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異世重生
「宇、宇兒,宇兒。」古木雕花的床塌,凰鳳同騰的朱紅錦被,一方千年上好冰玉特製的玉枕。一個眉頭緊皺時時囈語的女孩。一張玲瓏精緻的小臉,此時蒼白一片。光滑的額上正滲著密密的汗珠兒。
「水?水嗎?快,快,快拿水來。」候在一旁的小女孩一聽塌上的人兒有了動靜,馬上指著一名跪在地上的男童吩咐著。
「是。」被指到的男童伏地扣首,然後迅速起身向門外跑去。
「跑慢點,驚到了王爺唯你是問。」眼看著男童左右不穩的向門外跑去,小女孩不禁擔心的責著,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在床塌上滿身是汗的女孩,對著外廳中密密麻麻跪著的十幾個男童說道:「你們都下去吧。今日之事,等王爺醒了再做定度吧。」
「是,奴才謹聽落陽姑娘吩咐。」外廳中跪著的男童整齊的伏地扣首,退出之時竟未發出一絲聲音。
「哎,也不知那個御醫怎麼看的病。明明就是出著汗,還非得不讓揭被子,不讓擦汗,這要是有風吹進來,得了風寒怎麼辦。」小小的手指揪著手帕很擔心的樣子,小女孩自言自語的說著。
「落陽姐姐,這都三天三夜了,您不吃不喝的行嗎?要不讓奴婢看著,您也休息一會兒吧。」一個胖胖的小姑娘從門外走進來,手上托著的是一個釉著彩凰的水壺套杯。
「可別在那貧嘴了,要是沒把王爺照顧周全了,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快把水拿過來。」招招手示意胖姑娘快點倒水,神色上倒有些不耐煩的神色。
「是,落陽姐姐。」熟練的取出杯子,快速洗涑一遍,又用干帕子抹乾后,才滿滿的斟上一杯溫水,遞到落陽手上。
「倒個水也要這麼長時間,看來真該把你送進洗雜殿練練了。」小嘴輕抿一口,嘗嘗溫度,又嘗嘗味道,最重要的是品品有毒沒毒,否則,這萬一在水裡混進什麼,王爺可就危險了。等了等,試著無事,落陽這才放心的把水用銀勺送進塌上人的口中。
「落陽姐姐不要啊,奴婢給您看樣東西,權當孝敬您了。您可得在王爺面前替媽婢說說好話啊。」胖女孩偷偷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本本遞給落陽,臉上滿是賊賊的壞笑。
「這是什麼?啊!呸!你個不正經的,給我看這種東西。看我不把你交給秦媽媽。」本著好奇心看了一臉,落陽的小臉刷的一下子沉了下來,揪著胖女孩的耳朵就往外走。也忘了那床上還躺著一個生了病的人兒了。
「哎呀,哎呀,落陽姐姐,饒命啊,奴婢不敢了啊。」求饒聲此起彼浮,多多少少的驚攪了塌上人兒的睡眠。
「這,這裡是哪兒啊?」身上的錦被驀的掉落,一雙清靈的眸子四處觀瞧著。富麗堂皇?金壁輝黃?很是氣派的古屋啊。大屋套小屋,廳廳相聯,屋屋相環,由鏤空鑲金的玉質屏風或遮掩著,或連接著。廳里的擺設也都花樣出奇。有氣勢寬宏的書法字聯,也有沉澱了古老韻味的精緻古董,更有細膩的針絹綉品,而最引人注目的要屬她身在的這床塌靠頭的一端,掛著一幅長約兩米,寬約四米的的仕男圖。等!等!仕男圖?床塌上的人不相信的揉揉眼睛,真的是仕男圖。
「天啊!難道我到了宇兒的世界?」猛的拍了下額頭,床上的人兒有些恍惚的緊張著。那她不是又能見宇兒了?呼,總算沒有失去宇兒!可是?床上的人兒在眼前翻了翻自已蔥白的小手,「啊~~~~」持續的尖叫中!她到底怎麼了?暈厥的前一秒中,冷雨寒徹底震驚了!
