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料之中的代價

第九章 意料之中的代價

第九章意料之中的代價

二日天還沒亮,何六就去告訴虎狼軍統帥暫緩出兵,之後丞相命令迅林軍攻打皇城,何六聽聞后便馬上告之艾臻。約莫倆個時辰,艾臻讓已被收買的迅林軍統帥去告訴丞相,皇城盡被佔領。丞相知道后,帶上護衛,便去了皇宮。

一到皇宮門口,丞相先停了下來,張望四處,見滿地紅色,守門的士兵俱是迅林軍,便點了點頭,大步往前走。

皇帝寢宮,一群帶刀侍衛突然闖了進來,讓睡夢中的皇帝立馬清醒。「放肆!你們要幹什麼!」皇帝驚呼道,似乎對這一切並不知情,身旁的幾個太監都怕得跪了下來。

待侍衛讓開道,丞相走了進來,雙手插后,用命令的語氣對皇帝說道:「陛下,請您移駕宣政殿。」

皇帝大驚失色,指著丞相說道:「你!你竟敢謀反!來人那,來人那!」

丞相可笑道:「如今整個京城,都已在我的控制之下,哦,對了,昨晚上太子也失蹤了,陛下還不知道吧?」

「什麼?」皇帝聽了,差點昏過去。

「來人!帶陛下去宣政殿!」丞相厲聲說道。

「是!」倆個侍衛上去,硬生生把皇帝從榻上拖下來,架去了宣政殿,皇帝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直呼放肆。

到了宣政殿,丞相讓皇帝坐上去,然後攤開聖旨,這是一封以皇帝自己口吻、說盡自己罪孽的禪位書。丞相拍了拍手,幾個朝廷重臣便進來了,眾人在下面一起跪下:「請陛下禪位於丞相。」

「你!你們!」皇帝氣得無話可說。

站在皇帝旁邊的丞相笑道:「陛下,此乃天意,請印章吧。」說完,便猛地一抓皇帝的手。

皇帝驚嚇不已,抖抖索索地朝桌上的玉璽摸去。

「快點!」丞相怒叫道。

皇帝的身體本就不好,經這麼一下,連玉璽都舉不起來了,丞相見狀,握住皇帝的手,連同玉璽一併拿起,正欲下落到這份聖旨上,底下跪著的眾人不禁偷偷抬頭注視著……

「殺啊!」突然聽得外面嘶吼,遠處塵煙頓起,馬蹄震地,似乎有好多人馬正在向這殺來,丞相一驚,手一松,玉璽頓落,他拔起劍,驚恐地看向前方:「出了什麼事!」丞相的管家跑了進來,衣服似乎都爛掉了:「丞……丞相,外面,外面有好多楚字旗的軍馬!」

「楚兵不就五千之眾么!」丞相對著管家吼道。

「不……不是五……啊!」管家還要往下說,突然一聲慘叫,只見一把劍從他腹部刺出,眾人俱驚,劍收,管家倒下。

「不是五千,不是八千,不是一萬,而是三萬。」剛剛藏在管家身後,現在赫然而立的,正是艾臻。

「你!你居然敢……」丞相拿劍指著艾臻。

「丞相大人,下來吧。」艾臻打斷丞相的話,可笑地看著他。

「哈哈哈,黃口小兒,你也不看看你在哪裡!」丞相發笑,「迅林軍何在!」

殿里的幾個帶甲士兵喊道:「在!」

「給我拿下他!」丞相惡狠狠地看著艾臻。

丞相下完令,殿里卻安靜如初,沒有一個士兵執行,丞相奇怪:「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拿下他!」

「呵呵呵呵,」艾臻冷笑,「丞相大人難道沒發現迅林軍統帥早就不在這裡了么。」

丞相左右掃視,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難道……難道……」

「沒錯,他們根本不是迅林軍,」艾臻往前走了幾步,「是御林軍假扮的……」『的』字被艾臻拖得特別的長,伴隨著拖音,艾臻的一邊嘴角也慢慢往上斜。

丞相不說話了,目瞪口呆地看著艾臻。

「還有那些血跡,是我命人天沒亮,就潑上去的紅色染料,因為番茄不夠,所以我就命人去準備了這些。」艾臻說得很隨意,卻讓那些重臣毛骨悚然,「哦,對了,丞相大人,您所謂的兵權,除了虎狼軍,都已經被在下收買了,至於虎狼軍,您的心腹假傳了命令,所以……他們還在睡覺呢。」艾臻依舊邪笑道。

「你……你太可怕了。」到底是多大的恐懼,才會讓這位老謀深算的奸相說出這樣的話語。

頃刻間,外面的兵馬已然沖了進來,御林軍也協同一起,圍住了宣政殿。

平謙與十幾名士兵進殿,此時何六也帶太子進來,丞相怒視著何六,又看了看身旁的皇帝,馬上把劍架到皇帝脖子上,皇帝早已麻木,臉上表情也獃滯得很,「不要過來!」丞相破釜沉舟地吼道。

