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傷心是一種美麗

第八十一章 傷心是一種美麗

第211節

在伊水市看守所,金彪和尚海仁分在一個監號。尚海仁進來快有兩個月了。成了監號里的「老人」,是號里的鋪頭。

金彪認識尚海仁,尚海義兄弟倆。而尚海仁卻不認識金彪。從金彪進監號那天起,尚海仁就一直冷眼觀察他。這個人犯得什麼案?進來的時間短,過堂的時間不短。還挺傲氣。

水泥炕,木板鋪,草榻上面鋪被褥。

監號里一共六個人,尚海仁是鋪頭。睡第一鋪。

尚海仁被褥,洗漱用具什麼都有,全是弟弟尚海義送來的。弟弟尚海義還給他留一下錢。當然,錢是要留在「**」那裡。

金彪自從進監號起,就沒有人來看他,沒人給他送東西,被褥牙具什麼也沒有。提審回來往扳鋪上一趟,誰也不理。他怕尚海仁對他起疑心,盡量迴避尚海仁。

尚海仁對金彪總是有點說不清的印象。

尚海仁幾次默問自己,見過這個人嗎?回答是沒見過。經過反覆回憶,尚海仁最後確認,確實沒見過這個人。但是,腦海中總是浮想起此人的印象派畫面。在哪兒留下的?一時無從考證。

尚海仁決定,今晚整治他一下,看看他亮什麼「范」。

晚飯後,放茅完畢,六個人上到鋪位靜坐。

尚海仁沖著大張,小劉一使眼色。二人會意,「老人」想叫「新人講故事」。

這是每一個新進監號的人,必過的一關。小劉是「網路詐騙」,大張是「重傷害」。

大張五短身材,一身墩子肉,他拽了一下金彪,「喂!64號,給大夥講講,犯什麼案子,折進來的?給『老人』講講。」

金彪躺在板鋪上,一動不動,裝睡。

「哎呀!還挺橫。」小劉蹲起身來,想用褥子捂住金彪的腦袋。

只見金彪躺在板鋪上,身形未動,飛起一腳,倒踢紫金冠,把小劉踢翻在床鋪上。加上小劉也是身單體輕,又從扳鋪上滾落在地。

金彪是幹啥的?社會職業狠人。

「誰也別惹我,我是殺人進來的。」金彪照樣躺著裝睡。

金彪的話語中,帶有濃重的大龍山一帶鄉土口音。

上次接見日,尚海仁見到了弟弟尚海義。

弟弟尚海義曾說起:有一個大哥你的朋友,呼呼,說大哥你被綁架,找我陪他去西倉庫救大哥,呼呼,你。

尚海仁問弟弟,這個人,姓啥叫啥,長啥摸樣。

弟弟尚海義說了半天,尚海仁也沒弄清是誰,最後,弟弟尚海義說,那個人,說話帶有大龍山口音。

難道是他?把西倉庫的「貨」,劫走了?

尚海仁決定,向**反映情況。是死找到劫走「貨物」的人。不抓到此人,對不起羅警官,對不起李虎大哥,對不起自己今後的牢獄生涯。

第212節

自從那天山峰把崔宇領到了「傷心酒吧」。崔宇見到了紀英以後。崔宇的傷心級別,逐步下降,傷心指數直線下滑。因為在這裡,他看到了許多因失戀而傷心的人。就像紀英。

紀英的傷心程度,會超越他幾十倍。

在這個酒吧里,他看到更多的是,因失戀而傷心的女孩。

原來世界上傷心的人很多,不止他一個。很多傷心人在一起,便不覺得傷心了。單個人的傷心故事,被一群傷心人分享。傾聽別人的傷心故事,比自己的傷心故事還慘,就不覺得自己有多傷心。

看到懷有身孕的紀英,一天天見胖,不久就會成為大肚婆。崔宇認為,自己有責任替逝去的兄弟胡力改,來照顧紀英。

一連幾天,崔宇都是,上午把紀英接到「傷心酒吧」。下午再把紀英送回家。

崔宇的傷感,無形中有了轉移。這天中午,崔宇陪著紀英在「傷心人之家」包房的座位上喝咖啡。

在「失戀冷靜會所」的小包房裡,一群女孩陪著一個失戀女孩在傷心。幾位知心女友的安慰方法是,輪流走上小歌台,為傷心女友獻一首歌。最後一個女孩唱了一首冷漠的情歌《情砍》,那憂傷的旋律感染了崔宇。

「唱的太好了。真想上去唱首歌。」崔宇喃喃自語。

「可以的,隨便,誰都可以上台唱歌,你能行,去唱吧,崔宇。」紀英鼓勵崔宇。

崔宇猶猶豫豫走上歌台,「下面,我唱首歌,獻給這位傷心的可愛的小妹妹。」

崔宇在TV屏幕上,找了半天,找到了「六哲的傷感情歌」,《多情的人總被無情的傷》。

崔宇拿起麥克,隨著樂曲中憂傷的旋律,唱起了傷感情歌:

愛過以後只留下一道傷口,你曾經對我說的天長地久

隨著你轉身遠走都化作烏有,該不該就這樣放手

什麼原因讓你一去不回頭,纏綿的傷口不停地顫抖

為什麼不能挽留從前的溫柔,有情的一切換無情的所有

為何多情的人總被無情的傷,付出真心換回狼狽的模樣

為愛背負的傷折斷了翅膀,你的諾言叫我怎麼才能遺忘

為何多情的人總被無情的傷,對著鏡子讓我痛快哭一場

哭紅了的眼眶誰又能體諒,心碎應該如何去收場,

崔宇唱著六哲的傷感情歌,引人辛酸的打動人歌詞,催人淚下的憂傷旋律,使崔宇在演唱中想起了莎莎,想起莎莎的離去,想起自己一片真摯的愛,被莎莎拋棄,被劉長江損毀此時的心情,就像歌中唱的那樣「對著鏡子讓我痛快哭一場」

