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4:鋼琴
白姓的老人,風知雪並不認識。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她的交際圈其實都很窄,前世認識的都是相熟的企業的人,而這一世,你們指望一個瞎了眼的孤兒有什麼樣高大上的交際圈呢。所以,風知雪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或許是那個所謂的少爺的人。
不得不說,風知雪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確的。
風知雪醒來后被鄭喬喬餵了點粥,蘇半夏沒走,等著風知雪徹底恢復精神才說事情,無非就是風知雪今後的打算。
不得不承認,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將風知雪徹徹底底的推了出來,她現在想要低調,都不太可能,更何況警方還有韓家的人都會盯緊她,當然還有意圖想要炸死她的傢伙,哦,忘了還有嚴澤。
風知雪抬了抬右手胳膊,睡衣下是纏了好幾層的繃帶。她受傷了,雖然跳海的動作很迅速,但還是被爆炸的威力給傷到了。鄭喬喬說她被送回來手臂就被處理過了,所以她並不知道她傷得如何,但風知雪自己透視過去才知道,那一層皮膚簡直就是觸目驚心,就是簡簡單單抬手的動作都會讓她疼得冒冷汗。所以,風知雪沒有任何猶豫的用靈氣將傷給治好了,不過繃帶並沒有拆掉,表面上她還是受傷的模樣。
所以蘇半夏一看她抬手就皺眉滿臉的不認同,「你注意點手。」
風知雪輕笑將他的關心看在眼裡,但並沒有多上心。她現在更關心的是,究竟是誰要殺她,當時在場的嚴澤和刀疤男都有嫌疑,而且那個偷血翡的賊又究竟是誰的人。可惜,她身邊沒有偵查方面的人才。風知雪嘆了口氣,交際圈太窄,果然幹什麼都費力。
「這次的事,我幫你查。」
似乎看出她的難處,蘇半夏主動請纓,但風知雪卻沒有明確的說什麼,只是問,「韓志遠最近還騷擾你么?」
提到這個名字,蘇半夏的臉色變了變,卻最終什麼都沒說。或許是不想讓風知雪為他操心,又或許是他自己真的能解決,但他不說,風知雪也不會多問。朋友就是這樣,不需要過多的去解釋,只要相信對方就好。
蘇半夏嘆了口氣,很顯然的猜到了風知雪不想讓他插手,他只能說,「你最近注意安全,有事情馬上通知我。」
這已經是蘇半夏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了,如果再讓他聽到風知雪受傷或者其他不好的消息,他覺得自己會瘋掉。
風知雪也沒有矯情的點頭答應,同時心裡想著要不要給自己和鄭喬喬的身邊雇幾個保鏢。無論是嚴澤和刀疤男對於她們倆個女孩子來說都太危險,特別是我在明,敵在暗的情況之下。況且,她的能力不能暴露出來。
可是雇保鏢需要錢。不僅是保鏢,她的計劃從一開始就需要打量的錢財,無論是收買人心還是發掘人財,她現在僅有的一千萬簡直就是一個小數目,估計連韓家百分之零點一的股份都收不到。當然,如果她放棄報仇,只為了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的話,一千萬絕對有富餘。但是風知雪知道,她如今活著,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報仇!
所以啊,現在最重要的是,還是斂財。
風知雪低著頭掩飾眼底的冷光,喝了口水自然的轉移話題,「幫我留意下最近關於賭石之類的消息,最好是各種交易會,或者是各大賭石交流會。」
「好。」蘇半夏答應得很乾脆。其實也沒什麼好拒絕的,風知雪會賭石,而且手氣不錯的事情他已經從鄭喬喬那裡打聽到了,也知道風知雪要他打聽這些是為了錢財。他雖然可以將自己這些年來賺的錢都給風知雪做啟動資金,但他也知道風知雪根本就不會收。如此,只好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了。
蘇半夏暗暗的嘆了口氣,什麼時候,風知雪才能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什麼時候,他才能成風知雪的依靠呢?
