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緣分?不!
只見向綿獃獃的看著地上被垃圾覆蓋的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這時候向綿才注意到一旁的顧忱,顧忱站在陰影里,加上路燈的光亮本來就不清晰,昏暗的夜色,斑駁的樹影讓向綿辯駁了很久才認出這是顧忱。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向綿不可思議的捂住嘴,有種被抓住現行的感覺,心虛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這……他沒事吧。」
顧忱低頭看了一眼周子軒,只見周子軒好像是因為被垃圾擋住了無法呼吸,用力的抖了兩下,衛生紙被抖到了身側,。
「應該沒事。」他淡定從容的把手插在褲兜里,並沒有打算去扶起周子軒,而是狡黠的眯起眼睛看著向綿,旋即說道。
「我朋友醉成這樣,還莫名其妙被你往臉上倒垃圾,你覺得你是不是應該把他扶回家。」
他站在原地,一副目擊者的樣子,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身後不斷有車飛馳而過,他就像是那定格的畫面,一動不動。
「憑什麼?你都說了這是你的朋友。」
向綿一想到白天的事情就一肚子氣,不服氣的薄唇反譏道,擺出了不退讓半分的態度,顧忱饒有興緻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這些日子,她在自己面前都像是藏了爪子的貓一樣,突然間恢復原來的樣子,還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顧忱的眉毛微挑,斜睨著周子軒。
「地上這麼涼,那就讓他躺著吧。」
周子軒特別給面子的抽搐了一下,向綿低頭看著周子軒,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扭頭就要往回走。
顧忱眼底里含著訝異,並沒有出聲,向綿往前走了兩步,嘆了口氣,一狠心一跺腳,又折了回來,特別是看到顧忱一副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欠扁表情,只覺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被這個老狐狸耍了。
奈何向綿實在看不下去人就這麼躺在地上,嘆了口氣,費力的拽著他的胳膊往上抬。
一下,兩下,三下。
任君採擷,我自巋然不動。
周子軒像一坨豬肉一樣,死死的放在地上,向綿拖一次,他能動個半分已經是恩賜了,盛夏的夜溫度仍舊十分高,沒過一會向綿的額頭就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她的手無力的垂在身側,目光帶著兇狠看著顧忱。
「還不過來幫忙!」
顧忱嘴角溢出微笑,無奈的搖搖頭,看到向綿佯裝怒意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隨後,他伸出手,拽住周子軒的兩隻手臂,擋住了向綿想要上前幫忙的身影。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就好好的跟一旁站著。」
顧忱看也不看向綿一眼,獨自把周子軒背在後背上,因為周子軒看起來要比顧忱大了兩圈還要多,所以看起來有些吃力的樣子。
向綿站在原地,眼前交疊的兩個身影讓她心底里升起一股暖意,顧忱雖然每次都惹得她氣急跳腳,關鍵時刻,每每站出來的仍舊也是他。
「還不快來引路,愣著幹什麼,我背後可是一頭實打實的豬。」
顧忱的聲音都有些壓抑,費力的回頭對向綿說道,向綿從愣神中恢復了過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來。
等到顧忱把周子軒抬到向綿家門口的時候,頭髮已經全部汗濕了,順著臉頰不住的往下掉。
向綿眼見顧忱的手已經變得有些抖,連忙快步打開門,側身讓他們進去。
顧忱躬身把周子軒一把扔到沙發上,不住的喘著粗氣,伸手一把抹掉臉上的汗,看著連甩汗的姿勢都透露著帥氣的顧忱,向綿心裡不禁腹誹,果真是資深老演員,真是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顧忱正要把已經濕透了的上衣脫下,轉身看著獃獃望向自己的向綿,冷冽一笑。
「怎麼,變花痴了?」
向綿一愣,臉一瞬間就羞紅了,旋即別過臉,匆匆回到屋裡反身把門關上,心跳快的像要蹦出來了一般。
顧忱看著迅速消失的向綿,笑著搖搖頭,轉身走近衛生間模樣的地方。
向綿的家裡是典型的獨居女性房子,雖然看起來有些舊,卻仍舊顯得很乾凈,處處都透露著簡潔大方的氣息。
顧忱草草把身上沖乾淨就圍了個圍巾出來,身上結實分明的肌肉在燈光下顯現出誘人的光芒,向綿正端著一杯解酒藥往出走,看到半裸著上身的顧忱,水杯應聲落地。
向綿慌張的轉過身去捂住臉,驚慌失措的說。
「你這人怎麼這樣,在別人家裡都不知道穿一件衣服嗎?」
顧忱有些無奈,聳了聳肩。
「我的衣服都濕了,怎麼穿。」
「這……」
向綿眼睛瞥見了沙發上放著的她的粉色浴袍,她用一隻手夠著浴袍,然後向後狠狠拋去,只見那粉紅色浴袍猶如拋物線一般準確的砸在了剛欲閃躲的顧忱臉上。
「穿上!」
向綿命令的口氣不容置疑,顧忱拿掉頭上的浴袍,無奈的搖搖頭,但還是乖乖的穿上了。
「好了,你可以回頭了。」一貫低沉醇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向綿試探性的轉過身去,從指縫裡看到一個活動的粉紅色身影,慢慢的才肯鬆開擋在眼睛前面的手。
在屋內的柔光下,顧忱穿著一身粉紅色浴袍,本來就白皙的他,在粉紅色睡袍的
映襯下有著別樣的風情。
向綿只覺得身上霎時間竄出一股子寒氣來,讓她不禁抖上三抖。
顧忱彆扭的看著身上短了半截的睡袍,有些窘迫的黑著臉。
「你看我幹什麼,還不趕快擦地。」
顧忱眼神瞥向地上已經蔓延的越來越大的解酒藥,向綿才如夢初醒一般衝到衛生間拿起拖布把地上的葯趕快清掃乾淨,嘴裡不停的嘟囔著。
「都怪你都怪你,這要是真的滲到了樓下,我還不被罵死。」
看著向綿驚慌失措的樣子,顧忱只覺得好笑,悠悠走到周子軒身旁,把他的身體挪開騰出能坐人的地方,將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里,舒服的說道。
「你還真是豬腦子,樓房裡都有防水,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