崔宇終於止不住傷心的淚,在眼睛里的涌動,流了出來崔宇的真情再現,感動了所有人,更是感動了那幾個傷心的美少女,她們來到近前,傾聽崔宇的演唱,瞪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崔宇演唱。

「看,他哭了,眼淚還在流呢。」一個女孩真想伸手摸一下他臉上的淚珠。

「他一定是一個失戀的人,被女友給踹了。」

「他就是六哲本人吧,只聽其歌,未見真人。」

「他是傷感王子六哲?真的嗎?」

「我看不是六哲,他是真情傷感,不是裝的。」

崔宇真情投入,全然不顧大家的議論,只是一味重複的唱著六哲的傷感情歌,想著與莎莎相戀又失戀的往事

這時,在「失敗者休息室」兩個品酒的男生聽煩了。其中一個男孩,腳步踉蹌地走到一群美少女的旁邊,比比劃划對崔宇說,「唱的什麼破歌,還哭,你是男人嘛?快下去。下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激起了幾個傷心女孩的憤怒。

「他才是有情有義的人吶。」

「他是想念他的女友。」

「他想找回失去的愛。」

「他是真情王子。」

「你這酒鬼,不懂感情。」

「一看你這樣人就是個欺騙感情的傢伙。」

「你肯定拋棄過許多女孩。」

「你這種人,就是欠打。」

幾個發怒的美少女,拳打腳踢,把酒鬼打倒在地,用美麗的鞋跟狠狠地踹,彷彿在踢踹一個製造失戀的人。

「保安,把他轟出去,他影響我們傷心。」一個美女說。

從酒吧台過來兩個侍應生,把酒鬼扶出去。

那個失戀的美女說,「在唱一首歌吧,我還想聽。」

短暫的間歇,TV屏幕上自動跳過另一首六哲的傷感情歌《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

崔宇重新拿起麥克:

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沒人心疼的滋味

我給你的愛,已經被掩埋

我捨不得這樣放開,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

沒人來陪的滋味,你的愛不在

我一片空白,愛真的讓人好無奈

好無奈,曾經給你的真心

卻被你拋棄,若承諾對你來說

是一種對錯的結果,那麼為什麼

我卻一錯再錯,很失落

你的淚不是為我而墜落,再給我一次認真

愛我的眼神,若誓言對你來說

是一次衝動的過錯,那麼為什麼

我卻一再淪落,很難過

該不該離開才是種解脫,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

沒人心疼的滋味

崔宇唱不下去了,他已經淚流滿面,他覺得歌詞中唱的就是他自己。

崔宇的真情演藝,歌詞的真摯感人,旋律的憂傷回味,使在場的所有聽者,都受到感染,都流下傷心淚。

紀英也哭了,她想念胡力改。

「傷心酒吧」名副其實地成為了傷心人的酒吧。

總經理閆思迪女士走過來,止住大家的哭聲,她說,「朋友們,不要哭,在人的一生中,傷心是難免的,但是,傷心不能永遠,我五次離婚的結果告訴我,傷心是一種美麗,曲折的人生經歷是另一種美麗,苦難更是一種特殊的美麗。這就是,人生。」

所有女孩都止住哭泣,天真而又無知地看著她,總經理,閆思迪女士。

第213節

幾次的計劃落空,行動上的失敗,運作受挫。獵人對自己工作中存在的風險,越來越擔憂。每次向首長回話,都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仔細謹慎。

金彪的落網,薛貴的再一次消失,對他今後的工作,都是潛在的危險。

「首長好。」

「害怕了?」

「不會的。」

「這就對了。金彪就是全撂了,也不會牽出我們任何人。他與我們沒有實質性的鏈接。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明白嗎?」

「明白,首長。」

「薛貴的情況,我都知道了。由他去吧,他原本也不是我們的人。下一步的工作有兩個重點。一,嚴防警方的調查。他們的技術手段越來越先進了,我們必須從自身的角度嚴防。二,就是那另一半貨。金錢豹折了。快速通知,野狼,狐狸,黃雀,全力以赴,查找丟失的貨物,如果貨落到了警方手裡。那我們果真要全軍覆沒了。B市『二兒子』那一關,就過不去。」

「是,首長。我立即通知他們。」

「大砍刀的近況如何?」

「劉長江在極力與『大砍刀』『狠三』一夥聯姻。如果成功,兩家成一家,那麼,金鑫集團和金龍集團就很難像以前一樣控制。」

「你說的有道理,讓我想想。」

過了幾秒鐘,首長繼續說,「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對闞偉訓話。」

「有這個必要嗎?闞偉,狠三之流不是我們使用的類型,頭腦和態度上都不符合。在您的標準中,他們充其量是一條狗。」

「作為一名好獵手,不僅要有一把好槍,還要要一條好狗。他能聞到你聞不到的氣息。去安排吧。」

「是,首長,您的安全防範問題,一定要妥善。」

「謝謝你的關心,我自有尺度。」

「是,首長。」

接受完首長的指令,獵人照常把手機拋入深深的伊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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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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