕林平之,但是卻被林平之看得發毛,當下打個哈哈,乾笑道:「乖孫子,功夫不錯喲!不過你這輩子都是殺不了我的,因為,只要你學不成辟邪劍法,你便永遠不是我駝子和余觀主的對手。」
余滄海解釋道:「因為你若不將辟邪劍譜交出來,我們便隨時會羞辱你兩個舅舅和外公的屍體。」
林平之怒吼:「你敢?」
余滄海裝做嚇了一跳,聳聳肩,才道:「我好怕喲!木兄,你陪這小子玩玩,順便看看我鞭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