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吃醋的皇帝
翌日,楚奕與軍中各大將領,正商量該如何攻打進莫林城,商討出好的計策,一舉將慕容遠攻下。
其實單單攻慕容遠並不是一件難事,難就難在,那慕容遠抓了那麼多莫林城百姓做人質。
只怕他們大軍還未進攻進去,那些莫林城百姓就會被慕容遠拿沙包擋著他們進攻了。
「馬坡一帶多為高山,左右各有一座大山,這裡地勢雖平,但是卻處在河邊,若是從這裡進攻,委實比較難辦。」
說這話的乃是大將軍安之常,他身高馬大,濃眉大眼,不過性格亦如他的人一般比較豪放。
楚奕靜靜的看著地圖,卻也毫無頭緒。
「報!」一位將士從外間走了進來,楚奕瞟了一眼:
「何事?」
「稟皇上,敵方主力在馬坡南聚集,看形勢,是要進攻我方!」
帳中眾位將士全都訝然,議論之聲不絕於耳。楚奕在思索片刻后,竟然揚起了嘴角:「好,安將軍,你先率五萬將士去馬坡南迎戰!」
「皇上!」營帳的門帘被掀開,穿了一身盔甲的楚燁從門外走了進來,臉色雖然仍舊蒼白,光從外表看來,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此時仍受了傷。
「景王?此時你不在營帳內養傷,跑來這裡作甚?」
楚燁徑直走到楚奕跟前:「臣弟已無大礙,隨時可以領兵打仗!」
楚奕靜靜看了他一會,最後只得點頭:「好,景王楚燁與大將軍安之常聽令!」
「景王楚燁為主帥,安之常為副帥,率五萬精兵,前去馬坡南迎戰!朕預祝兩位元帥,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楚奕端了一碗水酒,仰頭,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下,眾位將士見此,亦都陸續喝下,喝完之後,楚奕將碗往地上重重一扔。
噼啪之聲不絕於耳,然後楚燁從腰間將佩劍抽了出來,大吼一聲:
「出發!」
此次慕容遠雖向楚奕等主動宣戰,但是他卻未有親自帶兵出擊,而是讓其部下一位將軍應戰。
親自做了些糕點,本欲去楚奕營帳的納蘭嫣然看到楚燁身穿盔甲,與安之常一前一後出了楚奕的營帳,不由納悶,忙拉了一旁的將士詢問。
「可知王爺與安將軍這是去哪?」
那將士見是善妃問話,自然不敢怠慢,忙恭謹回道:「回娘娘的話,王爺與安將軍是去馬坡迎戰。」
「你是說與慕容遠交戰?」納蘭嫣然心中一驚,語氣上自然是提高了不少。
「是!」那將士不敢怠慢,自然快速回答。
那一抹修長卻瘦弱的身影,昨日還那般虛弱,即便是起個身,都需要她扶,這樣的身板,竟然還能夠上戰場?
莫非楚燁真認為自己是大羅神仙,即便是身受重傷也不用休養?這些日子,他為了她,每次都身受重傷,卻每次都因為她沒能好好靜養,如今…
「真是胡來!」她低聲說了一句,但她一介女流,又能如何?忙轉身往營帳走去。
楚奕此時正自查看地形,神色凝重,雙眸緊皺,見納蘭嫣然進來,神色稍微緩和一些。
「臣妾參見皇上!」她行了一禮,楚奕忙伸手將其扶了一把。一旁隨侍的丫鬟,將手中糕點放於桌上,納蘭嫣然便讓她先退了下去。
「愛妃今日神色如此難看,莫非是不舒服?」
「皇上,臣妾乃是一介婦人,確實不該說這些話,但是這話若是憋在臣妾心裡,臣妾亦覺得悶得慌,即便皇上不喜歡,臣妾還是要說!」
似乎打定了主意一般,納蘭嫣然堅定的說著,楚奕看她一臉嚴肅,不由也認真的看著她。
「倒不知愛妃是有何事要與朕說?還如此嚴肅!」
「皇上,景王昨日才受了傷,前幾日,又因為臣妾也是多處受傷,如今還未痊癒,怎麼可同意他那般任性,用這樣的身體去前線帶兵打仗?」
楚奕眸光一黯,一張臉卻十分平靜,片刻后,只聞他道:
「景王乃是我楚國的親王,常年為保我楚國大好河山而到處作戰,就算他有一口氣健在,他也會要帶兵打仗,莫非愛妃你心疼了?」
楚奕的面色雖淡,但是語氣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冷冽,她作為他的女人,如此在乎另一個男人的安危,他自然心中不好受。
納蘭嫣然不置可否的望著楚奕,瞪大雙眼,眼中雖已聚滿了晶瑩,可仍舊自顧自的笑著。
「原來即便是經歷了這許多,度過那麼多的難關,在皇上心裡,臣妾不過就是那樣一位朝三暮四的女人,原來皇上從前所說的那些相信的話,全是假話!原來皇上你一直不相信臣妾與景王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楚奕不再多說,望了納蘭嫣然半晌,只是將手緊緊握住,緊抿了唇然後轉過身。
在楚奕轉身那刻,淚便有如斷線的珠子,從納蘭嫣然眼中落下。她卻什麼也沒有說,今日突然發現,那明黃色的身影,帶給人的,竟然不是溫暖,而是心寒。
雖然還是那麼耀眼,那麼明亮,卻似冬日裡的太陽一般,雖亮,但只是一個幌子,並無半點溫度。
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將眼角的淚痕摸去:「臣妾先行告退!」
走出營帳,天氣似乎也與她此時一般,沉悶的厲害。天上的白雲已被灰濛色的烏雲遮掩,似乎將要下大雨,但又似乎只是將太陽藏進了雲層之中。
她隻身來到一處空曠的平地上,一顆槐樹,有了些年月,樹上棲滿了知了,此時正一聲聲叫喚著。
她遙望遠山,連綿起伏,巍峨雄偉,偶有風刮過,山上的樹木便迎風而揚,擺動起來,似波浪一般起伏。
正自望著那山脈,突然腰被人從身後緊緊摟住,那一抹溫熱,以及那熟悉的龍涎香。
「你要朕拿你怎麼辦?」她還未回身,就聽見楚奕低沉卻略顯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拂起她耳邊的碎發,一陣溫熱灑向耳垂,酥**麻。
憶起剛才的事情,她確實也有些錯,畢竟她講話太過直接了一些,心下有些愧疚,伸手將楚奕的手掌握住。
「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
「善妃,朕都明白,只是朕一旦遇到你和景王的事情,朕就失了方寸,即便知道你不會背叛朕,但朕仍舊不能坦然面對,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