詩晗煙,凰鳳國九王爺,年方十七,封凰笞王。掌管凰鳳國凰鳳印之凰吟印,與凰鳳國女皇詩晗然同持朝政。為先皇特喜之女,持有先皇御敕免死金牌一塊,護身九蛉鐵券一枚。(換句話說,連同皇上在內,任何人動不得,打不得,而皇上或是執意要除之,需以自身皇位為代價,屬於逆旨抗尊,玉石俱焚,同生同死。)
喜雲白,草青,桃粉,杏黃,空藍,艷紅,正紅等色,厭墨黑色,暗紫。是凰鳳國唯一擁有先皇特敕著純白鑲金凰納淺墨衣襯底朝服的人。(凰鳳國朝服以墨色濃厚為主,鑲朱凰騰圖納墨衣襯底)有正王夫一人,側王夫二人,妾夫三人,侍夫三人,寵夫五人,暖郎十人。
性剛烈,睿智謹慎,心思細膩,熟讀兵法,善排兵布陣,用兵如神,十三歲領兵,生擒龍涼國(東鄰國)七皇子苒陌風回朝,遂兩國聯姻,百年交好。封苒陌風為正王夫。十五歲與西領國(北鄰國)大將軍蘇子曦,蘇子蕁於末水河火燒敵營三百里,大勝,生擒大將軍蘇子曦、蘇子蕁回朝,遂凰鳳與西領聯姻,永世安平。封蘇子曦,蘇子蕁為側王夫。又三月,與暄昭國(西鄰國)之文滔武略雙相南染夕、安若語邂逅於暄昭石景,遂聯姻,史稱凰暄之志,以此來標示兩國外交關係得以轉折。十六歲,平定邊周十餘小國,並與各國簽蜀《凰安條文》,自此,凰鳳外亂平定,四海欣榮。十七歲,率三百親衛奉旨還朝,其麾下七十萬凰字實名女軍留守邊防。
陌陌草青青,池池魚尾擺。架上美人笑,倩影巧瑩兮?非也,非也,仔細看一看,就會發現,在青草地的鞦韆架上的美人,最多也就只算了孩子。能有多大?也就十歲左右吧。再次仰天長嘆,冷雨寒擺脫不了內心的悲哀。看著手中從史官那裡借來的有關於自已這具身體的歷史,她才發現,古代人的能力,絕對不是現代人所能比及的。這裡雖然不是一個有史實的記載,可是正如當初漠宇,不對,正確的說,應該是漠語妝,正如他所說的,他所存在的世界就不是中華五千年文明史上所有記載的世界,所以,她轉投到這樣一個世界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只不過......想起那個曾經生死相依的男人,冷雨寒不知該怎麼說。
掏出懷裡那個用一百塊人民幣疊起來的紅心,冷雨寒只覺得心裡有一份難以割捨的想念與思戀。她還記得漠語妝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苦苦的追了她三條街。而當時,她是開著小跑而且飆到最高速的,可他呢,是用腿的,而且只被她落下了一點點。她當時就好驚訝這世界上有人可以這麼快的。後來他說,『王爺,我是會輕功的。』想起那時的初見,冷雨寒就忍不住的搖頭,那個可愛的孩子。
「王爺,該用膳了。」突來的聲音把冷雨寒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冷雨寒看了看落陽,這個小丫頭還蠻得她心思的。雖然她才只有十歲大,但論起應對交際來,估計她是在自已之上的。
「嗯」只是淡淡的應了聲,冷雨寒任由落陽把自已從鞦韆架上抱下來。看著落陽那吃力抱著自已的樣子,冷雨寒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放下我吧,我自已會走的。」
「可是,王爺大病剛好,不適宜長時間活動的。」抱著她的手沒有放下,落陽有些吃力的回答著。
「落陽,我真的已經十七歲了么?」可是為什麼我長的這麼小呢?留著半句話問給自已,冷雨寒比較受不了自已一副天山童姥的樣子。看自已短胳膊短腿的,盪鞦韆都要得人抱。
「王爺,您千萬不要沒有自信好不好?您只是中了回童草的毒,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想當初您剛從邊疆回來的時候,那飄逸儒雅的模樣不知迷倒了咱們凰鳳國多少男兒呢。」
「嗯?真的?」看著落陽那一副給她打氣的樣子,冷雨寒很是相信的挑了挑眉,有些美。這凰鳳國是女尊男卑的禮治,女人在這個國家的地位跟男人在現代社會上的地位一樣,只不過男子就沒有那麼公平的了。畢竟是古代么,多多少少的封建制度。
「對了,王爺,您今晚要去哪就寢呢?落陽好去通知各位夫郎們吶。」一邊走一邊說,她家王爺好吃的很,吃完了還不準讓問別的事情,直接休息,美其名日,休身養息。
「呃,這個,能不能不去?你看我這麼小?」這不是虐童嗎?在現代那可是要判刑的。十幾年呢!冷雨寒在心裡跟自己說。
「可是王爺,您看啊,半年前您回的朝,一個月前您中的毒,如今都一個月了,就算您沒什麼想法,也不能冷落了那些個夫郎們吶!這可是關係到兩個國家的和平共處的問題,本來您對這種事一向心裡有數的,不用落陽多嘴的,可是這都一個多月了,您總這樣,要是夫郎們一紙書信飛回本國,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姻好就緊崩了不是?」
「呃?咳!咳咳!」一邊吃飯一邊聽著落陽在旁邊很有想法的建議,聽到最後冷雨寒終於受不了,一口水沒跟上,全被嗆了出來。
「王爺,手帕、水。」落陽在一旁倒是伺候全了。
「哎!落陽吶,照你這個意思,我要是不去的話,明天就能兩國開戰了呢!」有意調侃一下,冷雨寒很滿意落陽臉上那一副不敢再多說話的小模樣。來到這凰鳳國不知不覺也真的有一個月了,起初不去是因為思想沒辦法轉變,等轉變過來了不去是因為沒有勇氣,人家那可又是皇子又是將軍的,要是知道她是個外來的,不得一劍就把她了結了?想想就覺得危險性太大了。
「王爺,您想想吶,這府里也不是沒有別人的眼線,要是真的怎麼著了,陛下那您也說不過去么。再說了,您現在身體又不是不行,雖然小是小了點,但也得考濾一下後嗣的問題么。」落陽貼著冷雨寒的耳朵非常小心認真的諫言。
「撲!」剛才是嗆著,這回是喝水噴出來了。這個落陽吶,還真是為她著想呢。
「落陽吶,你可納了夫了?」眉眼一挑,冷雨寒倒想看看這個小娃的心思有多遠。
「王爺恕罪!落陽多嘴了。」雙腿一彎差點沒站穩,落陽面色慘白。凰鳳國的人誰都知道,這要是沒滿年齡納了夫,可是會死人的啊。
「呵呵,知道便好。今晚留宿煙苒閣。」端起漱口水漱了口,冷雨寒看著落陽叫來兩名小侍伺候她擦身,更衣。煙苒閣么?以她名之尾,為他姓之始,倒還真是他的王夫呢!莫非這也是真的詩晗煙給予他的特許?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她的正王夫?還是別有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