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妙齡女河裡洗澡(3)
三十五)妙齡女河裡洗澡(3)
梅浪花懷著一種報復心情把梅四至拽到了部隊營房旁邊的小河水底,然後騎在梅四至的身上狠狠地抽了他幾個大嘴巴。打完之後,梅浪花總算是出了心裡邊兒憋悶了好幾天的那口惡氣。
憑藉著高超過人的水性,梅浪花又將喝的滾瓜肚圓昏迷不醒魂度陰陽界的梅四至從水底拽出了水面,然後又拽到了小河岸邊的草地上……梅四至四角八叉身體呈大字型仰面朝天地躺在小河岸邊的草地上。小河的岸邊靜悄悄,小河河水在潺潺地流淌,幾隻不知名子的雀鳥站在河邊高高的楊樹梢上「嘰嘰喳喳」地在打鬧玩耍,在不停地叫喚招呼著自己的同伴。
梅浪花彎下身來,把手指放在梅四至的兩個鼻孔前面試了試;她感覺梅四至的呼吸正在慢慢地由弱變強,「沒大事。」梅浪花自言自語地嘟噥著。然後站直了身子,抬起腳來朝著梅四至的肚子上使勁地踹了幾腳……踹一腳梅四至的嘴裡就呲出一口水來,踹一腳梅四至的嘴裡就呲出一口水來……
「你就一個人躺在那裡慢慢地?氣吧。要是沖你在事迹報告會上的滿嘴胡說八道,真應該把你扔到河裡去餵魚,喂蝦,喂王八!」梅浪花嘴裡一邊罵著梅四至,一邊彎腰從草地上拿起自己的衣服開始往身上穿……先穿上了白色的內衣內褲,然後又穿上了那身心愛的橄欖綠。
穿好了一身綠色的戎裝,梅浪花在綠色的草地上面使勁地跺了跺腳,用力收了收腹,向前挺了挺胸,轉圈掄了掄胳膊,然後坐在了離梅四至不遠處的綠草地上。梅浪花把兩隻胳膊支在了自己的兩隻膝蓋上,用兩隻手托住了自己美麗的下巴,她歪著腦袋睜著兩隻大眼睛望著前面不遠處那一排排整齊的部隊營房,望著營房西北角那熟悉曾經戰鬥了兩年多的連隊食堂,望著食堂後面那一片藍藍晴朗的天空……
在西邊的天際,西山已經遮擋住了夕陽的半張笑臉,但那尚存的半張笑臉依然在笑,依舊在黃昏里放射出了一片燦爛無比的晚霞……晚風吹趕著晚霞旁邊那一團團的火燒雲,火燒雲從一個小山頭跑到另一個小山頭。
「哎呦,我的媽呀!」躺在梅浪花身邊草地上的梅四至「噗」地從嘴裡邊噴出了一口河水,他迷迷糊糊地嚷了一句翻了一個身,又繼續迷糊過去了。
望著眼前這個可惡的倒霉催兒的梅四至,梅浪花的心情又變的無比惆悵起來。都是因為這個梅四至的緣故,命運把自己原本瑰麗的人生又推到了一個新的人生十字路口。想到這裡,梅浪花不禁輕輕地哼唱起了在那個年代廣為流傳的歌曲「十字路之歌」:
「在那人生的旅途,難免徘徊十字路,那一條路就通向痛苦,那一條路就通向幸福……」梅浪花的歌聲凄涼委婉,如泣如訴;「當你聽完了這些故事,就會選擇自己的路,願你踏著靜靜的腳步,尋找幸福的歸宿……」
梅浪花的歌聲在小河岸邊的草地上空輕輕地迴旋飄蕩,歌聲喚醒了躺在草地上面的梅四至,他一骨碌爬起身來坐到了梅浪花的身邊,與梅浪花一塊兒唱起了「十字路之歌」。
把象徵軍人生命的《紅帽徽》《紅領章》交給連隊政治處后,梅浪花一夜沒有睡覺,她躺在床上抱著枕頭委屈地哭了一宿兒,以至於把自己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都哭紅了。
與此相反,梅四至對這件事倒是沒怎麼忒往心裡邊去,他只是夜裡一個人站在部隊營房的外面,沖著滿天的星星,大嘴叉子一咧,大扁腦袋一搖晃,大牛眼一瞪,??實實地喊了一嗓子;「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處處不養爺,爺還有活路!」
告別了朝夕相處的戰友和首長,梅浪花和梅四至兩個人一步一回頭地走出了部隊營房。按照兩個人的事先君子約定,梅四至將梅浪花送回了山東沂蒙山的老家。在小山村的小山坡上,梅四至找到了他親爹的孤墳頭。
孤墳頭周圍長滿了雜草,墳頭上面還長著一棵並蒂蓮……並蒂蓮本應與荷花一起生長在池塘的水中,可梅四至親爹的墳頭上面也長出了一棵,這裡面或許藏有什麼鮮為人知的美妙故事嗎……
梅四至從村頭的老鄉家借來了一把生鏽的鐵鍬,在梅浪花的幫助下,兩個人輪班在墳頭前「棄之垮叉」地一通兒?擄,大約兩個小時之後,終於歸置出來了一塊兒不大不小的凈地。
梅四至到村子里的國營供銷合作社裡買來了幾張白紙,還買來了一飯碗散白酒……梅四至跪在他親爹的墳頭前,先是「嘭嘭嘭」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又把紙燒了,接著端起那碗散白酒與他的親爹嘮起了嗑。
「爹呀,孩兒不孝,把您老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這裡這麼多年,今天就讓我陪您老喝幾口酒吧!」梅四至一邊兒嘟噥著,一邊兒「啼溜啼溜」地抹起了眼淚,一邊兒將飯碗里的白酒倒在了墳前幾滴,一邊兒仰起脖來自己「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梅四至和他的親爹兩個人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地下,推杯換盞間你喝一口我喝一口的「干拉兒」,功夫不大,就把一大飯碗散白酒喝完了。不知道梅四至他親爹在地下的感覺如何,反正梅四至在地上已經是喝的臉紅脖子粗,說起話來又開始漸漸地語無倫次了。
「爹呀,自從您死後,我娘她非得哭著喊著的要改嫁,她不但自己改嫁,還非得帶著我,弄得別人都指著我的后脊梁骨說我是車后栓小牛…帶個犢兒……」梅四至跪在他親爹的墳頭前,是越說越覺得傷心,是越說話越不靠譜兒。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梅浪花看到梅四至跪在墳頭前哭爹罵娘的沒完沒了,她趕緊跑了過去伸手想把梅四至從地上拽起來。可梅四至是擰喪梆子呀,沒有人拽還好點,越有人拽他就越不起來,要不然怎麼說他從小就是那種拉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驢脾氣呢。
「你說,你到底起不起來吧?」梅浪花拽了幾下沒有把梅四至從地上拽起來,她把兩隻粉眼一瞪,沖著梅四至嚷了起來。
看到梅四至把大扁腦袋往褲襠裡面一紮一聲不吭,梅浪花心中的那股無名火「騰」地一下就竄上來了,只見梅浪花抬起腳來,卯足了勁照著梅四至的屁股蛋上用力一踹,「噗」地一下把梅四至踹了個前趴虎,踹了個嘴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