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水上簫聲
繼之前的風雲,遙前輩也不多說一句,時不時看向餐桌上的吃貨,發出意味深長的冷笑,他的眼睛閃爍一摸邪意,一絲滄桑。
「好傢夥。」
聽這聲音,小修拓背後冷汗直冒,頭皮一緊,牙齒抖個不停。漸而漸之,變成怒火,小臉變的通紅。
遙前輩退後一步,剛想發出嘲笑的他,見到這副樣子變成不解。
「什麼鬼。」
「你這傢伙怎麼這麼沒有風度,不僅跟我這小孩子置氣,還敢冷暴力。壞透了,傻壞了。」小修拓直著腰背,還是沒什麼身高說服力,不過頗有幾分味道的轉身就走還是要給滿分的。
著實讓起先還有些不解的遙前輩,變得啞口無言。
說到置氣,又有誰比的過小孩子呢?
「古恆的後代多多少少都有他的影子。」遙前輩在客棧靠近窗的地方坐下,依在牆上,斜角度看向窗外,漸漸的看的有些出神,看不出心情。
天色暗了下來,月亮卻還沒出來,沒有天光,所以暗的出奇,人生來懼黑,也許沒表現出來,只是安逸的生活讓人習慣。在很多被稱作為歷練的好地方,年輕的天才們在這黑暗之下,進行著殺人於被殺,這樣的世界放大了人們黑暗的恐懼,人只有恆強才不滅。
在安全的城的人們就沒有什麼自覺,夜晚是令人愉快的,燈紅酒綠,渡步街市,閑來還有作賦點意。
一家家店鋪,形形**的顧客。
「啊!尼瑪,老闆這飯里有小強,這是作嘛生意,俺要賠錢。」
「等等,你嘛,沒看我家招牌嗎?看,飯中驚喜不斷。」
「俺…不識字。」
「還有你要賠錢就不必給我了。」
「俺…文化低。」
「哎!這家老闆是出了名的壞,這鄉下人真是要被搞哭了。」周圍人紛紛議論。
又有人說:「誰還是出個頭,幫幫這鄉下人吧。」
當所有人都在討論誰來出頭,聲音也越來越大。
「既然是開店當然顧客唯大,自然不能提個意見都不贊同。」
這話一響起來,所有人左顧右盼,找聲音的來源。
這老闆板起臉,喝大聲音。「誰啊,有意見出來說,狗捉耗子多管閑事。」
一個青色衣裳的男子慢慢的走出來,神色自若,也不正眼看著老闆一眼,在老闆眼中是一種目中無人的態度。
見是個文雅書生模樣的男子,這個虎背熊腰的老闆就來了底氣,擼起袖管就是干。
「喲喝!現在什麼時候窮酸書生還學江湖人士行俠仗義,看我不打慘你。」
「哈哈,知道我厲害了吧,我打我打,打死你。」
「還敢求饒,門都沒有。」
「喲,臉還挺硬。」
圍觀的群眾都看呆了,這趙老闆什麼時候病這麼重了。
他竟然對著石蹲說話,還上手了。
看他打的意猶未盡,還念念有詞,更是無語有佳。
圍觀群眾再然後就忘了有個要挺身而出的男子,男子也像沒來過一樣,所有人都以為這趙老闆只是發神經擺了。
這會兒的青衣男子進入了燈市,他腰間的長蕭更說明了這人正是「大孩子」遙前輩,怕是也就這麼一個年紀大的不知幾許的老前輩會與一個年紀還不足七歲的孩子賭氣,半天逛夜市不回的傢伙。
看到很多的人都在逛夜市,這一會,還有放燈求願的,多數都是些年級正在枝頭上的花季少女,她們多為自己的心上人能夠飛黃騰達,早日能夠迎娶她們。願望有很多,可以說是多種多樣。
如果只是求姻緣,這多少有點什麼…發春。自然求親人平安,自家的生意興隆也不在少數。
遙前輩走著走著靠近放入發許願燈的河岸,他看到了很多,是無數人的夢,或者是心愿。
但在遙前輩眼裡是夢,自然只是夢,這些都是祈望心中的渴望能實現,所以是夢。
他發出一聲冷笑,像在笑這些不切實際的人們。他揮了揮長長的袖袍,看了看正在撐渡的船夫,船漸漸的靠攏,原來船上的客人雙目無神的下了船,遙前輩不說話,船夫也只顧划船。
終於遙前輩開口了。
「今夜風真大。」
真是睜眼說瞎話的,此刻無風。
「是的」
這人更傻,這還應和上了。
能不能別插嘴,讓人好好說話。
