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百年恆山、一夕逝

爆炸過後，泰山派發動所有的力量進行圍殺和收服，便是眾人臨死反擊，紛紛拚命，最終還是有不少人逃下山去。這一次，被泰山派算計，武林各門各派弟子死傷過半，掌門級人物也有隕落者，實在慘淡。

此番泰山派賺了不少，利用八面玲瓏引起各大門派之間混戰，將各門各派分離，混戰死傷，在加上爆炸，又大大的削弱的過些門派的實力，加上先前逐過擊破，控制了部分門派，在加上盟友，現在泰山派可以說已經控制了半個武林，又與烏羅國和魔教縱橫聯合，遲早整個武林都會被泰山派控制。

苗雲天一行人逃下泰山，弟子死了不少，當時上山足有六七十人，現在只剩下不到十，死傷很慘，剩下的個個灰頭土臉，衣衫襤褸，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的，如喪家之犬，十分狼狽。

南宮世家，除了南宮正與南宮俊傑外，其它人紛紛慘死，南宮正氣得不行，險些急火攻心，臉色難看。雖然此番沒有得到八面玲瓏，但若此時離藏劍門三派而去，於情於理南宮正都做不出來。此時也隨聶龍城同眾人趕往恆山，看能不能幫上忙。

泰山事慘，恆山也急，幾位老一輩人物只得先起一步，其它受傷和修為稍弱的弟子在後面趕來。年輕一輩之中，只有苗雲天，覺空，道賢，南宮俊傑勉強跟得上，其它弟子紛紛掉隊。

莫淮林一行九人，火速趕往恆山，然而恆山主峰離泰山也有差不多百里，不是一下兩下就能趕到。眾人使出吃奶的勁，恨不得能飛。

姜還是老的辣，幾位老人物速度提到極致，開始與苗雲天幾人拉出距離來，提前趕去。雖然先前在泰山上的大戰讓苗雲天四人消耗了不少內力，便還是能保持著速度。

說來也巧，少許，苗雲天四人趕到恆山腳下，便見幾人駕著一輛馬車離恆山而去，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些圍攻林沁音的多情山莊那幾人，趙雲飛豁然在列。

在這個時候，這幾人要離恆山而去，絕對脫不了干係。苗雲天一馬當先，將趙去飛一行人攔住。

此時的趙雲飛，滿面榮光，一臉的笑容，風流倜儻，看上去十分得意，被苗雲天攔住，倒是他先開口道：「苗兄，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面了。」

此話說出來讓苗雲天感覺到有些意外，但苗雲天也不感覺，厲聲問道：「你們是不是參加攻打恆山了？」

趙雲飛難得不生氣，看了看身後的恆山，挑眉道：「你們不是趕緊上恆山看看吧，能救一個算一個。」

一名話說到眾人的心坎上，想想也是，與其在這裡與趙雲飛糾纏，不如上恆山多救兩個人，關鍵是有那老者在，想要擒住趙雲飛幾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苗雲天感到一陣無奈，冷哼一聲，同其它三人急速上山。

「我等你。」

苗雲天上山，趙雲飛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駕著馬車離去，苗雲天回頭看著趙雲飛一行人的背影，說不出的不自在，微微皺眉，不知道想些什麼。

待苗雲天幾個上了恆山，打鬥還在繼續，只不過已經是尾聲了，剩下的不過是沒有撤完的魔教餘孽。

如今的恆山，簡直就是當初玉清宮的重寫。棟棟殿宇被毀，殘磚斷瓦，遍地橫屍，各個通道，角落，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慘不忍睹，天空被血水映紅，不少人都是睜著雙眼，不甘心，死不瞑目，細看之下，基本上每一位死於的尼姑，都被奪過血精，還有少數一些衣衫不整，顯然是死後也沒保住貞潔……

苗雲天四人堂堂七尺男兒，然而看到這個場面，卻是忍之不住，眼中儘是淚花。閉上眼睛，你彷彿能聽到不甘的怨靈在哭訴，幾百名弟子的大派，幾百位亡靈，那流淌的鮮血，那不甘的眼神，那凌亂的道服，一切的一切，彷彿是無聲的訴說，是如此的催人淚下。

藏劍不門，少林，與武當三派的援助弟子基本全滅，苗雲天兩位師伯戰死一人，一人重傷，少林也只剩下大德大師，武當更慘，道賢的師叔與弟子全部犧牲，眾人久久不能語。

苗雲天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忽然想起恆山還不兩個人，林沁音和雨欣。

「這位師妹，之前在恆山那兩名女子有沒有離去？」苗雲天急忙問一名受傷的尼姑。

「她們參加了戰鬥，後來有沒有離去就不知曉了。」

「什麼？」

苗雲天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一般，險些一個踉蹌，以林沁音的性格，若是有人惹上她，那就是不死不休，沒有逃跑這一說，如今怕是凶多吉少。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苗雲天立刻在死人堆中尋找，從大殿到廂房，從後殿至早課堂，一邊找一邊喊她們的名字，然而把恆山所有地方都翻遍，仍然不見她二人，也沒得到二人的回應，苗雲天一下子虛脫了，變得有些失魂落魄。

到底去了哪裡？思緒混亂之中，苗雲天忽然想起，先前上山時遇到趙雲飛。趙雲飛生性風流好色，那日更是垂涎林沁音的美貌，還與苗雲天在恆山腳下打了一架，而且趙雲飛這次肯定參加了攻打恆山，那他是不會放過林沁音，林沁音很有可能被他抓走了，還有雨欣，美貌不亞於林沁音，恐怕也難逃趙雲飛的魔爪。

對了，剛才在山下遇到趙雲飛時，他說的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等你。」那種挑釁的語氣，那種得逞的表情，想到此處，苗雲天更加確信是趙雲飛擄走了二人，想到二人羊入虎口，苗雲天沒有一絲的鎮定，立馬下山，去追趙雲飛。

「雲天，你要幹什麼？」

莫淮林發現苗雲天的異常，以為他是要去找魔教找泰山派報仇，一下子攔在苗雲天身前。

「大量伯，你先讓開，我要去救人。」苗雲天心急如焚。

莫淮林認為苗雲天此時被悲傷和仇恨迷失了本性，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去送死，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道：「以你孤身一人，能做什麼？現在我們不得不從長計議。」

「不是的，師伯——」

突然，聲音戛然而止，莫淮林出手點中苗雲天幾處穴道，不能動也不能言。

莫淮林看著他，語氣變得緩下來：「已經死了夠多的人了，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向你師父交代。」

道賢見狀，欲將情況說出來，奈何還未開口，便被莫淮林阻止。

此時傳來兩聲咳嗽聲，聞聲望去，慧塵師太咳了幾口血，覺空趕緊扶住她，血濺了一手。

「師太，師太」，眾人相呼。

恆山派，慘之又慘，剩餘的弟子不過十數人，皆是重傷咳血。慧塵師太傷勢最重，身傷加心傷，此時的她彷彿是一盞風中的殘燭，隨時會隨風而去。

慧塵師太布滿皺紋的眼角掛著淚水，喃喃道：「恆山數百年的基業，毀於貧尼之手，讓我如何去見先師先祖，貧尼不、不、甘——」

慧塵師太的話斷了，氣也斷了，她的手自然下墜，塵歸塵，土歸土，她隨風而去，只是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不肯閉上。

「師太——」

「師父——」

……

百年恆山，一夕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