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尾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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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星球之間的碰撞，那聲勢，遠非凡人想象。
整個大地都在這一瞬間皸裂，無數赤紅岩漿迅速自地核內部湧出。不但忍界，死亡世界也是同樣的景象。此刻，在鬼之國舊址上，依稀可見夕日都城的形貌，外加新建立起來的城牆以及些許房屋。
可謂一片百廢待興之態。然而，這一切都在不久前的異象中戛然而止。
望著天穹上湛藍的、碩大無朋的天體，整個死亡世界，所有生命體全都懾伏在地，恐懼無比。不過，他們的恐懼不能阻擋毀滅的到來。如今，兩顆星球已經正式碰觸到一起，開始相互瓦解，相互熔煉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哪個星球質量大，星核更穩定，必定成為最後的勝利者。但奇怪的是，這兩顆星球竟像孿生兄弟一般，各方面都近乎完全相同。
紫苑仰頭看著這駭人景象，一頭金髮飄揚不止，那雙琥珀色眼瞳中閃爍著悲傷的光芒。
「果然還是開始了，漩渦鳴人，你真的給世界帶來了毀滅，而且，不止鬼之國，火之國，雪之國，就連誕生你的地方也逃不過嗎？完了，一切都完了，月亮之神已經蘇醒，大地將重歸始態……」
「小心，巫女大……」
一聲急促而短暫的驚呼，紫苑只覺得剎那間黑暗降臨，一股久違的輕鬆感襲來。下一刻，整個世界安靜了。
嗡~~~
隨著兩顆星球逐漸融合，無形的地脈衝擊波波盪地面，死亡世界一切生靈，盡數被波及，如同火中雪，紛紛消散，化作齏粉於漫天飄舞，成為即將形成的新世界的養分和一份子。
死亡世界，生靈盡滅，一片末日之景。
就在這廢墟中，無數微弱的查克拉開始集結，並迅速擰成一股股肉眼可見的光線。
如此不斷併合，只在數個呼吸間，好似天地顛倒，玄黃丕變，綿延無盡的查克拉形同光海，又似瀑布，逆反重力，自大地升騰而起，源源不斷地往忍界某處匯聚而去。
忍界，
梵天大手一握，從飄渺空間中撈出玖辛，一把攥在手中。空間能力在他用來，簡直神乎其技，玖辛七尺之身，卻似袖珍娃娃，被其一手掌握。但在旁人看來，其大小又未曾改變。
如此玄而又玄的景象，看得人不知所以。
忽然，就在玖辛紅·唇咳血，全身肌肉震·顫，幾乎窒息之際，一道流光瞬息而至，無聲無形，直直轟在梵天背心。是的，無聲，無形。速趨至極，破空無聲。形而上神，可見而無形。
在如此神通下，毫不例外，梵天遭受重創，握住玖辛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再一秒，他竟是轟然爆。
不過很快，他又再次重組軀體，雙眼看向來人。
一頭飄逸黑髮無風自盪，修長的雙手，一手自然地摟住玖辛，一手前伸，似掌似爪。定定懸在虛空，真如天外來客，飄飄乎不知其所往。在他身側，虛空震蕩，風雨雷電齊齊糾·纏，強烈的排斥之力不停地壓迫著他。
那股壓迫之力，場中每一個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其中的意思，也福至心靈般明悟於心。
這個世界，不喜歡這個人，排斥這個人。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整個世界，清晰地將祂的意思表達了出來，討厭，憎惡，恐懼，竟然如同有靈性的生命一般。這是什麼？世界也有自己的意識么？而且，其針對的對象是一個人。
這一刻，無論是見多識廣的斑，四代，還是各有際遇的紅豆，玖辛，帶土，無不震驚莫名。
「鳴……鳴人……」
不錯，來人正是鳴人。之前，他尚在輝夜空間中的時候，就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離他而去。焦躁之下，他明白過來，肯定是超夢與梵天的戰場起了驚變。
說實話，他之前一直以為，身為他的兒子，不管是超夢，還是梵天，應該都不會對紅她們出手。
可現在，看著場中的幾人，再看看下方大地的樣子，他那還猜不到，除了這幾個傢伙，整個忍界，恐怕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活物了。
也就是說，夕日紅，夏日星她們，還有自來也那個傢伙，綱手那個蠢女人，忍界的人全都……
「你該死」
這一刻，鳴人的心反而靜了下來。但誰都聽得出來，那語氣中凜冽的殺意，化作三九寒意滾滾而出，竟是凍住了下方蜿蜒扭曲的岩漿，令得靠近的兩顆星球都為之一停。