船夫長的頗為尋常,帶著一個笠子,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像一把刀。船夫拉拉袖管,看了看他身後的人。說到:
「你心亂了,所以有風。」
「哦?船夫話里還有講究。。」
「過獎,只是胡說擺了。」
青衣男子看了看湖面。話語重了幾分,說道:
「你認為區區一個毛頭孩子足以讓我亂心。」
「不行嗎」船夫自語。
「可以試試。」船夫認真的看向他。
「你的命只能試一場,真是有膽。」
「是啊,不然怎麼敢來殺你。」
青衣男子把背靠在船上,發出冷笑。
「你以為他是我的弱點?這能殺我。」
「不,我知道我殺不了你,然而我知道人們心中的大山一日不翻心中的恐懼就不可能消除,我知道你的軟肋,那麼,就算我今天沒殺掉你,直到有一天你會為他而死。」
「笑話,當年古恆小時多少人曾以為他是我的弱點,可是呢?並不是。」
「直到現在凱帝還不是你心中的陰影?你沒你自己想的那麼冷血。」
青衣男子變的沉默,冷聲道:「我一直很冷血。」
「就算你認為是這樣的的,可我今天不會放過怎麼好的機會,也許一生只有這麼一次,所以我不會放過。」
青衣男子哈哈大笑,不過笑聲中充滿嘲笑。「你認為這點傷,我會有多大影響?」
那麼就是他什麼時候受的傷,答案更他們為什麼要把古修拓帶到里城,這本身就是個局,聖族要伏殺遙楓,但他雖然逃走,但也受了重傷。
寧靜的夜,河面亮起的光,正在飄著,那就是承載的夢。
風漸涼,燈也滅了,只有點點漁火。這微微的光芒映亮了這個男人的臉,看起來很平靜,也很安詳。但他只是閉上眼睛的魔,而沒有入睡。所以這讓人心中很不平靜。
似乎有細微的心跳聲在悸動,越來越大聲,甚至讓湖面起了波紋。這個船上的男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又取下腰間的長簫,十分熟練的抬到唇上,雙手輕捏起來,簫聲悠揚起來,回蕩在河上,又擴散到居所。
讓久久不能入睡的人們,很快進入夢裡,很快樂的熟睡,看不見一點煩惱,因為他們睡在夢裡。
全城的人都在夢裡,龍浮客棧也就是小修拓正處的客棧,而且這小娃娃睡得醉生忘死,口水流了滿滿的枕頭。顯然也在做夢。
只因城裡有個姓遙的人,他的名字叫遙楓。
船夫看了看天跡,很久沒有做任何反應。
簫聲柔和的旋律帶著湖面的小波紋,漸漸的形成大風浪。一層又一層,小船的水位也越來越高,倆人都騰空而起。
船夫大喝一聲,船支先是炸開,身上騰起一周金光,金光不斷的在膚表進進出出,而船夫的氣勢也節節攀升,肉身的力量要到了一種極限,一種不可催的地步,竟管他看起來不那麼強壯,但他絕對強大。
眾所周知,遙楓是目前活著最可怕的人,他活的年代比凱帝都要早很多,更可怕的是基本沒什麼人見過他親自出手,因為沒有人活下來,再有就是他從來沒出過全力。
手中一簫一旦吹響那麼就已經結束了,夢鏡一道靠的就是夢中亦假亦真,真真假假分不清,一旦心中有魔,那麼你已經輸了,這就是遙楓的可怕之處,就以精神攻擊,既然防不住,你自然不用他再出手,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強,也許跟他較量的凱帝知道,但他死了。
船夫顯然陷入困境之中,手臂開始不動彈,在他手腕上一條條無形的鏈子鎖住了動向,這就是他精神正在面對的問題,接著就是一個立天四方牢籠,也是無形的,每吹一次簫聲就小上一分。
就算肉身無雙,可這是精神攻擊,在陷入深度夢境的船夫身體開始變暗。
一襲青衣的遙楓看著他,停下了簫。自語:
「真是很久沒見過這麼狠的角色了。居然斬斷雜念。但是,即心無雜念,那為什麼還要來,只能說你還是不行。」
船夫黑髮披散,踏著水面,騰空而起空,他全身遍體是傷,體內的傷還要更重些。他沉默不語的看著遙楓。眼中有些失落。
