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民幣砸人就是爽

大明星？顧忱幾不可聞的冷嗤了一聲。在他面前提這個詞，不覺得是在講笑話嗎？

向綿張了張口，還是要拒絕。顧忱卻爽快道，「好啊，明天我們一起去。」

陳夢夢立時一臉得逞，已經在腦中模擬明天向綿出洋相的情景了。

「那就恭候你們了。」陳夢夢拉著蘇默寒，喜不自勝的離開。

臨走時，向綿不甘心的盯著蘇默寒的背影，對方卻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向綿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一杯檸檬汁，又酸又澀。三年的感情，終究不是說釋懷，就能釋懷的……

出了商場。

向綿懊惱的看著顧忱，「你到底想幹嘛？」

顧忱插著口袋，姿勢又帥又痞。路邊幾個年輕女孩子，都對著他紅著臉，竊竊私語。不露臉就已經能讓女人為之傾倒了，難以想象要是沒戴口罩，該讓人多麼瘋狂。

顧忱道，「我幫你的忙，你刪掉照片，如何？」

向綿好不容易抓到他一個把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鬆手。斬釘截鐵的道，「不可能！」

顧忱玩味的笑著，「剛剛話已經放出去了，明天若我不到場，那個女人還不羞辱死你？」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向綿杏眸圓瞪，「你卑鄙！」

顧忱挑了下眉，無恥回應，「多謝誇讚。」

向綿整個氣結。說也說不過，只能扭頭就走。

顧忱也沒追，淡定自若的道，「我給你一夜時間考慮，機會只有一次，你想好了。」

彷彿篤定了向綿會答應他的條件。

向綿心中，確確實實在動搖和權衡。

究竟，要不要帶顧忱去……

她知道，只要顧忱到場，蘇默寒和陳夢夢的婚禮，一定會一塌糊塗。

這麼多年的屈辱，背叛，到時候都可以一雪。

——

第二天，向綿穿著禮服裙，化了淡淡的妝，獨自出現在婚禮酒店外。

她終究還是信不過顧忱。

過去的種種事情，讓顧忱在她心裡已經沒有任何靠譜可言了。

被陳夢夢羞辱就算了，到時候顧忱別再落井下石。

「向綿？你怎麼在這裡！」尖利的女聲，沖入耳朵。一張與陳夢夢七分相似，但皮膚鬆弛很多的中年女人出現在向綿眼前。是陳夢夢的母親，*。

「舅媽。」向綿還算恭敬的喊了一聲。

*卻半點面子都不給，翻了個白眼，把向綿往外推，「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走！」

向綿拿出喜帖，「我是被邀請來的。」

*奪過喜帖，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兩腳，「呸！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滾滾滾！」

吵鬧的聲音，將蘇默寒引了過來。

他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比平時更為俊逸翩翩。

向綿苦澀的笑著，將包好的紅包遞過去，「祝你……新婚快樂。」

蘇默寒看都沒看她，徑自對*道，「媽，怎麼了。」

*冷哼一聲，伸手指著向綿的鼻尖，「還不是她，一來就惹我生氣，這大喜的日子，真是晦氣！」

蘇默寒安撫了*幾句，一扭頭，對向綿臉色陰沉的道，「你走吧。是夢夢非邀請你來的，但我們沒有人想看到你。」

向綿沒有動彈。她為了來這裡，花光所有積蓄打扮了這一身。不是為了讓蘇默寒回頭，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了結。只要親眼看著蘇默寒和陳夢夢共步紅毯，她對這裡就再也沒有什麼留戀。

她也知道蘇默寒未必是什麼良人，可父母去世，舅舅舅媽吞併家產，在這些她最難過，最崩潰的時候，是蘇默寒在她身邊。無論現在如何，當初他的的確確，給了她很多溫暖。

*尖酸刻薄的聲音，「你這個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吧，主人家都開口趕你走了，你還死賴在這裡，怎麼著，想騙一筆錢？你是不是想以此威脅我們給你錢！」

蘇默寒聞言，從支票夾拿出一張支票，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向綿，「今天是我和夢夢的好日子，我不想跟你糾纏，這筆錢拿好，連同以前給你的十萬塊，我也都不要了。麻煩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向綿沒有接，而是攥緊了手中的包包。

*卻將支票直接丟在向綿頭上，要多侮辱人有多侮辱人。

「小雜種，這下你滿意了吧，賤貨，這回你得逞了……」

*還不停地謾罵，各種難聽的字眼，噴向向綿。

向綿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看著蘇默寒。

隨著蘇默寒的袖手旁觀，向綿最後一絲留戀，終於消失殆盡。

愛才會讓人變得卑微，不愛，便無需再隱忍。

「你給我閉嘴！」向綿忽然開口，驚呆了所有人。

「你說什麼？」*反應過來，大聲的道。

向綿當著眾人的面，將支票撕的粉碎。

又打開手包，裡面紅彤彤的，全部都是現金。

「雜種，賤貨，白眼狼……這些詞都還給你！我已經受夠了！」

向綿將一摞摞鈔票砸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對這反抗始料未及，被砸的臉疼，連連倒退。

因為高跟鞋太高了，還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

*疼得雌牙咧嘴，非常狼狽。

向綿發出一聲快意的笑，四年的惡氣，終於出了。

向綿轉向蘇默寒，因為絕望，雙眸沒有任何波動，如一灣死水。

她道，「蘇默寒，這十萬塊錢，是當初我生病的時候，你為我掏的，現在我把它還給你，你可以數，一分都不會少。從今以後，我們兩清！」

蘇默寒站在滿天鈔票里，只覺得向綿是個瘋子。

「神經病！」他惡狠狠的罵道。

這時，門口圍觀的賓客忽然指著遠處，一陣騷動。

「快看，是文憲！當紅歌手文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