不過，也就是這一瞬間，世界的排斥之力更強了，萬鈞雷霆似電龍滾盪，狂風呼號，更甚一切風遁。
但這一切景象，盡都被束縛在鳴人三尺之內，甚至，就連他懷中的玖辛也未被影響。
天地之力，鬼斧神工，駭人聽聞。
「鳴人的力量……太可怕了，與之前完全不是一個層次，這到底是……」剩下的幾人驚見鳴人此刻的狀態，各自心中的震驚，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然而，面對鳴人的憤怒，梵天卻是神色如常，依舊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倒是見到天地對鳴人的排斥，眼中才閃過几絲急切。只聽他意味莫名地對鳴人說道：
「父親，殺掉她們，您真的如此憤怒嗎，甚至不惜動用天格的力量。您應該感受到了，世界，正在排斥你。」
「為什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卻飽含鳴人的失望。
靜靜地看了看鳴人懷中的玖辛，又看看遠處的紅豆，梵天雙手一攤，道：「您應該知道，解除一個人的痛苦嗎，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消除讓他痛苦的根源，而另一種則是——
讓他永遠不再有任何知覺。」
「很明顯，」梵天突地神色一冷，「后一種辦法最簡單，不是嗎？」
「痛苦？呵呵呵，你倒是說說，誰在痛苦？忍界嗎？還是我？」梵天的冷血之語，更是激起鳴人的殺意。但是，梵天顯然對他的殺念無動於衷。就好似，父親想要殺掉兒子這種事並沒什麼大不了一樣。
「是世界，是這個世界在痛苦啊，父親。您沒感應到嗎？自從您踏出木葉村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就在遭受痛苦啊，異形的出現，被改變的軌跡，母親的預警……這一切，都是這個世界在排斥你啊。」
「你說什麼？」鳴人眼神一跳，想起了十年前，雪之國那次醒來之後，造化神鑒最後一次對他說的話。
「沒什麼，梵天不想父親離開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不喜歡您，那梵天就只好重新改造世界了，這樣您就……」就在此時，天地再次異常劇震，海嘯般的查克拉自天穹倒灌而下，霞光映照了整個天際。
啊——
一聲高亢的女聲，帶著奇異的魅·力衝天而起，兩顆星球再次加速融合，恐怖的星震如同波紋，一重接一重地往外擴散。斑和帶土，紅豆等人甚至無法穩定身形，全部被拋向天空，看架勢，大有直接被扔出大氣層的趨勢。
鳴人單手一引，無形氣場拉住眾人。與此同時，五個小黑點如同黑色閃電，自遠處往鳴人這邊電射而至。
恐怖的速度，使得五個黑點突破空間束縛，近乎達到極速，其中，三顆黑點承受不住極速的擠壓，行到中途就倏然消失，被無形大氣直接磨滅了形體。
「佐助……」感應到那三道消失的氣息，鳴人微微皺眉。旋即，他身形不動，控住紅豆等人的手再次移動，瞬間跨越空間界限，將剩下的兩個黑點抓在手中，然後往身邊一放，兩個男子從虛空中跌了出來。
「佐助，你們沒事吧。」來人正是佐助與大蛇丸。
穩住身形，佐助迅速打量四周，最後將眼神定在梵天身上，淡淡道：「另一個世界的查克拉被輝夜吸收了，現在的她，很厲害，我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可惜，水月那三個傢伙沒能挺過來。」
就在剛剛，那被磨滅的三個黑點正是水月，重吾，香磷。想到這兒，佐助一時有些神傷。
「宇智波·佐助，不過是三個廢物，死就死了，你也會傷心？」梵天淡笑道。這一刻，他似乎又不急著出手了，噙著笑意，看向遠方。那裡，正有無盡查克拉在匯聚，那是輝夜所在的地方。
「……」面對梵天，佐助乾脆閉嘴不言，不過，他卻是趁機把注意力放到了四代身上。
之前，
鳴人衝破輝夜的空間，趕來援救時，就是突然出現的佐助等人擋住了輝夜。只是現在，呵呵，一家團聚嗎，鳴人內心複雜。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之際，天穹上的查克拉已盡數被吸收，而那顆與忍界極為相似的星球，也在此刻完全崩碎，星核失去抵抗，被忍界大地吸入地層，兩個星球開始整合。
在那天地傾覆中，一道絕世身影衣袂飄飄，朝這邊凝視過來。雖然距離遙遠，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看他們。
下一刻，空間張開一道口子，大同木輝夜緩步而出。
「梵天，殺死他們，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