城中之上一艘紅色的飛船定格在了離天空幾萬米處,上面的冷風沒有起到一絲作用,一個全身用黑布遮住的男子看向下方。
在船上另一個體態玲瓏,長相極美的少女,美目也朝下方看過去。
正在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相續抬頭。
船夫沒有什麼表示。
而遙楓目光微寒,過眼望去,如一道帶刺的光。
紅色飛船上的女子雙目一痛,吃疼。
全身包裹著黑布的男子嘆息一聲,雙手合十,紫色的鏡之力凝聚指尖,又輕點美少女雙目,才使之好轉。
「月離,好奇心不要太重。」
這個美麗的少女不服氣的說「我們不就是為了看夢魔有多強才來的。」
這個黑布男子搖搖頭,笑著說:「你認為金是可以讓他出全力?」
「金是號稱聖族南域第一高手,他甚至將來比之他族的祖輩都強,這還不行?」
「女孩子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這可是遙楓啊,金是終是太年輕了。」
「哼,父親你老說我沒見識,不是!是全體女孩子,這些年我可已經很有見識了。」
「喲,小丫頭片子,算了不多說,走吧,不然就是你父親跟那老傢伙打了,我可不想這麼早跟他過手。」
「沒想到父親身為一方首領還這麼怕他,就是不敢跟他打。」見這場好戲看不成,月離越發生氣。
紅色飛船走了,全身黑布包裹的男子在一次發出嘆息,「年輕人就是年輕氣盛,花開之際非要幹上這種另人望而生畏的對手,這不是急於凋零是什麼?愚蠢。再狠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是枉然。」
在地面上的戰鬥結束的好像也很快,留下嗑血的船夫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金是。
「不愧是夢魔,實力盡然經強到這個地步,果然就算不以夢鏡你的實力也可怕到我不願想的程度。」船夫嗑著血。
遙楓沒有看他,他看著水中的倒影,那個倒影中有自己,他看的入神。
「剛入鏡成神者,實力不穩倒也不弱,可惜不足,卻這麼急於殺我,又是為何?」
「我知道要殺你的人很多,不光是聖族,人族也很多,而我願意成為第一個出頭鳥。」他想了想又說到「也不對,他們只是少一個試水深淺的人,看來這潭水真的很深。」
「那你就錯了,已經有人試過水了,你不是知道嗎?」
「是啊,我只是要一個值得的理由,看來也不太行。」金是有些落魄的笑笑。
終於他腦子一個恍惚一頭扎進了水裡,當他掉入水的那一刻,他的一生過往也被照亮了。這是夢鏡的余留力量。
這個船夫是聖族金笠一族,是個聲望極高的大族門,一族有金道鏡術極致一說,可謂是在帝血之前就有肉體無雙於天下一說,而他的名字叫做金是。
在他的夢裡,也就是他曾經有過的事實,他是個落魄家庭出生的少年,天生沒有好的天賦,所以他過著簡單人的生活。似乎所以過的簡單又快樂的人,他們的後生總是不會快樂的。
那一年他做著客棧里的小雜役,就在他踏門而出之際,他遇見一個改變他一生的人。那個人很散漫,目光始終不會看向一處,於是他倆撞在了一塊。
雖然看起來這個散漫的人不多麼強壯,可是這撞一下可是要命,金是很快站了起來,紛紛彎腰道歉,做為一個本身就這是個非常普通的人,活的就應該很低調,血氣方剛是要給有資本的年輕人揮舞的。
就在金是要走,這個散漫的人遲遲不肯讓步。
這十分尷尬,至少在金是眼中是這樣的。
那個散漫的男子開口了。「金笠一族的人,早聞金笠一族,金道鏡氣可自由切換身體的強度,有金氣巨人的名頭。」他說話是在說,可眼神不知飄到哪裡去了,給人一種輕慢的感覺。