送走了蘇半夏,風知雪便閑了下來。其實也不是閑,她有很多事情要去考慮。之前她一直覺得報仇可以慢慢的來,因為韓家畢竟底蘊在那裡,不是她一朝一夕可以扳倒的。但是現在,她卻感到了危機。刀疤男一日不除,她就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她有種直覺,想要炸死她的人,刀疤男比嚴澤更有可能,畢竟關警局對嚴澤來說只是個小小的懲罰而已。
她現在只是個小有資產的孤兒,無權無勢,沒有人給她撐腰,所以刀疤男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除了警方,誰會去在意一個孤兒的死活呢。
只有讓自己站在金字塔上,刀疤男才會有顧慮,才不會輕易的下手。到那個時候,就不是她怕刀疤男,而是刀疤要承受來至於她的報復了。
錢,權,果然很重要啊!
風知雪看著眼前兩塊從空間中拿出來的翡翠,目光微沉。這兩塊翡翠,隨便拿出去都能賣上價錢,但她並不想賣,畢竟無論是黃翡還是血翡都是很難遇到的極品。
但是,她又需要錢。
這可如何是好呢?
風知雪的目光落在脖子上的平安扣上,有個念頭在腦海里逐漸成型。
對呀!這兩塊其實算起來都是原石,她可以將兩塊翡翠加工出來,一部分拿出去賣掉,另一部分留作收藏不就好了么?
而且送去加工的話,她有一個很好的選擇,那就是墨意軒,無論是喬意還是喬書黛,如今都能算是朋友,憑著喬書黛僅僅是一個平安扣就如此有心的份上,肯定不會讓這兩塊極品翡翠蒙塵!
想通了之後,風知雪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嘴角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她拿著兩塊原石不斷地在腦海中畫著設計圖,思考著要將它們雕刻成什麼模樣,不過很快,樓下傳來的聲音就打斷了她的思緒。
風知雪下樓的時候,鄭喬喬正指揮著人將一架鋼琴從庭院里搬進屋子。因為鋼琴太大,無法從大門進,所以鄭喬喬打開了落地窗,而鋼琴正好擺放在落地窗前的一個小檯子上。那裡以前擺放的是什麼風知雪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那地方好像就是為了放鋼琴而存在的。
白色的三角架鋼琴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四周圍是花開得絢爛的各種盆栽,那從落地窗散落的陽光,就像一個個在鋼琴上起舞的精靈,美好得讓風知雪紅了眼眶。
那架鋼琴,風知雪認識。它陪伴了她十八年,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上一次見到它,就是在大街上的琴行里,那天她蹲在街上哭的毫無形象。
風知雪摸著那角落裡留下的痕迹,心裡犯酸。那是一行小小的字:雪雪愛媽媽。是她對媽媽最真摯的思念。
鄭喬喬已經簽了字,將快遞人員送走了,見風知雪站在鋼琴邊,忍不住問,「雪雪,你買的鋼琴哦?」
她剛剛在客廳作習題來著,就聽門鈴響,門口的保安大哥說有快遞。等人家上門來,鄭喬喬才知道是這麼個大傢伙。鄭喬喬以為是風知雪買的,也沒有多問。她是知道風知雪會彈鋼琴的,福利院里有一台很老的鋼琴,每周都有會彈的義工來教他們,學的最好的就是風知雪。所以福利院一有什麼活動,就把風知雪推出來彈奏一段。後來那架鋼琴在三年前壞掉了,也沒有人願意給她們那破舊的福利院捐一台,所以風知雪就再也沒碰過那東西。
「我買的?」風知雪一愣,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買了鋼琴啊?
「不是你買的么?」鄭喬喬見她表情不對,疑惑的翻了翻手中的快遞單,然後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湊到過去,「雪雪快看!」
快遞單上的簽名,赫然是兩個熟悉的字母。
——NZ
又是他!風知雪皺眉,從禮服到鋼琴,讓風知雪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監控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她需要禮服的時候,人家就送禮服,她在鋼琴面前情緒崩潰,人家就把鋼琴給她送來了!
想到自己活在一個人的視線之下,風知雪就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