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急救

「你能治？！」好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顫抖著喊出來。朱曉莉是激動，張院長是驚喜，王主任和李院長是驚訝，其他醫生則是懷疑。

鄒正鄭重地點點頭，站起來說：「不錯，我能治。」

「你這小騙子，什麼時候混進來的？」王主任大發雷霆，「別以為瞎貓碰上死耗子把你老媽斷腿接好了就以為自己是神醫。這裡這麼多資深醫師連病因都找不到，更別說對症下藥，你有什麼本事敢在這裡口出狂言！」

李院長也斥責道：「小屁孩懂個屁，趕快給我出去！」

其他醫生也是議論紛紛，眼神之中充滿著鄙夷。

「小夥子，你…你真能治？」張院長一臉的不相信，但是現在病人危在旦夕，自己的前途命運也搖搖欲墜，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鄒正分開人群，來到趙麗華面前。用手翻翻眼皮，試探呼吸，摸摸腹部胸口，看起來非常專業。

「醫生，檢查出來沒，我奶奶患的是什麼病？」朱曉莉焦急地詢問。

鄒正緩緩開口：「你奶奶平日里有肺部感染，還有哮喘，經常咳嗽是吧？」

朱曉莉連連點頭，「對、對，這兩天氣候轉涼，她的咳嗽有些加重了。」

「看來應該是內疾。」鄒正喃喃說道，他目光流轉，腦海中的藥王鼎急劇旋轉起來，並且隨著目光透視病人的骨骼器官、奇經八脈，最後落在氣管上。

看著鄒正煞有介事地在那裡左摸摸右瞧瞧，王主任滿臉的不屑一顧，幸災樂禍地冷哼：「就讓他胡亂瞧吧，待會兒鬧出人命，看最後怎麼收場。」

李院長也一唱一和，「乳臭未乾的娃娃也能治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乾脆把醫院留給小屁孩算了，還要我們這些醫生幹嘛？」

其他醫生也竊竊私語，雖然沒有明目張胆地表達不滿，但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來，他們對鄒正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是絕對的不信任。

只有張院長和朱曉莉默不作聲，雙拳緊握著，眼神死死盯著鄒正地一舉一動。畢竟一條鮮活的生命和前途命運全繫於鄒正一身，他們大氣都不敢出，哪裡還敢說話呢？

在詳細查驗之後，鄒正臉上露出恬淡的微笑。不過他瞬間收住笑容，掄起拳頭狠狠朝著病人胸口砸下去。

這樣詭異的舉動讓現場所有人大吃一驚，張院長急得說不出話來，王主任和李院長在一旁冷笑。朱曉莉反應比較快，衝上去一把拉住鄒正，飽含著眼淚怒道：「你想幹什麼，想害死我奶奶嗎？」

「他是殺人兇手，想害死病人！」王主任立刻高喊道：「保安，快把這個殺人兇手抓起來，馬上扭送警察局！」

一直沒有開口的張婷婷也高聲喊道：「快把這個殺人兇手抓起來，別讓他跑了！」

幾個醫生衝上前來，把鄒正死死按在地上。有兩個還偷偷陰了鄒正幾拳，看來是在趁機發泄不滿情緒。

「哎喲，我的胸口好痛！」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嘈雜的病房立刻安靜下來。

「奶奶，你…你醒了，你說話了！」朱曉莉激動不已。

「堵在胸口的那口老痰吐出來了，氣息通暢，當然要醒。」被壓在地上一直沒有開口的鄒正淡淡說道：「現在我還是不是殺人兇手呢？」

張院長連忙把鄒正扶起來，一邊幫他彈去身上的塵土，一邊激動地說：「你當然不是殺人兇手，你是我的救星呀！」

他自知失言，又改口說：「不、不，是患者趙麗華的救星。」

「趙奶奶現在脫離生命危險，但身體狀況還不穩定。她的肺炎有惡化趨勢，需要治療和調理。現在該你們這些資深醫生大顯身手的時候，我走了。」鄒正拍拍雙手，指著王主任說：「喂，說你呢！打賭輸的錢馬上給我，別想耍賴。」

王主任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當著這麼多人面，特別是張院長的面，直接問自己要錢，這不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嗎？

「什麼打賭，我那只是開玩笑而已。」王主任乾脆來個耍賴不認賬，「再說了，誰看到我和你打賭的，誰證明！」

鄒正冷冷地說：「你想耍賴不認賬嗎？」他的拳頭已經握緊，對付耍賴的人絕對不能客氣。

「大哥，你說這個姓王的打賭輸了賴賬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告訴我具體情況？」一旁的朱曉莉開口問道。

鄒正冷笑一聲，把三天前那場賭局介紹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那就太簡單了。」朱曉莉回頭對張院長說：「院長，你們醫院門口那麼多攝像頭，錄像都是要保存三個月的。現在把三天前的調出來一看便知，哪裡需要去找什麼證明呢？」

張院長連連點頭，吩咐保安去拿影像資料。而王主任頓時像焉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

真相很快大白，鄒正冷冷說道：「王主任，現在還有什麼借口。快把錢給我，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我…我沒錢，就是不給！」王主任惱羞成怒，「你這個鄉巴佬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堂堂骨科主任叫板。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長本事來拿呀！」

「老王，我看你最近肝火太旺，對身體不太好。就放你幾個月長假，好好回去休息。什麼時候氣順了，什麼時候再回來。」張院長言語溫和，但字字如同針扎在王主任心坎。

什麼放假，這不明擺著撤自己的職嗎？

李院長連忙上前勸阻，「張院長呀，我看老王也是因為連日忙於公務，因此頭腦不清醒。要不讓他回去休整兩天，下周回來上班就好。我相信他一定能夠及時調整過來，不會耽誤工作的。」

「你也別得意！平日里乾的那些好事難道我不知道嗎？舉報信都遞交到辦公室了。」張院長聲音抬高八度：「你也回去休息，等候組織調查。」

「完了，徹底完了。」李院長雙腿一軟癱在地上。

張院長笑容可掬地走到鄒正面前說道：「王主任打賭輸的年終獎5萬塊，我會在下個月發獎金的時候直接截留轉給你，請不用擔心。這次就多謝你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進入我們醫院，做一位實習醫生。」

他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享受客座專家待遇。」

這句話說出口，全場一片嘩然。要知道中心醫院是遂州城最大的一家醫院，工作雖然辛苦，但是福利待遇高出人均收入水平一大截。因此想進入的人排起了長龍，就算是個臨時工也有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往裡鑽。

現在院長竟然主動邀請鄒正進入醫院，還享受客座專家待遇，收入自然比一般醫生又要高不知道多少，簡直就是普通人夢寐以求的理想，若是常人絕對是想都不想就點頭答應了。

可是鄒正回頭看了看李院長、王主任，又望了望那些眼神之中充滿驚訝的醫生們，聳聳肩膀便回道：「多謝院長厚愛，不過我自由散漫慣了，不習慣條條框框束縛，因此抱歉了。」

說完鄒正轉身就走，留下無數唏噓驚嘆，還有張院長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亭亭玉立站在病床前的朱曉莉，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異樣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