金是說話很小聲,但也足以讓人聽見。「那你找錯人了,我只是金笠一族被遺棄的族人,而且我本身就只是個廢人。」
「你胡說,我明明感覺你身體里潛伏一股很強的金道鏡之力。」這個散漫又古怪的人一口咬定金是是個暗藏不露的高手。
「你認為玩一個金笠一族的廢人有意思嗎?」,
這個散漫的男人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有意思。」
金是不在理睬他,說走就走。
那個男人在後面**「別走啊,我行走江湖就是要找各路強者,以證此生,我的目標是那些雲頭之處的強者並與他們戰鬥。」
金是想了想,沒有回頭。
因為他知道自己只是個普通人,不然也不會被敢出金笠一族。
在他的家裡有個母親,雖然她離開了金笠一族,不過她的舉止都很有規矩,看起來已經蒼老很多,但可以想象她以前一定是金笠一族的名門。
是的她的確是,他的丈夫更是金笠一族的不世天才,然而他卻被人擊落人間,她也生下一個平凡的兒子,所以他們被趕到了此城。
回到家的金是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向母親的眼神也飄飄散散。
他的母親微微一笑,也不問他。
好奇心的使然使他開口問他的母親。「母親我有可能還能使用金脈鏡力嗎?」
他的母親溫和的看著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今天遇到你個怪人,他說中了我的身份,還要挑戰我。」
他的母親微微一笑,「那真是怪人。」
金是明白了,他媽就說到這裡,因為她做了總結,也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自然沒有打算說下去的意思。
金是自嘲的笑笑,是啊,這又在想什麼呢!所以只是……常人。
他從來不是天才,他的父親卻是,而被擊落的天才,所帶走的榮耀與強加的屈辱,更無從拿回。
那麼他有什麼理由不期待那修鏡的可能?
會思考的人代表著活著,會苦惱的人代表著不平常的活著。
金是沉默了很久,他心不寧時會找個心靈寄託的地方,這是人們很正常的做法。
這份緩和心情苦惱的時刻,卻被打擾了。
那個是很散漫的人,目光頭一次注視了金是很久。
這讓金是很不舒適,一種被看穿的感覺,是啊!正常套路里這種人定是高手,對啊,我也是這麼設定的。
接下來,金是清晰的感覺到了靈魂那深深的刺痛。像不小心把刀捅了自己,那股無語痛和傷口痛加起來還更痛。
「靈魂忌術,看來金笠一族真要被滅族了,假接小手段來護著金笠主脈。」散漫的男子沉默了會。
他站在千年樹巨大的樹枝上,看了看他發出了一聲嘆息,而樹下一個倒地的年輕少年,樹枝之上,茂密的樹葉帶來的陰影,遮擋住他的臉部,看不出情緒。
又是沉默了不會時,鳥兒清脆的叫聲打破了寧靜,樹枝上一道純凈的白光,看似柔和,實則恐怖異常。只接湧進地上少年的腦海里。
「既然你知道了真相,就算黑手是最可怕的殺手組織的幕後人下達的口令,你也會很不甘吧。」
一直到了夜幕,樹下的少年終於醒來,頭帶來的痛讓他久久沒有爬起來。
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似乎沒有見過這個奇怪而散漫的男人,而他又是什麼人呢?
沒有變化那只是暫時性的,在後來繼金笠一族已滅族之後,甚至確定已經沒有餘族之人,在數百年後一個新一星出世,此人叫金是,在他聲名顯赫,遠播聖族各地之際。世界出現了反獵殺手組織的勢力,這個勢力的老大就是金是。
世上有這麼一說,「論找死的,我服金是。」
世上誰敢挑釁世界第一大殺手組織,而最可怕的是他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