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女子微微點了點頭，正想說話，韓蜀收刀而立，先對著那把劍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原道先生，古道熱腸，乃是俠義之輩，從不妄殺一個人，與姑娘行事有所差別。姑娘武功雖高，韓蜀軍職在身，不得不擒住姑娘。」他說完這句話，將手中的長刀的刀鋒朝向自己，一副防禦的姿態，左手緩緩伸到背後，手指緊扣，一步一步地向那白衣女子逼近，那女子還是雙手交叉著將手放在那柄劍上，似乎對韓蜀的一擊根本不屑一顧。韓蜀緩緩靠近那女子，大約在那白衣女子十步左右的距離的時候，左手突然從身後急速的向前回來，似乎有咧咧風聲，那白衣女子一驚，以為韓蜀手中有暗器，匆忙之下揮劍格擋，韓蜀手中卻並沒有暗器使出，而是整個身軀先前彎曲，左手扣在右手的手腕上，用力將手中的重刀想那把劍擊去。有金屬相撞發出的聲音在遼闊的大漠上回蕩，韓蜀出了口氣，終於擊中了，於是在不停歇，身形急轉過來，一道接一道地想那把劍上砍去。

韓蜀完全一副戰場殺敵的樣子，所用招式也是戰場極為簡單的砍屁，只是那白衣女子似乎怎麼也閃不開這一招快過一招的砍，只有用劍去抵擋。巨大的震動力從劍身上傳來，白衣女子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被震得生疼。她劍術乃是輕靈之類，力道並不佔很重的分量。韓蜀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周身，大開大合地劈砍一時倒讓這白衣女子吃不消。只是兩人武功上必定是有差距，那白衣女子趁韓蜀揮刀的間隙，用劍在地上一點，身形街里飛出，然後急速而進，用腳背踢在韓蜀的刀背上，在韓蜀身形向後東的剎那，手中的劍平揮，將韓蜀肩上的那軍章給挑了下來，然後迅速後撤，輕飄飄地落在距韓蜀百步遠的地方。

那白衣女子把玩著手中的那枚星形的軍章，突然抬起頭來，看向韓蜀說道：「你是漠城守軍的副將，韓蜀？」韓蜀用手按住還在震動的刀鋒，心下對那女子腳上的力道之大震驚還沒有恢復過來，聽見那女子說話，於是收刀而立說道：「正是韓某，姑娘可否把軍章還我？」那女子突然仰臉對著大漠上的烈日，韓蜀遠遠看去，看見她的嘴角有淡淡的笑意，正想開口，那女子說道：「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跟蕭敬業那樣的人待在一起？」韓蜀不明白她究竟知道些什麼，當下說道：「韓某技不如人是韓某自己的事情，希望姑娘對蕭將軍尊重些，蕭將軍視我為手足，韓某自當為他而戰。」那女子突然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更大，她將手中的劍插入劍鞘，說道：「只怕未必，你這樣的人和他那樣的人終究不會是同一條道上的。」說著轉身看向身旁的馬車，看見一個小男孩正在通過車窗看向自己，那白衣女子說道：「這是蕭敬業的兒子吧，好了，麻煩韓副將揮去告訴蕭敬業一聲，就說寧燁代他照顧他的兒子一段日子，」然後不待韓蜀奔過來，就一劍將馬車的車簾給削斷，抱住蕭子寒急速掠向遠方。她掠開百步之外后才轉回頭來說道：「對了，還有告訴蕭敬業，就說五年之內不必派人尋找，五年之後自當奉還，五年之內如果再有對大漠牧民的嚴重鎮壓現象發生，寧燁不能保證什麼。至於你的軍章，我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到時還給你好了。」說完不待韓蜀回答，匆匆消失在遠方。

韓蜀一臉木然地愣在當地，耳朵裡面只迴響著『寧燁』這兩個字，『難道真的是她？』