「父皇!」太子哭泣道。

艾臻這時有些猶豫,圍著的士兵握著寶劍,亦不知所措。

唯獨平謙不為所動,身著披風,左握寶劍的他,凜然走了上去,「別過來!」丞相的手抖抖索索,沖著平謙吼道。

平謙肅言:「就算你現在殺了陛下也無濟於事,逆賊受死吧!」

也許是出於人本能的反映,見平謙越來越近,丞相竟拿起劍向平謙砍去,「呀!」丞相劈向平謙。

「殿下小心!」艾臻驚呼。

誰知,平謙竟死死握住出了鞘的劍,丞相的力氣不敵他,竟無法砍下去,平謙手上的鮮血不住地往外流,沿著劍鋒滴滴答答地流在這大殿的地磚上,此情此景,讓三軍振奮,於是一聲呼喊,眾人齊上,拿下了丞相與幾個亂臣賊子。

之後,艾臻前往虎狼軍大營,言明厲害,又告訴眾將士,如果歸順朝廷則以往之事不再追究,一家老小俱可無憂;眾人本就無心戀戰,見丞相已伏誅,便紛紛放下武器,表示願意任皇帝驅遣。

夜,皇帝寢宮,哭聲一片。

皇帝不行了,詔來了太子、平謙、艾臻、朵珏還有三名官員。

太子進去的時候,其餘人是在殿外等候的,皇帝躺在榻上,臉朝著天花板,微微睜開眼,喃喃地說道:「遷兒……」

太子早已哭得泣不成聲,他跪在榻邊,趴在皇帝身旁:「父皇,我在。」

「爾即位后,要多聽多看,遇事不決可問平謙與艾臻。」

「兒臣記下了。」太子泣言。

「朝中奸臣,經此一役,已被伏誅,朕留給你的將是太平的天下,有他二人輔佐你,朕也就放心了。」

「父皇……」太子一直在哭,皇帝所說之事俱一一應下。

「讓他們都進來吧。」

其餘人上殿,臉色均是凝重,朵珏早已哭成了淚人,皇帝看著平謙綁著繃帶的右手,心存歉意,皺眉道:「朕死之後,太子可於柩前即皇帝位,艾臻與平謙為首輔,共同輔佐太子。加艾臻為兵部尚書,封諾平侯;(此時低著頭的艾臻看了皇帝一眼);楚王平謙,可留於京師,暫統領六部,待太子親政后,自行離去。」皇帝氣若遊絲,斷斷續續地說完了這段話,目光看向朵珏,朵珏趕緊撲了上來,皇帝笑了笑,之後,閉上了眼……

奉仁十三年,秋。中境平朝皇帝平釗去世,享年五十二歲。

一場大雨,沖刷了血跡,沖刷了一切的不和諧,將流血的皇城洗得乾乾淨淨。

興統元年,春。

「父皇啊!」整個冬天,朵珏(18)一直在哭泣,發喪那日,更是敲擊著靈柩,哭得死去活來,現在又連續幾日,在靈位前哭泣。

「長公主,您別哭了。」艾臻(21)勸道。

朵珏顯然沒有聽進去,哭得更厲害了。

艾臻嘆了口氣,忽然間,朵珏昏倒了,「公主!公主!」艾臻驚道,侍從聞聲上前,只見朵珏衣擺下流出了一灘血。

「侯爺,公主殿下玉體虛弱,長時間憂傷過度,導致昏迷……」太醫看了看艾臻的臉色,艾臻坐在椅子上,用手撐著額頭,「公主殿下恐怕是……流產了。」太醫將聲音壓得很低地說。

艾臻的手來回地摸著額頭,左手無力地揮了揮,太醫退了下去。

艾臻無奈地看著公主蒼白的臉,起身對旁邊倆個宮女說:「你們伺候好公主。」「是。」

之後,他離開了寢室,回到書房,退去旁人,不停地飲酒。

下午,平謙(21)來找艾臻,見艾臻在猛喝酒,擔心地問道:「今早未見你去宣室,深以為怪,大白天的,何故如此啊?」

艾臻不住地倒酒,醉醺醺地:「公主流產了。」

平謙安慰道:「你們以後肯定還會有的。」

「我不是氣這個,我只是氣她明明知道我很想要這個孩子,可是呢,我怎麼勸她都不聽,哭哭哭,哭個不停!」艾臻怒氣上身,摔了酒杯。

外面的僕人聞聲進來,「滾出去!」艾臻怒吼道。僕人從未見過艾臻發火,趕緊出去。

「先帝只有公主一個女兒,公主必然傷心啊。」平謙勸道。

「那她也不用一天到晚哭吧!」艾臻絲毫沒有消氣的意思。

平謙無法,只好順著艾臻:「公主吸取了這次教訓,下次肯定會注意的。」

「哼。」艾臻直接拿起酒瓶一口喝下。

這日夜,艾臻來到郡主房內。

「怎麼喝得這麼醉。」郡主扶著走路搖搖晃晃的艾臻說道。

艾臻喝得爛醉,卻還是很不開心,一下子躺在床上。

「我去拿毛巾。」郡主想要給艾臻洗臉,但是被艾臻抓住了手,不放開。

「別走,留下來陪我吧。」此時的艾臻,早已失去理智,留給他的是孤獨,是無助。

「我不走,我……啊。」不等郡主說完,艾臻早已將郡主拉上了床,眼神迷離的他看著郡主,慢慢地合上了眼,郡主也不再起身。

有得必有失,就算這一切是在預料之中,也會帶來無盡的傷痛,這也算是代價,一種意料之中的代價。

《草乂紀之天命》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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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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