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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了小白的手又逼小白吃毒藥的蘇鸞子被她所愛的人寂滅了,我沒有體會到開心與愉悅,心情反而更為沉重了。
隨著川山一笑返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蘇鸞子身為一個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求魔尊賜婚,她發自肺腑應該是很愛玉郎七的,卻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在了她所愛人的手中,先不說她要忍受粉身碎骨的劇痛,單就她受傷的心靈就足以挫骨揚灰了。
一回到家中,我就拿著解藥跑去找小白,川山一笑竟尾隨在我身後,問道:「你沒吃?」
我將小白中毒的前因後果給他講了一遍,他又說道:「蘇鸞子一死,這天下恐怕再無人能解這素昧丹之毒,你把這解藥給了小白,那你的毒恐怕此生就無解了。」
我心生不舍的看著這一粒白藥丸,對他說道:「你不是可以點我的穴,封住毒嗎?只要暫時能封住,不讓肚子痛就可以了。」
「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川山一笑說著從袖子中拿出一白色藥丸,我驚訝的睜圓眼睛,他竟然也沒吃,天,他喝了那麼一大碗毒酒,面不紅心不跳的,可見他的功力也是很深厚的。
他拿著白色藥丸走到床前,遞給小白:「吃了吧。」
「大人,我聽窮大人說你也喝了毒酒,這葯我不能吃。」小白雙唇泛白,像是失掉了太多的血。
「我沒事。」川山一笑目光柔和。
「這樣吧。大人,我現在就起床依據這藥丸研製解藥。」小白說起要起身,卻使了好大的勁才坐起身來。
川山一笑一伸手,那藥丸就快速墮入小白口中,川山一笑點了他喉部的穴,小白就硬生生的吞掉了那藥丸。「大人,你……」小白感動的看著川山一笑。
「我中毒不深,自行可以排解。」川山一笑說著站起身來,轉身看向了我:「你也快些吃了吧。」
小白為了我身中劇毒,卻吃了川山一笑的解藥,那麼我無形中又欠了川山一笑的人情,我手中這粒解藥理應給川山一笑才是,我拿著解藥一路跟著川山一笑走出去:「大人,這解藥我不能吃……」
前面的川山一笑陡然停下步子,轉過身來抱住了我,將我推到在牆邊,他低聲對我說道:「那碗酒我根本就沒喝。」
「……」我冷吸了口氣,看著他濃墨如黑的眼睛,心中一陣緊迫,難道他早已發現那酒中有毒?又或者他已知道這毒是我下的?我膽怯的把眼睛轉到一邊,對他支支吾吾說道:「大人……幸而沒喝……」
「立刻把葯吃了。」他命令道。轉身離開了我。
看到他逐漸隱沒在夜色中的背影,我將解藥放在了口中。我在想,他是在暗示我些什麼?這說不清到不明的情愫讓我心虛的很。如果……如果川山一笑已經知道是我下的毒,那他會不會像玉郎七寂滅蘇鸞子那樣寂滅我呢?想想,我就一陣的膽寒。反正又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我下的葯,只要我死不認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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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小白身體恢復很快,除了少了一隻手,穿著長袍的他站在院子中,和常人無恙。可無論他多麼的健康,我面對著他,還是滿腹的愧疚。以前都是他煲湯給我喝,現在換做我跑前跑后的主動為他做飯。偶爾他還能對我指導一番,我發現自己的廚藝已經漸長不少了。
心想自己學到了一手的好廚藝,以後就給雪夜御史做飯吃,如果他真的無法復明,即便是他眼睛看不到,我也可以從味覺補償給他。
這天早上,小白突然對我說道:「身為鬼千妁的女兒,你連半點醫術都不懂,若是讓魔域的其他人知道,難免會因為你的身世惹來麻煩,這樣吧,我教你一些基本的醫術,你想學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