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抵死相拼
「呵呵呵，那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還真是沒心眼兒。竟然就這樣，把你一個人留在了下面……」
隨著話音，大朵大朵的黑色霧氣，從地下咕嘟咕嘟的冒了出來。
董小語靜靜的看著，清澈的眸子里，不起一絲波瀾。
「她以為這種低劣的防禦，能夠攔得住我么？」
黑霧以董小語為圓心，覆蓋了大片的墳地。
冷月如鉤，冰涼的映照著地上洶湧的黑浪。
在凄迷的夜色里，一輪金黑相間的太陽在空中翻滾。
動日靜月之下，一波波二人多高的浪頭，兇猛的拍擊著一個淡淡的身影。
防禦早已碎裂。
此時的董小語正在憑藉著紫魂心的第二式——無拘無束，來抵禦著未知的攻擊。
她蒼白的身子開始透明。
整個人就象一個玻璃器皿，把黑浪絲絲縷縷的裝了進去——進去的，就消失了，雖然後繼有霧。
「你長進不少么，竟然修成了化靈之術。咱倆比劃比劃。」黑霧陰惻惻的說著，面孔又一次浮現在半空。
黑霧飛速的回退著，依附著面孔凝聚出人形。
面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不太滿意的哼了一聲，道：
「看來，還是收集的魂魄太少，這個身體不太真實呢。」
董小語看著對面——那具玲瓏有致的身子已經非常的真實，不看色澤的話。
漆黑的身子，雪白的臉……一絲不掛的向她走來。
「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的壞我好事，現在的我，恐怕早就離開這個空間了。」那詭異女子恨聲說道。
「你到底是誰?」董小語平靜的問道。
「看來，你是真的不認得我了。」她自嘲之後，繼續說道：
「記住這個名字吧，魅霜——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我們之間的恩怨。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將所受的恥辱反還給你。」
魅霜停下腳步，背後伸出四對黑色的羽翼。
「你怎麼會用族中的秘技？」董小語皺著眉頭。
「早告訴過你們，我曾經是銀羽的聖女。這區區的四翼飛天又怎能不會？」魅霜不屑的回答。
董小語遲疑著，也從背部伸出了兩對白色的羽翼。
「呵呵呵，只是比翼雙飛的程度么。我看你這兩翼聖女，如何打得過我這四翼飛天。」魅霜拍動著四對羽翼，凌空撲向兩翼女子。
董小語拍打著翅膀，向後滑行，同時抬手揮出根根銀絲，如箭矢般射向魅霜。
「呵呵呵，能夠御靈為絲了。不過，你此時使用的靈能，似乎是剛從我這裡吸收的吧。即是如此，它又怎能傷得了我？」觸及魅霜的銀絲，化做漫天的銀粉飄向她的身後。
魅霜狂笑著，飛撲而至。
鐵鉤般的五指，以迅雷之勢抓向董小語的咽喉……
「住手！」
一聲大喝傳來，時空同時凝固。
冷月如鉤，冰涼的映照著大地，半空中靜靜的定格了四個人，他（她）們的姿勢都還保持著前一刻的想法。
一個紫發銀衫的身形慢慢的從虛無中分離了出來。
他看看魅霜，長嘆了一口氣。
一道金光把魅霜傳至他的面前。
「魅霜聖女，你近來可好？」
魅霜愣愣的看看周圍：
「看來，在我被封印的期間，發生了不少事情。」她收起身後的羽翼。「你是……比翼？」
「不錯。上次發現鬼體，我就覺得大有蹊蹺。能夠任意聚魂的，除了飛天，只有聖女。」比翼淡淡的說道。
「你錯了，應該是只有聖女，才可任意聚魂。並將之凝結為新的身體。」魅霜冷冷的看著比翼。
「這同羽靈秘鑒中記載的不一樣。」他揚起了眉。
「我也是在被封印之後，才知道了這個辛秘——飛天，原本是族中聖女，因為給族中帶來了不可饒恕的恥辱，才被逐了出去。在所有的銀羽典籍中，她——是一個禁忌。」魅霜看著比翼。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後者直視著她的眼睛。
「你已經成為羽靈了吧。是不是進入了禁忌之門？」魅霜眼中閃動著光芒。
「不愧為前屆聖女。剛剛見面，就把我的底摸的清清楚楚。真是難以相信，全是你的猜測。」比翼語氣更加的冰冷。
「你猜對了，是有人告訴的我這些。但是，見你之前，我只想收集一些魂魄，重新得到一個身體。」魅霜語氣飄忽。
「那麼現在，你如願以償了。」比翼不動聲色。
「見到你之後，我覺得，也許我也應該為銀羽做些什麼。畢竟，滅族之恨，同個人的恩怨比較起來，更令人無法忍受。」魅霜的語氣有些急迫，她認真的看著比翼。
比翼看著她，悠悠的言道：「當初，族長宣布對你的懲罰的時候，我還覺得——罰的太重……但是，今天看來，滅體之印根本不算什麼。」
「你？」魅霜瞪大了眼睛。
比翼看著眼前與濯溪一模一樣的臉：
「你走吧，別忘了告訴飛天，趁早把魅星還來，凡櫪與棘城兩位大尊，是不會善罷干休的。而你——魅霜聖女，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
「這些事情跟飛天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湊巧見過她一面而已。你憑什麼把我當做敵人。」魅霜氣呼呼的指著比翼。
「想不到你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你即已知道了族中的一切，為什麼還向族人出手？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恐怕不會如此輕易放棄吧。」比翼莫測高深的盯著她。
「看在你我曾經同族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你走吧。」
魅霜看著比翼那冰冷的面容，一顆心沉了下去：
「我只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比翼金眸中不帶有絲毫表情。
「為什麼她，竟然不知道我是誰？畢竟大家一起生活了很久。她如果認得這張臉，就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指著空中的董小語。
「大長老抹去了她關於你的記憶。」比翼憐憫的看著空中的兩翼女子。
「抹去了又如何？抹去記憶也抹不去她曾告密的事實。」魅霜冷笑著，看著比翼。
「你真以為當年的事，是濯溪告的密？」比翼無奈的看著她。
「你現在怎麼說，我也不會相信的。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魅霜一個轉身，消失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