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哎呀!疼!疼!煙兒,住手!住手
「語妝壞!語妝壞!不理語妝!不理語妝!」
懷裡的人兒在意識不清的時候總是反覆叨念著這兩句話,聽得漠語妝頻頻蹙眉,臉色越發冰冷。
「壞語妝!撕本王的心!不原諒你!絕對不原諒你!」
當漠語妝抱著冷雨寒回到軍營,看過大夫之後,冷雨寒反覆叨念的是這幾句。
因為冷雨寒的這幾句話,漠語妝氣的摔碎了十幾個葯碗。
漠語妝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到吃藥的時音冷雨寒就會說這幾句話。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冷雨寒在神智失常之後自動生成一套只有漠語妝才能聽懂的語言表達方式。
例如:
「語妝,冷!語妝,冷!」
這是冷雨寒在睡覺時候喜歡說的話,代表冷雨寒想讓漠語妝陪她一起入塌。
「語妝,飯飯!語妝,飯飯!」
這是冷雨寒餓的時候喜歡說的話,代表冷雨寒等著漠語妝給她喂飯了。
「語妝,油油!語妝,油油!」
這句話是冷雨寒在告訴漠語妝今天菜里放的油少了,不好吃,要重做。
漠語妝當然不會由著冷雨寒胡作非為,所以每逢事情走到這步的時候,基本生成的結果只有一種,就是漠語妝被冷雨寒氣得當場摔碎桌上的盤子,嚇得冷雨寒哇哇直哭,漠語妝就站在冷雨寒面前走來走去,煩燥的情緒卻不忍再次爆發。
於是,在冷雨寒的主帥營房裡就經常會聽到一些盤子、碗、筷摔成噼里啪啦的聲音,比過節還熱鬧。
冷雨寒瘋傻后的第五天,凰女軍營里趕來一名風塵僕僕的男子。
「煙兒呢?」
翻身下馬,男子匆匆闖進主帥營房,不修邊幅、蓬頭垢面的懶人形像。
「在塌上玩呢!」
合上書本,漠語妝無奈的指指跪在塌上和摺紙玩得不意樂乎的女子。
「語妝,紙紙!語妝,紙紙!」
感受到漠語妝的眸光,女子揚著手中剛剛折好的小船,咧嘴嘻嘻笑起來。
「為、為什麼?」
走近床塌,蓬頭垢面的男子明顯呆了神經。
「哈哈!好好玩的頭髮!」
扔下手中剛折好的小船,女子盯著塌前男子的臉,突然伸手揪住男子下巴上的胡根用力拽著,邊拽邊笑。
「哎呀!疼!疼!小煙兒,住手!住手!漠語妝,管管!管管!救命!」
男子很想推開女子拽的死緊的手,又怕力氣太大傷著女子,只得強行忍著眼淚掉下的危險,被女子虐待著。
「哈哈!煙兒做的好!好好教訓他!」
袖手旁觀,漠語妝持興災樂禍外加鼓勵的心態原地觀望。
「哎呀!疼!疼!受不住啦,再揪全都揪掉啦!漠語妝,答應你一件事!」
「三件!」
漠語妝抱胸坐在竹椅上,擺出三根漂亮的手指。
「漠語妝,你趁機加碼,敲竹杠啊!」
「五件!這才叫趁機加碼,敲竹杠!上官大將軍,你滴明白?」
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上官臨玥了,漠語妝還蠻想念捉弄上官臨玥的味道啊。
「三件!寧死不再加碼!絕不妥協!」
鬍子快被冷雨寒當頭髮給揪沒了,以後要不長了可怎麼整?
不長鬍子的人可都是太監啊!
上官臨玥才不會讓自己演變成那類容易混淆性別的種群咧!
「成交!」
漠語妝自座上起身,撣撣衣袂上的塵灰,拿起文桌上的木梳走到塌前,輕聲軟語的哄著說:「煙兒乖,梳頭美美啦!」
「美美!美美!」
經漠語妝這麼一哄,冷雨寒果然乖乖鬆開拽著上官臨玥的手,盤腿坐在塌上,乍眼看去,和普通的女子沒什麼兩樣,就是多些普通女人少有的平靜。
「哈哈!還美美?這詞兒誰發明的?」
好了傷疤忘了疼,上官臨玥揉著被冷雨寒揪腫的下巴梢,大笑起來。
「煙兒發明的!自從攻陷龍裕城之後,煙兒就比較偏愛雙同詞!」
凰鳳國的女人髮髻多是以輕便、整齊為準,軍營里的女子更是打理的利落些。
漠語妝給冷雨寒挽了個煙火流雲髻,把冷雨寒平日里散在耳邊的碎發都挽進流雲扣里,免得什麼時候照顧不到,冷雨寒會連自己的頭髮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