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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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河神廟前，空氣頓時像一張無形的大弓，「嗡」地一下綳了起來。

一個原迫擊炮組的名叫劉平的大個子心存僥倖的自語道：「這幫土豹子弄得清楚炮彈怎麼放嗎？」

「都怪你們抬炮的！」大個子身邊的幾個家丁罵道：「不是你們扔了炮，咱們用得著在這裡等著挨炮彈？」

「哥幾個！你們不能不講道理！」大個子瓮聲瓮氣的說。

「都他娘的少說幾句！」劉能正眼也不敢眨的盯著那幾個擺弄著迫擊炮的青衫漢子，沒好氣的罵道。

這時，那喊話的土匪又扯開嗓子叫道：「老子再數五個數，交出你們搶走的人，馬上投降，不然就真開炮啦！」

隨著喊話土匪的倒數聲，劉能來不及細想其中的意思，道：「尋找掩體!他們炮彈不多。」

這句話說完，劉能一把伏在了石獅子的下邊，雙手抱住了腦袋，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的確，土匪繳獲了不到二十發炮彈，可就是這十幾發炮彈打過來，天知道這破廟會變成什麼模樣，也算是聊以自慰罷了。

小廟前頓時亂了起來。

「轟！轟！」

喊話土匪的話音還未落下，兩聲響亮的爆炸聲便響了起來，可讓人奇怪的是卻沒有感覺到炮彈落地的衝擊波，劉能猛地抬頭，一眼望去，不由得大喜過望！

「弟兄們！跟我沖啊！」

「砰砰！」「噠噠噠！」「轟轟！」

河堤上傳來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霎時間，河堤上的土匪頓時亂作了一團，只有幾個青衫漢子還在大喊著，試圖籠住那幫亂竄的小嘍羅，組織起抵抗。

抬眼望去，身穿著迷彩軍裝的潘楊和潘志兩人，都是一手MP38，一手大刀，乘著手榴彈爆炸的煙霧，衝進慌亂的人群就是一通猛射狂砍。

「給我上！上！不上的，統統他媽的槍斃！」兩個督戰的青衫漢子一邊開槍還擊，一邊猛喊道。

「大哥，不行啊！都是花機關槍，不知道多少人，火力太猛，沖不上去啊！咱們撤吧。」一個剛剛退下來的小嘍羅端著槍央求道。

「擾亂軍心，我他娘的斃了你！」青衫漢子抬起槍口，對準了那小嘍羅。卻被另一個青衫漢子將槍口壓了下來：「省顆子彈吧！弟兄們實在撐不住了，廟裡的人再一衝上來，咱們就算被包餃子了，乘現在咱們抬著炮撤回去，還能落個全身而退。」

「唉……，真他娘的憋氣，你、你，你們幾個給我頂住，其他人給老子撤！」為首的青衫漢子扭頭一看山神廟，發現劉能等人已然沖了出來，猛的一跺腳道。

「不能讓他們跑了！快追！」劉能手裡舉著沒有子彈的駁殼槍領頭衝上了大堤，見到一幫子土匪正在後撤，撿起地上一支折了槍托的漢陽造，就要跟著追擊。

「追！給弟兄們報仇！把大炮搶回來！」抬炮的大個子劉平躬身爬上大堤，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叫喊著跟著劉能的後邊就要開跑。

「唉！」瘦小的劉大壯在後面一把拉住劉平的胳膊，「**傻啊！」劉平停了下來，「咋了？我怎麼傻了？」

「還追個毛啊！窮寇莫追懂不懂？土匪還有小三十號人馬，就追上去，進了山裡邊你能討著好啊！快，把狗日的劉能也給老子追回來，一門炮扔就扔了，只要人沒事！」

劉大壯的身後傳來了一眾武裝家丁們熟悉的聲音，潘楊和潘志兩人提著槍口兀自冒著青煙的MP38已然走上了河堤，身後還跟著兩人，一個是提著小巧勃朗寧手槍的年輕女子，另一個則是帶著眼鏡扛著潘楊那桿毛瑟98K狙擊步槍的黑長衫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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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能被一臉喜色的劉大壯從後面一溜煙的趕上，追了回來。望著潘楊說道：「長官，弟兄們折了兩個，傷了五六個，炮和機槍都……」話沒說完，一扭頭，哽咽著就說不下去了。

「別說了，沒一個丟臉的！東西扔了再掙就是。」潘楊扭身笑著給了劉能一拳，「那兩個兔崽子果然像你說的那樣，是成老虎的探子！把咱們都給賣啦！劉大哥，這回你可是幫我頂災了！」

劉能的眼眶頓時濕潤了，一顆晶瑩的大眼淚，按耐不住的滾落了下來，滑過劉能圓圓的臉龐，落在了他的胸前。

沉默！四處靜悄悄的，沒人說話，就連樹上的知了也都停止了鳴叫。

突然，劉能像想起什麼了一樣，指著潘楊身後的一男一女道：「這兩人是？」

潘楊這才回過神來，拍了拍腦門道：「哦！你看看，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姑娘是岳州有名的藍天龍藍老爺家的外甥女，鄧櫻鄧小姐，這位兄弟是他的同學，都是我和潘志從成家大院里給就出來的，剛才兩位還幫著咱們打土匪來著。」

「成家大院？」這回變成劉能摸不著頭腦了，怎麼又和成家大院扯上關係了，不是應該是從土匪手裡搶的人嗎？還是赫赫有名的藍家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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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潘楊在那日聽到小酒店的孫老闆說起那大雲山三當家吳持新與成老虎的狗腿子傅老黑起了衝突，還搶走了一對青年男女之後，就起了心思，想要鬧明白這兩人葫蘆裡面賣的到底是什麼葯。

打發走了那貪財的孫老闆之後，兩人就早早的洗洗關門睡了，到了三更時分，手腕上的熒光手錶長長的分針與時針重合在了十二點的地方，潘楊從床上猛地坐起，看著同樣坐起身來的潘志，被系統屬性化了之後，都初步具備了些許夜視能力的二人相視一笑，默契的下床收拾著裝束，撥開後院的掛鎖，悄沒聲息的推門出了酒店，向早已打聽清楚的成家大院方向摸去。兩人一個擁有22點，一個擁有18點的躲藏技能，使用之後倏忽間便融入了街邊的陰影之內，淡淡的月色下，更夫回過頭來望了望街角，卻沒有發現有人，頓時縮了縮脖子，往腳邊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嘴裡低聲的念著：「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月亮慢慢地躲進了雲層里，四下里更是一片迷茫，從新牆河裡飄過來陣陣的薄霧，將整個鎮子籠罩在霧氣裡邊，穿過了兩條街道，潘楊兩人終於來到了成家大院高高的院牆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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