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個肇事司機這麼難

第十一節

一連兩天過去了，今天就是第三天了，陸平和金幗對肇事司機的調查還一點線索也沒有，陸平一心想著辦大案子，對這等小事根本不放在眼裡，他想，眾目睽睽之下，大汽車撞了一個大活人，還沒有個賣獃好信的閑人看見，然而，兩天過去了，真就沒有找到一個目擊證人，這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昨天他和金幗到城西分局交警隊，想調取監控錄像看一下，不巧的是，控制室人員小王說：事發當天早晨沒有圖像。停電。陸平狠不理解，因破案心急，和人家吵了幾句，現在都是各自為政，誰買你的帳，往下更難溝通。金幗只好把他拉了出來。

今天早晨一出來，陸平就很煩，對案件的調查從哪兒下手呢？他覺得毫無頭緒，自己也是幹了將近十年刑警的人了，怎麼如此無能，還一心想著干大案子，狗屁。他開著警車不知不覺來到了刑警隊的門口，不想進去，進去之後，怎麼向隊長彙報，他給金幗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金幗從裡面走了出來，陸平站在警車的後面，抽著煙，金幗問：「有線索了？」

「有線索我能在這兒站著，」

「上車，還去現場，我就不信了，」金幗說完上車坐在了主駕駛的位置，「突，突，突。」金幗一擰鑰匙門，打著了火，小陸上車，金幗一腳油門開車疾駛而去。

這是一段比較僻靜的路段，是相對早晨來說，是一段比較僻靜的路段，過了大橋往東，第一個十字路口左轉，往北走，道東是兩家汽車修配廠，道西是一家大型汽車停車場，這個時段，停車場里只有車沒有人，說它僻靜是因為路的兩邊都是停車場高高的圍欄，或是汽車修配廠的高牆，沒有什麼店鋪人家，問題是，郭麗芝一個外地女孩一大早到這來幹啥？莫非她真的在執行什麼偵察任務，調查案件，金幗一邊開車一邊想著，前面就是事發現場，現場的附近停著一輛警車，到了近前金幗才看清，是城西分局交警隊事故科科長孫玉良和他的警員，這真是越煩啥來啥，金幗一腳油門，想擦邊而過，老孫眼尖，早已看清了她們，在後面追著喊，：「停車，小金，快停車」

金幗一看躲是躲不過去了，一腳剎車，「吱！」把車停下。

老孫一溜小跑，來到車前，手把車門，說，「小金，我正找你呢，」

「找我幹嘛！」

「了解一下事發經過，」

「為什麼是我呢？」

「因為死者是你送到醫院的，你是當事人。」

「不行，我沒時間，我在執行任務，」

一聽這話，老孫臉上唯一的一點笑容頓失，把臉一落，虎著臉說，「誰也不是出來玩的，」一邊說還一邊整整警帽，列列衣領，「，金幗，我正式通知你，和我回警隊協助調查，公事公辦，身不由己，希望你能理解。」說完，「嘩！」一下拉開車門，

金幗騰一下火了，「我救人救出錯了？難道說人是我撞得不成？」

「是不是你撞得，我說不好使，我有目擊證人，並且做了筆錄。」

「你誣陷」

這時陸平從車上下來，拉開老孫的手，「回你車上去，我們跟你去，接受調查。」

說完，推一下金幗，「你過那兒邊去，我開車。」

「你想幹嘛？叛徒」

「你沒聽他說，有目擊者」陸平小聲對著金幗的耳邊說。

在城西分局事故科的辦公室，金幗對那天救人的經過作了詳細的說明。一個小書記員作了筆錄，陸平想藉此機會和老孫套套近乎，了解一下目擊者的情況，可是，老孫真是個老油條，好像早就看穿了他的鬼把戲，當他把金幗送進辦公室，轉身出來在找老孫，蹤影皆無，任憑小陸樓上樓下找了個遍。人人都說沒看見。

陸平回到辦公室，想從書記員的嘴裡套出點情況，書記員張妍用早已準備好了的一套原則話，什麼工作紀律呀，什麼為目擊證人的人身安全負責呀，等等，把陸平嗆得啞口無言的，老孫早已安排好了，

他拉了金幗一下：「走，沒戲。」

從分局裡出來，金幗覺得很窩囊，幹了五六年的刑警，竟審別人了，今天被別人審了一回，坐在車裡，手拍方向盤，不停地抱怨，：「報復，典型的，利用工作之便，打擊報復"

陸平靠車門一直抽煙：「他能找到人，我們就能找到，走，繼續找「

第十二節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上午的走訪調查，終於在一個賣飲料的老太太那兒，得到一條線索。

一上午的走訪問詢，把金幗累的口乾舌燥，在案發現場附近的平安停車場門前，金幗買了五瓶礦泉水，五瓶礦泉水打開了老大娘的話匣子，：「出事的時候我還沒來呢，沒看見，但是，聽大夥議論說，有一個人，賣了一會呆，丟了三千元錢，被大夥傳聞成了笑話。」

