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年華似水

天際蔚藍，僅有幾多悠悠的白雲巧妙點綴。風吹弱柳，嫩枝飄飄，灑落幾片白雪。明湖止水，光滑如鏡。

和諧的，平靜的，好像是回憶似水年華般無痛也無痕。

影神宗竹林的那座宮殿里，那般的寂靜。

溪流從宮殿前經過，碧水流光，湧泉彷彿淚滴，澄澈的憂傷，重重地心事。

一聲飛鳥的脆鳴在蔚藍的空間里彷彿劃出一道絢麗的長痕，高高低低起伏不止。竹林翠綠深處，可似有痴情之人的嘆息？

不知在何時，宮殿之里響起了一份躁動。

「大哥醒了。」一道喜悅的聲音打破無邊的寂靜。

宮殿里的一床榻之上，安然躺著一位彷彿重傷初愈的男子，他被人扶起，端坐著靠在床，蒼白的臉色如雪，眼神很是萎靡。

床榻旁安立著許許多多的人，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悅的笑容，沒有造作，發自真心的笑。

這笑讓冷冰雪心中變得很暖和，他平靜地目光掃過所有人，歉意的說：「兄弟們，讓你們擔心了。」

離他最近的一位男子，說道：「大哥沒事我們各位兄弟就都放心了。」

「大哥，你可真是嚇死小弟了，受那麼重的傷，可真是擔心死弟兄我了。我差點都快瘋了，那個小子真是...」似乎他是這裡年齡最少的，修為最低的，彷彿年齡小的還存有一些讓人發笑的稚嫩。

「陸羽！」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離冷冰雪最近的那位男子打斷，威嚴的瞪了他一眼。

陸羽被這眼神一射，頓時說不出話了，低下頭彷彿嘟囔了一句什麼，然後抬起頭，幽幽的說道：「陳麟大哥，我不說就是了還不行嗎？」

然後，又調皮的瞪了回去。引得眾人一陣鬨笑。

冷冰雪也是初見笑顏，陳麟原先怕陸羽說這話，會讓冷冰雪又陷入到那場對比中，怕加重他的傷勢，不過，見到他露出些許笑顏，也消除了些顧慮。

冷冰雪的目光不知為什麼有些飄忽，他極力的看，激勵的看，彷彿在看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可是，漸漸地，他的笑容漸漸斂去。

陳麟心中微微作痛，他轉身對著眾兄弟說：「大哥如今剛醒，我看咱們還是不要打擾大哥了，讓大哥好生休息為是。」

冷冰雪看著眾人，說道：「兄弟們，你們先回去吧，讓大哥的好生休息一下，我有些累了。」

眾人都應了聲，然後有人對著陳麟說道：「陳大哥，大哥就交給您照顧了。」

「兄弟們放心便是。」陳麟說道。

「我也要留下。」陸羽舉起手，道。

陳麟微微皺眉，一旁的一位男子說道：「大哥要休息，你留在這裡還不鬧翻天啊。」

陸羽一聽，不願意了，說：「莫大哥，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會許多笑話，不知何時冷大哥鬱悶了怎麼辦？何況陳麟大哥整一個悶葫蘆，不會開什麼玩笑，冷大哥會鬱悶的。」

「你小子，拐著彎說我，信不信我這個悶葫蘆回去收拾你。」陳麟一聽，笑罵道。

「你敢，我可是知道冷大哥最疼我的。」陸羽的確是孩子心性，與他的年紀很不相符，著實的奇怪。

「好了，你們別吵了，讓陸羽留下便是。」冷冰雪無奈的苦笑道。

陸羽一聽，笑容如百花燦爛起開，對著陳麟等一行人扒了扒眼皮。

眾人見他這樣子，著實無奈，但還是緩緩退了出去。

宮殿里中只剩下了三個人。

「她有沒有來過？」冷冰雪迫切的問出這句話，此刻他最想知道就是這個問題，最想見到就是那個人兒。

「來過一次。」陳麟低低的說道。

一旁的陸羽語氣變得很愁怨：「藍姐來了一次，只是她只看了你一眼，便走了。沒有太多留戀，冷大哥，值嗎？」

這句話只會使冷冰雪更加的傷心，可是陳麟沒有阻止，因為他也覺得他這樣對她不值。

冷冰雪的眼裡閃過一抹憂傷，心裡彷彿刀刻般尖銳的痛，他轉過頭去，沉默無聲，時間達達達，達達的馬蹄是誰的心聲？又會有誰會在這個時刻里黯然蕭索？

「扶我出去走走吧。」

陸羽陳麟攙扶著他，出了宮殿的大門。

天際蔚藍，僅有幾多悠悠的白雲巧妙點綴。風吹弱柳，嫩枝飄飄，時不時灑落幾片白雪。明湖止水，但有時微微盪起小小的漣漪，漣漪徐徐如風向著四面八方而散，彷彿是兩個人向著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

「晴空萬里路，幽幽附何情？」

「涼風徐徐散，你我兩面人。」

冷冰雪淺淺低吟，低吟幽幽，彷彿穿越了無數的風雨，回到了那曾幾何時的日子。

記憶的碎片湧現至他的面前，淚落無聲。

「夢雪，給這六人頒發影神宗宗章。」掌門端坐著，在她一旁的一名換做夢雪的男子恭敬的應了聲。

然後，他雙手一揮，六個人胸口的宗服處赫然便出現了半個星之徽章。

「今年新晉弟子的歷練由冷心與冷孤倩兩人帶領，你們六人在試煉地點的生死只有你們六人把握，是死是活，無論出於何種境地，你們這兩位師姐都不會插手，生與死只把握在你們自己手中。」

「活著回來的，便是我影神宗的正式弟子。」

掌門人淡淡的說，語氣雖然平淡，可充斥著毋庸置疑的選擇，不可抗拒。

之後，冷心冷孤倩兩人接了命令。

「好了，都退下吧。」掌門人起身，轉眼間消失不見。

無數人羨慕的目光都投向遠方，剛剛展現的那種實力讓他們心思起伏。

掌門人走了，可是沒有一個弟子離開。

或許他們知道，會有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