「大娘，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家住哪兒？」金幗急切地問。

「閨女，大娘我真想啥都知道，告訴你，幫你破案。······可是聽說他報了案,」

「哦！明白了。太謝謝你了，大娘，，走，上派出所，也許這就是一個目擊證人，」

「也許是兩個，還有那個偷錢的人。」小陸說。

在永安派出所，他們查到那個報案人的信息，開發區五委，李軍，男，四十五歲，」

在去找李軍的路上，陸平問金幗：「你當時對周圍的人，沒什麼印象，」

「我當時路過的時候，好像有三五個人在圍觀，我是警察開著警車，下車救人義不容辭，為了救人，都急蒙了，哪有心思看他們。」

到了街口一打聽李軍，沒有不樂的，這個人是遊手好閒嘴大舌長，專愛賣獃看熱鬧，打聽小道消息，傳說個桃色新聞，看到我們是警察，「是不是他丟的三千元錢找到了，哈哈

那不是李軍嗎，他來了，「李軍，你的錢找到了」

一個中年男人，一路小跑著向他們來了，當看到金幗時，又急忙轉身往回跑，警車沒有熄火，金幗一腳油門，趕到他的後面，小陸下車一把抓著他，

「你跑啥？」

「不是我說的，」

「原來是你說的，是我撞的人？」這可氣壞了金幗。

路平拉著李軍說「別怕，上車，我們只是了解點情況。」

李軍是個沒主意的人，做賊心虛，「我也沒說準是你撞到，當那兩個交警問我時，我只是說，沒有看到別的車，只看到一輛警車」

「什麼，在事故科作證的是你，，你知不知道作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金幗的肺都要氣炸了。

李軍說，：那一天早晨，我老婆給了我三千塊錢，給在南京上大學的女兒的銀行卡里打生活費，當我走到前面的停車場，看到出車禍了，一個女孩被撞，這時你過來把人拉走了，當我到了郵政儲蓄所，一摸兜里的錢沒了，一下子懵了，極力回想剛才這一道所經過的，在車禍現場一個高個子在後面擠了我一下，·······我馬上跑回去，找了一圈，連個人影也沒有，就到派出所報了案，下午，有兩個交警找到我，問，當時看到什麼可疑車輛沒有，我說，只看到一輛警車把人拉走了，我沒說是你撞得，

陸平接著問，「案發當天，也就是在出車禍前，在你來的路上看到什麼車了嗎、？」

李軍說，「你要是這麼問，我到覺的點情況，這件事兒，我沒和他們說，如果我對你們說了，你們可要寬大我」

陸平說,:「說吧，說吧，沒人抓你。」

李軍說，「那天早晨，我來時在前面拐彎處，一輛紅色捷達車，開得飛快差點撞到我，所以我看了它的車號，35602，號前面沒看清有污泥擋著，看不清。」

金幗在車裡記下了李軍所說的主要內容，「能為你說的話負責嗎？」

「能！」

「那你簽個字吧。」

「啥？還要簽名？」李軍極不情願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金幗開車往回走，陸平看著記錄，和隊里的網警李浩波聯繫，讓他在網上查一下有關紅色捷達車35602的情況，不一會李浩波的信息發回來了，此車是金峰計程車公司的計程車，

總算有線索了，小陸和金幗連續作戰，直接來到了金峰計程車公司，他們和汪經理說明來意，不一會一輛紅色捷達車開進了院里，金幗和路平，汪經理三人一同來到院里，小陸仔細查看車的外框有無肇事痕迹，捷達車擦拭的很乾凈，車況完好無損，無一絲刮痕，牌照也擦拭的很乾凈，XB,35602，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精明強幹，體格健壯，還沒等金幗開口問，司機董明到搶先開口了，「不就那點事嗎？咋還沒完沒了，昨天早上在派出所不都解決完了嗎，」金幗和路平的目光碰了一下，有戲。

「來，進屋說，」陸平上前拽住他的一隻胳膊，

「別拉我，我又不是犯人，」根據司機董明的自述：昨天早八點，他在南山風景旅遊區，派出所門前倒車，碰到了一個老大爺賣冷飲桌子，兩人吵了起來，當時還驚動了派出所的民警，經過派出所民警的調解，司機董明賠償給老大爺一百元錢，才算了事。金幗當場用手機向南山區派出所核實，確有此事，滿心的希望，又都成了泡影金幗開著車漫無目的向前走，小陸說，「再找李軍。」

可是李軍一口咬定，35602，絕不會看錯，可以拿腦袋擔保。陸平，金幗開車二十多公里，來到南山風景旅遊區派出所，找到當時進行調解的民警，情況和董明說的完全吻合。

「真是奇怪了，一輛車在兩個地點同時出現，司機董明有分身術不成？」金幗說。

兩人忙了一整天，毫無收穫，只好回了刑警隊，看著兩人一臉的倒霉相，不用問，大夥也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古隊問，「找個肇事逃逸司機，這麼難嗎？陸探長。」

「嗨！」二人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